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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92)+番外

莫离抱着铁皮箱子,恍惚道:“我知道……”

听他这么说,宁钰的双手下意识地捋着自己垂下来的长发,垂下眼眸,红着脸低声道:“我呢,性子比较强势,所以……喜欢能听我的话,我能管得住的人。”

她难得有女儿家的娇态,莫离还是一脸恍惚,喃喃道:“我知道……”

宁钰笑了笑:“你都知道,那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莫离怔怔地说:“我知道……”

宁钰期待地望着他,脸颊通红:“那你说,是谁?”

莫离不敢自作多情,望着她试探着说:“你喜欢……魔尊……不是么……”

“……你才喜欢他!”宁钰气死了,一脚踩在他脚背上,飞快地转身跑走了。

莫离在身后抱着被踩痛的脚,脸上皱成一团,惊慌地喊:“宁小姐!宁小姐!”

宁钰生了一天的气,莫离也没来找她,可是再生气,邢玉笙的病还是要医治的。

到了日落时分,宁钰自个儿抱着铁皮箱子走近邢玉笙的房间,穆长亭此时正歪在软塌上看书,见到宁钰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和尴尬。

宁钰本来心情十分不好,但是见到穆长亭这样,倒是撑不住笑了:“穆掌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若是觉得睡了我男人,不好意思,那就把他还给我呀!”

这魔域女子说话就是直接,穆长亭瞬间被口水呛到,咳嗽个不停。

宁钰咯咯笑起来:“哎呀!真有意思!”

邢玉笙从里间掀帘走出来,淡淡道:“你瞎说些什么。”

他嗜睡了一天,此时神色有些恹恹的。

穆长亭连忙甩了书,起身去扶他,邢玉笙就势握住了他的手,看了一眼他的气色,低声道:“给你的药膏涂了么?”

这个药膏是涂哪里的不言而喻,宁钰偷偷笑起来。

穆长亭尴尬不已,飞快道:“待会儿再说这个。”

待邢玉笙坐下来,宁钰才掀开铁箱子,一一拿出她的工具,揶揄道:“嗯,让本姑娘看看纵欲一夜之后,魔尊还剩下几条命。”

穆长亭看了看她那个铁皮箱子,又看了看宁钰无所谓的态度,呆了呆,难以置信地望向邢玉笙:“……你骗我?!”

第69章 默契

这算骗吗?这当然算骗!

一个主犯,一个帮凶,穆长亭按捺着性子,听完他们解释之后,满肚子火虽然消了大半,但还是有些生气,始终有种被算计了对方还得逞了的感觉。尤其这会儿冷静下来,想了想昨日自己吃醋的表现,那样子简直明显得不得了。

难怪邢玉笙顺势而为,挖个坑给他跳,居然还有脸问他,若是娶亲,他会伤心么?

……好嘛,他昨日就是羊入虎口,被人卖了还帮对方数钱!

穆长亭内心抓狂,狠狠甩过去一个眼刀。

邢玉笙默默受了,眼底浮现笑意,在桌底下去抓他的手。

穆长亭眼睛都瞪圆了,他想要把手抽走,邢玉笙却拽得紧紧的,死都不放。他们暗中较劲,穆长亭不服输,伸脚就踹,邢玉笙早有准备,双膝一分,瞬间将他踢过来的腿牢牢夹住,叫他再也抽动不了半分。

这两人真幼稚,宁钰“啪啪”拍了两下桌子,忍不住抱怨道:“好啦!不要在我这个有情伤的小女子面前你侬我侬,恩恩爱爱了好不好!”

穆长亭被她说得又尴尬又好笑,他动了动被邢玉笙夹住的脚,用眼神示意他放开,两人对视半晌,都在对方眼里清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邢玉笙嘴角微弯,这回倒是从善如流地松开了。

不过才一日的光景,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跟之前判若两人,看样子是真的开心。

见他如此,穆长亭的气瞬间全消了,失笑着把手上力道放轻了。哪知邢玉笙把手抽离之后,只是换了个姿势,沿着他手背的指缝插进去,微微用力,十指紧扣。

穆长亭心头微跳,这回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笑意加深,便任由他抓着了。

宁钰将插了银针的布包展开,想像之前一样为邢玉笙施针,可邢玉笙却道:“你先帮长亭看下,他之前魂魄不稳,时有头痛。”

穆长亭嫌麻烦:“不用了,近来我身子好了许多,灵力也再没有时断时续。”

他是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可邢玉笙坚持,告诉他宁钰是名满天下的鬼医门陆绫的亲传弟子,很得陆老头儿器重,也是下一任鬼医门的接班人。

鬼医门向来神秘,派中之事不会随意传出。

故而,穆长亭听到之时有些讶异,看不出宁钰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建树,怪不得邢玉笙会专门请她过来帮忙医治。

宁钰笑着朝他眨眼睛,古灵精怪的。

穆长亭笑了笑,也不再婆婆妈妈,伸出手来给她诊脉。

宁钰做事之时,一脸认真,摸完他的脉象,笑道:“魔尊不用担心,确实如穆掌门所说,他的魂魄如今已稳定下来,再无大碍。我料想,之前穆掌门之所以会觉得头疼,第一个是因为施行的毕竟只是还魂术残卷,有些反噬是正常的,第二个则是因为谢掌门企图跟他的魂魄建立联系,如今操控魂魄之人既已不在,那便再无后顾之忧,随着时间推移,魂魄和肉体的融合度只会更好。”

邢玉笙点点头,神色依旧淡淡的,但听了这话,他的肩头显而易见地微微松下,握着穆长亭的手复而重新轻轻摩挲起来,穆长亭心头一暖,依稀觉得他好似这时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般。

夜色渐沉,百家灯火已经点燃。

待宁钰为邢玉笙行了针,他也疲惫地靠在躺椅上睡了过去,穆长亭为他披了一件兽皮毯子,悄悄送宁钰出去,这才寻了机会问她邢玉笙的身体情况。

他故意避开邢玉笙单独来问她,一脸关切和紧张,宁钰怎么好再欺瞒,想了想,如实道:“魔尊的身子确实大不如前,但也还没到药石无医的地步,我为他行针,是为了打通他的经脉。最重要的一步,还是在行针满七日后,找人为他延续心脉,重铸心头血。您且放宽心,魔尊做事向来走一步,想百步,今日这个结果他早已心中有数,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穆长亭摇了摇头,神色微沉:“也许,他是比还魂术的创始人修为高深,所以才能硬挺到今日,但通经续脉之事,关于生死,谁人来帮他做?”

宁钰遥望屋檐前高挂的红灯笼,微微笑起来:“您说的没错,此人需修为高深,忠心不二,还要能承担随时走火入魔的风险,这个人选确实很难找。”她顿了顿,话音一转,落地有声,“不过,我的兄长,包括我,都愿意这样做。”

穆长亭猛地转头看向她,宁钰笑起来,柔和中带着坚韧:“您不必惊讶,魔尊对我们兄妹俩有再生之恩,我们皆愿生死以报。其实外界一直传言,是我在幕后帮兄长出谋划策才让他顺利当上一方域主,可是,虽然我不否认自己有些能耐,但魔域中事,形势复杂,老域主又是个猜疑心极重之人,若没有魔尊在背后扶持,哥哥他这样五大三粗的性子又怎能得到老域主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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