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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138)

杨坚的手还拽着独孤伽罗,缓步向前走去。

走到床边,侧身坐下,杨坚见吕氏面容安详,与熟睡别无二致。杨坚疑惑地蹙眉,不死心地又伸手压向吕氏的颈动脉。

就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呆了半晌,杨坚才低声开口问道:“伽罗,母亲只是睡着了吧?”

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的独孤伽罗一听这话眼泪就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上前一步抱住杨坚,独孤伽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坚转头埋进独孤伽罗身前,伸手死死抱住独孤伽罗的腰。

过了一会儿,洛容和洛生捧着什么进了屋。

草草给杨整等人行了礼之后,洛容才开口说道:“夫人,小敛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阿宝去取棺椁了。”

这些都是独孤伽罗之前就置办好的,只是一直都没跟杨家的人说。

要怎么说?跟他们说你们亲娘的棺材和寿衣都买好了,就等着她咽气了?独孤伽罗连对杨坚都无法开口,干脆也就不说。

听到洛容这话,杨整和杨瓒这才看向洛容手上的那些东西,而后又看了看抱着杨坚的独孤伽罗,最终只道了句谢。

独孤伽罗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摸了摸杨坚的脑袋,便将杨坚推开,替他擦干脸上的眼泪,便闪身退到一边去了。

“这小敛,是我与弟妹做,还是你们兄弟做?”其实是应该请人来做,可独孤伽罗觉得在杨家似乎没必要请人来做。

杨整和杨瓒都看向杨坚。

杨坚又看了看吕氏安详的容颜,低声道:“你与弟妹替母亲换身衣裳,其余的,便让我们来吧。”

“好。”

杨坚领着杨家的兄弟暂时离开了房间,独孤伽罗便领着白茗、卢氏和洛容帮吕氏换衣裳。

门口,杨坚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拳,沉默半晌之后,又进屋拐去了书房。

杨整和杨瓒对视一眼,便跟了上去。杨嵩领着杨爽站在门口,没动。

进了书房,杨坚自顾自地研了墨便提笔写了一封信,是写给杨忠的,信的内容简单,只写了吕氏的讣告。

之后杨坚又从书房里找出一封折子,可笔悬了半天,杨坚也没能下笔写出一个字来。

心里对宇文邕的怨恨一层层堆积,此时尤为强烈,这让杨坚完全无法以臣子该有的语气给宇文邕写折子。

见状,杨瓒上前一步,道:“大哥,这折子,我来写吧。”

虽然同样怨恨宇文邕,但比起杨坚来,杨瓒更擅长天衣无缝地口是心非。

杨坚将笔交给杨瓒,退到一边去,望着窗外不说话。

☆、第 151 章

收到吕氏的死讯,宇文邕立刻下诏让杨忠回京。或许是因为没想到吕氏真的会死,宇文邕在收到折子之后立刻就派人来陈留郡公府吊唁,可人才刚到门口,就被阿宝领着人给赶走了。

来人回去之后立刻就向宇文邕控诉,然而听过之后的宇文邕却并不如那人设想那般生气,反而有些惶惶。

吕氏的棺椁在灵堂里停了五日,杨忠才苍白着脸色赶了回来。

让杨忠见了吕氏最后一面,杨坚等人才将棺盖封上,立刻出殡。

办完了丧事一回府,杨忠立刻就病倒了。找了医师来看,说是曾悲怒攻心,郁结于心,落下了病。

这一下陈留郡公府上下是真的慌了,然而杨忠却并不太在意自己的病,只是呆在吕氏最后住的那个房间,整日整日地发呆。

第二年夏天,杨忠抑郁而终。

杨坚等人在吕氏床铺的枕头下面找到了杨忠的亲笔遗书,那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纸的遗书中却只是杨忠侍君一生的感悟,落在最后一句便是早知会落得个君臣离心的下场,倒不如当年远离官场,抑或将这天下掌握在自己手中。

杨忠的这一场葬礼,宇文邕是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出城将杨忠送至墓地,还在墓前慷慨激昂地赞颂了杨忠的这一生,顺便连杨坚、杨整、杨瓒的册封都一起进行了。

礼毕,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之后,杨坚才终于正眼看向宇文邕。

一跟杨坚的视线对上,宇文邕立刻开口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朕真的十分痛心……”

杨坚眉心一蹙,冷声打断宇文邕道:“这不是正合你意吗?手握重权的开国功臣又少了一个,你今夜是不是可以安心地睡了?”

没想到杨坚会说出这样的话,宇文邕怔住了。

“你、你……”

杨坚冷笑一声,道:“也别睡得太安稳,当心这一睡就醒不过来了!”

说完,杨坚扭头就走。

宇文邕又气又惊,望着杨坚坚定的背影说不出话来,转而对独孤伽罗说道:“他……朕知道你们痛心,但……”

“陛下还是别说多余的话了,听着叫人恶心,”独孤伽罗摆手让杨整等人去追杨坚,自己则站定在宇文邕面前,“我两家皆有人因宇文氏而死,兴许我的家事赖不着你,可这一次你难脱干系!事到如今,你说那些好听的来粉饰太平又有何用?君又如何?臣又如何?我也劝你屁股下面的椅子坐稳点儿,可别摔下来!”

说完,独孤伽罗也扬长而去,留宇文邕一个人气得脸色铁青,心中却惊恐万分。

出城时因为在送葬,所以是步行,但回城时的马阿宝等人却是已经准备好了。

看了看面前的高头大马,再看看已经坐在马背上的杨坚僵硬的脊背,独孤伽罗放下缰绳,快跑到杨坚身边,扯了扯杨坚的衣摆,轻声道:“那罗延,带我。”

杨坚一愣,扭头看了看,就瞧见洛容正牵着被独孤伽罗丢下的马,再看看仰着头的独孤伽罗,杨坚伸出了手:“上来。”

独孤伽罗拉住杨坚的手,扭身一跃就借着杨坚的力道坐在了杨坚身前。

“累了?”见独孤伽罗一上马就软绵绵地靠进了自己怀里,杨坚抬手摸了摸独孤伽罗的头。

“恩,有点儿。”独孤伽罗的脑袋在杨坚胸口蹭了蹭,然后就抱着杨坚的腰,软软地靠在杨坚怀里。

杨坚轻笑一声,道:“你这个精力旺盛的女人,能让你觉得累还真是不容易。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你了。”

“不辛苦,”独孤伽罗皱皱鼻子,道,“只是今天碰见了讨厌的人罢了。”

杨坚立刻就明白独孤伽罗说的是宇文邕。

想起宇文邕,杨坚犹豫了一下,才对独孤伽罗说道:“伽罗,如果我说我想要跟他争一争这个天下,你会怎么做?”

她会怎么做?这可真是个蠢问题。

独孤伽罗毫不犹豫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杨坚无奈。他虽然可以理解伽罗说这话的意思,但难道伽罗就没有别的词句可以用了吗?

独孤伽罗靠在杨坚怀里惬意地眯着眼睛,道:“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不管什么?杨坚突然很想逗逗独孤伽罗,于是嘴贱地说道:“不管是什么吗?那就先纳个……”

一听这个“纳”字,独孤伽罗就仰起头狠狠瞪着眼睛,且毫不留情地掐住杨坚腰侧的嫩肉,笑容甜美却咬牙切齿道:“纳个什么?你说说看啊,我酌情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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