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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5)

“伽罗倒是记得清楚。”

独孤伽罗在池塘边儿蹲下,伸手撩着水面,怀念道:“当然记得清楚了,小时候哥哥们都在太学学习,家里只我一个人,我就趁着家里人不注意逃出来,从太学后院的院墙翻进来,若不巧哥哥们的课程还没有结束,我就只能一个人在这池塘边儿打发时间。”

独孤善笑道:“我就说你怎么每次都那么准时地在下课时出现,却原来是先躲在了这里啊。也难怪你那个时候与侯莫陈芮亲近,他逃课的时候也总来这池塘边儿睡觉。”

作为世家子弟,为了维护家族名声,他们平日里都不会做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只是当时年纪小,总有忍不住坏了规矩的时候,不敢私自逃出太学,就只能离开学堂,尤其是赶上念四书五经的日子,总有忍不住的人要逃出来,在这太学的院子里寻一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估摸着读书时间结束再溜回去。

而当年逃课逃得最凶的,就是侯莫陈芮。

“哈哈。”想起当年的事情,独孤伽罗也是忍俊不禁,“当初我还在想怎么总是能碰到他呢。”

“心情好点儿了吗?”独孤善在独孤伽罗身边坐下,随手捡起身边的小石子丢进池塘里,惊了几只锦鲤。

独孤伽罗一愣,而后轻笑起来,道:“三哥担心过度了。”

独孤善抬手就在独孤伽罗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佯怒道:“我关心你,你反倒说我关心过度?”

“我错了我错了。”独孤伽罗赶忙认错,抱住独孤善的胳膊整个靠在了独孤善身上,“也没有不开心,只是在反省。”

“反省?为什么?”独孤善顺势抱住独孤伽罗,兄妹俩亲昵地相互依偎着。

独孤伽罗不开心地鼓起腮帮子道:“我已经十二岁了,与人相处时也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由着性子胡来了,我本来也是想要更成熟一点儿的,可还是失败了,倒枉费我跟着阿娘学了两年。”

她的便宜娘崔氏是出自清河崔氏,是汉人中势力庞大的官宦世家,崔氏自然也就被教养成了典型端庄贤淑的女子,从独孤伽罗打听到的信息中可以知道,崔氏是在嫁给独孤信之后才学着像鲜卑女子一样抛头露面料理事务,可她骨子里的宽和静雅是改不了的。

因此在意识到自己玩得太过欢脱之后,独孤伽罗就转为闭门不出,开始跟崔氏学习那份静雅。

不过她的学习成果似乎正印证了那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听了独孤伽罗的解释,独孤善愣了愣,明白过来之后便喷笑出声。

“伽罗果然是长大了呢。”

独孤伽罗斜独孤善一眼:“三哥,我觉得你是在嘲笑我。”

独孤善连忙摇头为自己澄清:“怎么可能,我是在夸你,诚心诚意地在夸你。”

……鬼才信他!

独孤善抱住独孤伽罗的脑袋,柔声道:“咱们独孤家总共就三个女儿,大姐和四妹嫁人时我和拔臣他们都还小,不懂得疼惜她们,到如今家里只剩你一个女儿,我们和父亲都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快乐,所以你不用想太多,只管做你想做的,后果由哥哥们承担。”

独孤伽罗撇撇嘴,有些不满地说道:“我知道阿爹和哥哥们都疼我,可我却帮不上阿爹和哥哥们什么忙,所以至少不能添乱啊。”

独孤善笑着揉乱了独孤伽罗的头发,揶揄独孤伽罗道:“就你那点儿事儿,哪里算得上是麻烦?你想要给我们添乱也差得远呢,别白费力气想那么多了。”

“才不是白费力气呢。”独孤伽罗皱皱鼻子,瞪独孤善一眼。

独孤善再次揉乱了独孤伽罗的头发,起身的时候顺便拉起了独孤伽罗:“回去吧。”

“恩,好。”

☆、拦路又堵截

与独孤善一起回学堂的路上,独孤伽罗又被杨坚给堵了个正着。

独孤伽罗仰头看着挡在面前的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怎么也猜不透这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独孤善对杨坚的印象原本就十分糟糕,此时又被对方面无表情地堵住去路,独孤善脸色一冷,一步上前将独孤伽罗挡在身后之后,才看似客气地对杨坚说道:“好巧啊,郎君这是要去往何处?”

杨坚看了看不停散发出威吓气息的独孤善,再看看站在独孤善身后只好奇地望着他的独孤伽罗,沉默了几息之后才沉声开口道:“我有话要与七娘子说,不知七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独孤善立刻警惕起来,似好奇地对杨坚说道:“舍妹今日似是第一次与郎君见面,不知郎君有什么话要说?”

独孤伽罗也好奇地看着杨坚,期待着杨坚的回答。

可杨坚却沉默了下来,不回答,也不让路,只面无表情地站在独孤善兄妹面前,直勾勾地看着独孤伽罗,看那架势似乎是决定在达成目的之前都这样与独孤善兄妹对峙。

见状,独孤善微怒,伸出手就想要将杨坚推开。

“你让开!”

杨坚微一侧身就避开了独孤善的手,又在独孤善想要趁机带着独孤伽罗溜走的时候斜出一步,再一次挡在了独孤善面前。

“你!”

“三哥!”眼看着独孤善就要动手揍人了,独孤伽罗赶忙抱住独孤善的胳膊,仰起脸笑道,“三哥,他也没有恶意的。”

“可是……”

“三哥,没事的。”独孤伽罗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大约十步之外的一棵桃树,道,“我就在那边听听他想说什么,三哥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啧!”独孤善狠瞪了杨坚一眼,嘱咐独孤伽罗道,“若他说了什么没用的废话,你也不必勉强自己听到最后。”

“恩,我知道了。”独孤伽罗笑着点点头,然后对杨坚说道,“那么劳烦郎君移步。”

杨坚又看了独孤善一眼,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那棵桃树下站定,然后就转身看着独孤伽罗,静静地等着独孤伽罗追上来。

独孤伽罗在杨坚面前停下脚步,仰起脸怀着歉意道:“家兄一时情急,失礼之处还请郎君见谅。”

杨坚盯着独孤伽罗看了看,沉声道:“你们兄妹倒是都坦率。”

呃……这算是夸奖吗?独孤伽罗有些搞不清楚,虽然这个人说他们兄妹坦率,可看他那依旧没有变化的表情,她只觉得他是在说他们兄妹都这么大的人了却连一丁点儿情绪都隐藏不好。

想不出答案,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独孤伽罗只能转移话题道:“不知郎君特地来寻我是要与我说什么?”

“对不起。”听独孤伽罗问了,杨坚就十分干脆地开了口,说完之后就又十分干脆地闭上了嘴。

独孤伽罗眨眨眼,再眨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杨坚。

“恕……伽罗愚钝,并不清楚郎君是在为什么事情道歉。”

“先前在学堂里,我说的话似乎让你感到不快,我为此表示歉意,我并没有想要惹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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