关灯
护眼
字体:

妒后炼成记(85)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两夜,府里没一个人能吃得好睡得好,白日里还要应对来客,每个人都是累极了。

“无妨,”于翼、侯莫陈芮、高熲和郑译围坐在桌子旁,表情复杂,“无需与我们客气。”

侯莫陈芮蹙眉对独孤穆说道:“我方才瞧小伽罗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叫过来休息一下?”

有关这场变故以及宇文邕的多嘴,他们都已经从高熲那里听说了,也因着宇文邕说了多余的话,几人便更加担心独孤伽罗了。别说是独孤伽罗,换做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听到那句话都是要受不了的。

独孤穆无奈一笑,道:“虽不严重,可小妹还是有些发烧,而且从昨日开始,除了我那妹婿,没人能说动她。”

郑译安慰道:“阿坚细心周全,且懂得分寸,定能照顾好七娘子。”

“是啊,多亏了他在。”回想这两天来杨坚对独孤伽罗的细心呵护,独孤穆也是笑了。

正说着,杨坚就牵着独孤伽罗的手走了进来。

“小伽罗,你没事吧?”一见到独孤伽罗,侯莫陈芮就担忧地问道。

独孤伽罗轻轻摇了摇头,却不答话。

杨坚领着独孤伽罗到桌边坐下,开口道:“劳几位牵挂,伽罗只是有些累了。”

话虽这么说,可原本不太担心的杨坚到了今日也开始忧心了,只因这三天两夜里,独孤伽罗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

见独孤伽罗笑容勉强,瞧着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于翼和侯莫陈芮就算想安慰几句也不敢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多说了什么,再让独孤伽罗的心里更难受了。

郑译看了看独孤伽罗,再看看杨坚,突然在杨坚的背上拍了一下,待杨坚转过头去看他时,低声道:“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一听这话,独孤伽罗的神经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攥住了杨坚的广袖,可因为没有扯动,杨坚并没有发现。

杨坚挑眉,转头看着郑译。

会让郑译在此时想要与他单独聊聊的事情,必定是与独孤家和杨家立场有关的事情,如今独孤伽罗这般状态,正常来说是会想要避开她再来说这些事情。

可……杨坚看了眼独孤伽罗,坦然道:“你直说便是。”

“这……”郑译犹豫了。

独孤伽罗已经这般模样了,再让她听这些糟心的事儿好吗?

于翼也觉得郑译要说出口的话并不适合让独孤伽罗听见,便笑着对杨坚说道:“郑译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你就去吧。我们都在这儿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杨坚笑道:“五哥和高熲都在这里,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事到如今,会是什么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唉,罢了,你这人倔的跟驴似的,劝也劝不住你,”郑译摇头叹息道,“不过我想你八成是猜出来了。卫国公府办丧事的这三天,你吃住全在这里,是站明了立场,但你的立场也连累了陈留郡公,不然陈留郡公与卫国公相交多年,这样的时候也不至于连个面儿都不露,甚至没让你弟弟来一趟意思一下。也请五郎君转告三郎君,文武百官之所以对卫国公府这么冷淡,确实是因为宇文护给了暗示。”

“那人到底是想做什么?”侯莫陈芮微怒道,“人都死了,还非要再落井下石吗?”

独孤伽罗不小心扯动了杨坚的衣袖,杨坚低头一看,便握住了独孤伽罗的手。

这几日,独孤伽罗总是感到不安,一听到什么事情,就会像这样抓着他的衣服,却还想尽量不被他发现。

“阿宝,你与洛生、秦关三人在外面守着,若有人靠近,便来通报。”见阿宝依言离开,杨坚才在独孤伽罗身边坐下,左右看了看,才开口道,“他的这一举动,怕是在示威,也是在试探。”

于翼眯起眼睛琢磨一番,道:“示威我懂,可试探……又是为了什么?”

高熲直勾勾地看着杨坚,开口道:“新帝继位是迟早的事情,他是想试试哪些人依旧顺从与他,又有哪些人投靠了新帝?”

“我也是这么想的。”杨坚点头。

侯莫陈芮瞪着眼睛说道:“那老家伙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所掌控的东西早晚都要交给别人,这么折腾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没有人回答侯莫陈芮的这个问题,也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独孤穆叹道:“这些年家父已经退让许多,却还落得如此下场。”

“这些年他本就越来越猖狂了,若真存了清理朝堂的心思,那八柱国、十二将军、七宗五姓就都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连卫国公都敢算计,他还有什么不敢的?”郑译也敛了不正经的笑容。

“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凭什么?!”一听到这样退缩的话语,侯莫陈芮就拍着桌子怒道,“八柱国、十二将军、七宗五姓,咱们这是多少家人呢,还怕他一个宇文氏?就算各有异心,可总有个法子能治他吧?若真叫那糟老头一手遮天了,咱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于翼,你平时馊主意最多,倒是想个办法啊!”

于翼瞪了侯莫陈芮一眼,道:“别嚷嚷!怕别人听不见吗?还想个法子,你当朝政大事是过家家吗?”

“那、那怎么办啊?我可不管!你们若想不出法子来,我就杀到那糟老头家里去,看看是他先死还是我先死!”侯莫陈芮愤愤然地瞪着于翼。

拿侯莫陈芮没办法,于翼扶额,拉着侯莫陈芮的胳膊将人扯着坐下,无奈道:“又没说不想法子,你老实坐着行吗?”

“……哦。”侯莫陈芮乖乖坐下。

杨坚倒是想出一个办法,虽然要做好长期与宇文护周旋的准备,可也算是可行之策,只是……

杨坚瞄了眼独孤伽罗,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恰巧独孤伽罗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独孤伽罗一愣,注意到杨坚的眼神之后,独孤伽罗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而后开口说了一句话。

“联手宇文邕,静待时机。”

☆、子无异生

在卫国公府里坐了近两个时辰,于翼一行才先后离开。

第二日,独孤信夫妇下葬,因着还身负叛国之罪,这葬礼也不敢大肆操办,可长安城中凡是打探到出殡时辰的百姓纷纷出门相送,这样无法用金钱堆砌的排场让独孤家的兄妹心里好过了一些,可在感激这些百姓的同时,独孤善也更加忧心了。

果然,这一边百姓自发替独孤信送行一事再一次验证了独孤信的威望,并且让许多心有愧疚的官吏感到欣慰,那一边宇文护就为此大动肝火,强忍着等到葬礼结束,立刻派兵闯进卫国公府,勒令独孤善等人即可离京,且不允许他们带走卫国公府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该死的宇文护!他这分明就是因妒生恨,刻意刁难独孤家的人!”侯莫陈芮听到消息之后也是在自家房间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火冒三丈地将宇文护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上一篇:穿越之续弦王夫 下一篇:公公偏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