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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4)

“许久不见,七娘子的模样似有些变了,差点儿就没认出来。”燕国公之子于翼在见到独孤伽罗的瞬间当真被惊艳到了。

不过两年时间,当年的野丫头竟也出落得有模有样了。

“我当文若哥哥是在夸我。”独孤伽罗咯咯笑道。

“伽罗,到三哥这儿来。”等独孤伽罗与众人寒暄过一轮,独孤善才笑着冲独孤伽罗招手。

看着学堂里热闹的景象,杨坚有些傻眼。

虽然只是学堂,可受到长辈影响,他们同窗之间也是要分出几个阵营,平日里大多也是面和心不合,入太学两年,杨坚还是第一次在学堂里见到众人其乐融融的景象。

“我就说那丫头很厉害吧。”郑译抱臂靠在学堂门口,看着学堂里的景象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两年前可比这厉害多了。说起来你们两个在外露脸的时间刚好错开了,这也是一种缘分啊。”

“别说废话。”瞪了郑译一眼,杨坚抬脚踏进学堂。

杨坚大步走进学堂,却没有凑到独孤伽罗身边的那一群人当中,而是回到学堂里自己的位置上稳稳坐下,拿起先前放在桌上的书卷,旁若无人地读了起来。

学堂里瞬间鸦雀无声。

现在……是什么情况?独孤伽罗坐在独孤善和独孤藏之间,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开心的普六茹坚依旧是摆出一副极不开心的表情,可这人从进门之后就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甚至连走路都没有发出声音,可他的存在却莫名地不容忽视,只一个人竟就无声地带动了学堂里的气氛,连平日里极其嚣张的侯莫陈芮都忍下了所有不满安静得一言不发。这场面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啊。

独孤伽罗偷偷拽了拽独孤善的衣袖,希望能从独孤善那儿得到只言片语的提示或者解释。

独孤善只疼爱地拍了拍独孤伽罗的头,用温柔的笑容安抚独孤伽罗。

这个普六茹坚,入太学两年,却依旧不合群,与他关系不错的人也只有那个八面玲珑的郑译而已。而且每次普六茹坚出入学堂的时候,学堂里总会有一刻钟的鸦雀无声,明明不是不想说话,却好像被某种权威强压着无法说话。

“七娘,父亲不是让你带了糕点来吗?去给普六茹送一份吧。”独孤藏将一直被人们忽视的食盒拖到面前,打开之后取了一碟糕点递到独孤伽罗面前。

“拔臣,你要做什么?”独孤善抓住独孤伽罗的手,皱着眉看着独孤藏,“伽罗没必要刻意去讨好那个人。”

“不是讨好。”独孤藏转头看着独孤伽罗,笑容温柔道,“七娘自己决定,若当真不喜欢去,不去也罢。”

独孤伽罗看看独孤藏,再看看独孤善,这才笑着将那碟糕点接过去,笑道:“好,我这就送过去。洛容,余下的糕点分给诸位郎君尝尝,父亲可是特地嘱咐我来探望诸位郎君,怎好失礼于哪家?”

说完,独孤伽罗对其他人礼貌地笑笑,便端着那一碟糕点往杨坚身边走去。

侯莫陈芮想要开口阻止,可终究还是碍于学堂里的气氛而没有开口。

“普六茹……坚?”独孤伽罗停在杨坚身边,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可面对杨坚无表情的脸,独孤伽罗有些无法确定自己的笑容是否维持住了。

杨坚倒是没想到独孤伽罗会找自己搭话,放下书卷不解地看着独孤伽罗,沉声问道:“有事?”

独孤伽罗继续微笑道:“今日贸然前来,似乎打扰了诸位郎君学习的清净,故而特地准备了糕点聊表歉意,希望能合郎君口味。”

杨坚盯着那碟糕点看了看,然后才开口道:“明知会打扰,为何要来?”

“恩?”没想到杨坚会问这样失礼的问题,独孤伽罗被问得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坚转头又看了看独孤伽罗不自然的笑脸,继续问道:“既然不想笑,为何要笑?”

独孤伽罗的眼角忍不住跳了跳。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所以也要让别人的心情不好吗?故意找茬吗?这是故意找茬吧?而且他还接连问了两个同样的问题!

独孤伽罗啪的一声将那碟糕点狠狠放在了桌上,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对杨坚怒道:“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叫礼节吗?!”

说完,独孤伽罗再瞪杨坚一眼,便转身回到独孤善几人身边,脸上依旧笑靥如花。

郑译在独孤伽罗离开后才一屁股坐到杨坚身边,扶额道:“阿坚啊,你干吗故意惹她生气啊?”

杨坚将视线从独孤伽罗身上收回,看着郑译不解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郑译扶额哀叹。

他是有听说杨坚从小就住在寺庙里,由姑子养大,可到底是哪里的姑子把他养成这样不通世故的啊?

☆、三郎独孤善

回到独孤善和独孤藏身边之后,独孤伽罗就陷入了自我厌弃的情绪中。

明知道那是对方有意挑衅,她干吗还蠢到真的生气啊?那怎么说也是陈留郡公家的嫡长子,第一次见面就给人脸色看,简直不能更糟糕了。而且竟然是被短短的两句话十八个字激怒,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伽罗,怎么了?”与郎君们一起聊了一会儿,独孤善就发现了独孤伽罗的情绪莫名的有些低落。

独孤伽罗偏头看着独孤善,笑着摇了摇头,道:“三哥,我没事。”

看着独孤伽罗的笑脸,独孤善微微蹙眉,斟酌片刻,便拉着独孤伽罗起身,对其他人道:“突然想起太学后院的池塘里新添了两条锦鲤,我带伽罗去看看,你们先聊着。”

听到独孤善这话,独孤藏只看了独孤善一眼,侯莫陈芮几人也是面面相觑。

于翼突然轻声一笑,道:“是了,新放进去的九纹龙和金银鳞都是难能一见的花色,那条乌鲤也还活着呢,我记得七娘子当初可是喜欢得紧,故地重游,是该看看。”

赏鲤是假,独孤善怕是有话要对独孤伽罗说,他们哪好不识趣?

“哦,对对。”于翼这么一说,侯莫陈芮也附和起来,“那条乌鲤这两天可活泼着呢,小伽罗快去看看吧。”

虽然不知道独孤善想要做什么,可难得其他人都配合上了,独孤伽罗也只能跟着甜甜一笑,声音清脆道:“真的?那条乌鲤竟还活着?那我可得去看看!三哥,快走快走!”说着,独孤伽罗就拉住独孤善的手赶着往学堂外跑。

独孤善似是无奈地对其他人歉意一笑,便顺着独孤伽罗的力道跑出了学堂。

兄妹俩一路走到太学后院的池塘边儿都没有说话,直到独孤伽罗看着池中畅快游动的几条锦鲤轻笑出声,这阵沉默才被打破。

“那条金银鳞是新来的?我记得以前也有一条呢。”

独孤善摸了摸独孤伽罗的头顶,柔声道:“恩,以前确实也有一条,不过一年以前死了,前几日才又送来一条。”

“原来如此。”独孤伽罗的声音里透出几分落寞,“那一条若是活到现在,怕是要比这一条长出一个脑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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