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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这是哥的床(45)+番外

“稀有之物,必成祸患。”澜沧见穆千梵一个人纠结开了,摇头,提点一句。

“谢师叔提点。”穆千梵感激地看了澜沧一眼。

“我与你师父师兄弟二人就只有你这一个徒弟,时至今日,灵山与你同辈的弟子也只不足百人,灵山传艺,可就靠尔等百人。”

“徒儿明白。”

“嗯。”澜沧点点头,再没说话。

莫亦云幸灾乐祸地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莫久君和子桑舟,而穆千梵蹙眉看着左右两手上的玉石,似是陷入了沉思。

“不错。”两个时辰到,澜沧看着那边石化了一样的两人,赞许地点点头,“如此,千梵你万事小心。云,跟我回去。”

“诶?为什么?师叔,我还要留下保护梵梵呢!”莫亦云腾地起身跳开,一脸戒备地看着澜沧。

“不必多说。”澜沧身形一动,莫亦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身上被人点了两下,就不能动了,张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幽怨了,“有事,回灵山。”最后留下一句嘱托,澜沧打横抱起莫亦云,飘然离开。

“走了?”莫久君和子桑舟两个人可是一直关注着澜沧的动静,两个时辰到了,还以为澜沧会再过来说点什么,或者干脆直接出手解了楼弋珣的毒,却没想到那人竟带着莫亦云直接走了。

“千梵,师叔他……”虽然澜沧是没了影子,但莫久君和子桑舟两个人还是不敢起身。这万一也是个陷阱,他们起来了可就坏事儿了。

“走了,你们两个起来吧。”穆千梵将两块血玉收进怀里,然后捏着那个荷包走向子桑舟,“这个,收好,别再丢了,这可是子桑家的传家宝。”

子桑舟伸手抓住荷包,打开一看,那里面装着的是两块血玉。

“小五,去拿金针,还有金针旁边放着的布包,陛下和阿舟都在外边等着,若是冲进来吓到我出了什么差错,弋珣这两条腿这辈子可就再好不了了。”说完,穆千梵就甩手关上门,将莫久君和子桑舟两个人关在了外边。

“他是那么容易就吓到的?”莫久君活动好发麻的双腿,刚打算进屋,就被两扇合上的门拍在了外边,盯着门板看了半天,差点被穆千梵的话气歪了鼻子。

“算了,等着吧。”他们若是在里面惹得千梵分心了,说不定真的会出问题。

“阿舟,这回,弋珣的腿是真的能治好了吧?”沉静下来,莫久君突然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嗯,能。”子桑舟毫不犹豫地点头。

“阿舟,挑两个心腹,去西域盯紧了莫亦云,他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朕准他们就地格杀!”

“是,陛下。”子桑舟毫不意外地接下皇命,抬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身,大步离开。平阳城的舞乐坊,似乎也该派人去一探虚实了。

“弋珣,准备好了吗?”茶厅里,穆千梵将楼弋珣抱上软榻,帮楼弋珣盘起双腿坐好,表情十分严肃。

“嗯。”楼弋珣笑着点点头,“千梵尽管做吧,反正我这腿,最坏也不过如此。”

“你这是瞧不起怪医的徒弟?”穆千梵斜了楼弋珣一眼。

“穆公子,金针。”小五很快就拿了东西回来。

“嗯,你也出去吧。”穆千梵接过布包抖开,布包里插着大大小小的金针。

“穆公子,我……”

“不需要。”

“……是。”小五抿着嘴看了看楼弋珣,转身出门,跟莫久君一起站在门口。

“把这个吃了。”穆千梵将一个小药丸交给楼弋珣,那药丸一看就是刚捏好不久的。

楼弋珣接过药丸,什么都没说,一仰头就吞了进去。

穆千梵这才动手脱掉楼弋珣的外衫和上衣,脱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就感觉楼弋珣的身体抖了一下。穆千梵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淡定地将穆千梵的衣服整理好放在一边,再转头回来看,就发现楼弋珣脸色惨白,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光裸着的上身小幅度颤抖着。

见时机差不多,穆千梵站在楼弋珣身后的位置,运功提气,吸起数十根金针,手一挥,金针同时入穴,一个不差。

“啊!”金针扎进穴位的瞬间,楼弋珣惨叫一声,饱含痛苦的声音听得莫久君的心猛地一揪,伸手就要推门。

“陛下!”小五的心也是一颤,可看到莫久君伸出的手就瞬间回神,也顾不上身份尊卑,一把抓住莫久君的手,“陛下,穆公子叮嘱过,不能进!”

“该死的!”莫久君懊恼地一甩手,甩开了小五,转身大步走出五步,脚步又倏地顿住,一转身,又转了回来,然后定在了门口。

穆千梵站在楼弋珣的身后,将内力源源不断地通过金针送到楼弋珣体内,帮助楼弋珣吸收药力,同时将药力从血脉中逼出的毒通过金针引出,黑红色的血液一点点从穴位渗出体外,从金针的针头滑到针尾,然后滴落榻上,不一会儿就浸染了一大片。

而楼弋珣,在最开始的那一声惨叫之后,就只有偶尔的闷哼声。

随着穆千梵将毒素抽出,楼弋珣感受到的痛楚逐渐集中在了一处,那就是双脚的脚腕,断筋的地方。

毒血全部逼出之后,穆千梵就撤了金针,一转身,丢了颗药丸进楼弋珣的嘴里:“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完事了。”话音落,楼弋珣就“咚”的一声倒在了榻上。

穆千梵舒一口气,打开另一个布包,那里面有薄如蝉翼的银刀,还有特制的线和针。穆千梵将楼弋珣的身体翻转,取出银刀,毫不犹豫地割开了楼弋珣的脚腕,从腰间摸出一瓶药水递了上去,静等了一会儿,才开始连接断筋的工作。

这一忙活,就是将近两个时辰,等穆千梵从茶厅走出,已经是黄昏了。

“怎么样?”茶厅的门才刚打开一条缝,莫久君就忍不住整个给推开了,害得有些疲惫的穆千梵差点撞门上。

“没事了,带他去清理一下吧,脚腕不能碰水,伤口愈合前的饮食也要注意。”耗费了大量的内力和精力,穆千梵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恍惚,连脚步都虚浮了。

“是嘛,那就好。”莫久君长舒一口气,精神放松了下来,“会在茶厅医病的大夫,怕是只有你一个人了。”

“药房太乱,不适合接筋,换到其他的地方也跟在茶厅没什么区别。别跟我说话,累。”穆千梵晃晃悠悠地走下楼梯,却还是在最后踏空,脚下一歪,人就往前倒。他已经很多年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了,手法倒是没生疏,只是突然耗费太多,身体有些不行了。

“喂!”莫久君一惊,手一抄,一把将穆千梵拉进怀里。

“怎么回事?”子桑舟刚巧回来,一回来就看到这个状况,莫久君为什么抱着穆千梵?而且穆千梵那软绵绵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快睡着了一样。怎么了?

“来的刚好!他累了。”见到子桑舟,莫久君双眼一亮,伸手一推,将穆千梵推了出去,然后赶忙进入茶厅,去找楼弋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