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假面情人(17)

不要问他为什么现在才跑去秋后算账。

因为在他叶零的人生字典里,屈指可数的乐趣就只有两样——性 欲和睡眠。

在昨晚那样混乱的局面下,他自然选择的是……调头走人,先睡了再说。

所谓量变引发质变,相信对于现在脾气严重失控的他来说,绝对是非常精妙的形容。

BOSS的告白

52

一脚踢开沈奕丞房间里依旧乱七八糟横躺着的物品,叶零皱着眉头抬眼扫过去。

平整的床铺,安放整齐的枕头。床被的边角似乎是因为被人靠压过而斜斜垂了一半下来,这一切和昨晚男人靠坐在床边的动作重叠起来。

这里……丝毫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叶零心里咯噔一下,怒气一下子消了一大半。掉转了脚步,他转身就要朝浴室走去,然而光着的脚板却冷不丁地踩到一个冰冷的物件。

“靠……”他倒吸一口冷气,掰起痛脚用手去揉搓。单脚在只有一丁点空余地方的房间里来来回回蹦跶,脸上是有些扭曲的表情。

这场面,说多滑稽有多滑稽。

他呲牙咧嘴地站了一会儿,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罪魁祸首” ,目光挪开 ,隔了一两秒又猛地瞪大了眼睛埋头蹲了下去!

将地上的物件拾起来,默默捏在手心握了一小会儿,直到手里的冰凉渐渐覆盖上他温热的体温,他才抿了抿唇,目光有些复杂的站了起来,不作停留地往浴室走去。

其实怎么说呢?眼前的场景着实让叶零有些意外。

男人埋着脸靠在浴池旁,一手垫在额头下面,一手了无生气地搁在水里。身子呈半屈状态,衣服因为沾了水而半湿不干的挂在身上,与地面近距离接触的西裤倒是湿得连颜色都深了几分。

这样狼狈的沈奕丞,叶零没有见过。坦白的说,这几天,这男人给他带来的“惊喜”足够让自己对他“刮目相看”。

原来他不是没有情绪,他只是将情绪埋得比一般人都要深。

原来他也并不是完美无缺,他也会死撑,也会发酒疯,也会孩子气。

醉成那样还能自己从水里爬起来,沈奕丞,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啊?叶零眯着眼睛在男人身上绕了一圈,刚才提起来的心这下倒是归了原位。

“喂喂……”故意沉着脸伸脚踹了踹依旧还无反应的男人,叶零嚷嚷,“太阳都快要把屁股晒出洞来了,你他妈不要在那儿装死……起来!”

男人没有动,身体随着脚部踹上去的力道左右摇了摇。

叶零收回脚,落回地面的时候,光洁的脚背沾染到从浴池里漫溢到地面上的水,凉得颤了一颤。

“……沈奕丞?”微微弯下身去瞧,叶零有些犹豫的出声。

沉默径直盘旋,宽敞的浴池似乎在一瞬间狭窄了许多。

叶零这下才真的觉察出不对劲,赶忙蹲下身去。

将男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叶零探出手去,摸上那人的额头。

一片滚烫,灼热的温度像是要把掌心都要烤化了。

男人的呼吸很沉,很重。眼皮耷拉着,一点也没有要睁开的意思。叶零拍了拍他泛起一片潮红的脸颊,啪拉啪拉的打得很响:“……喂,死了没?”

话刚出口,他被自己呛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他这回倒是“很有人性”的将男人扶起来,半背带拖的往房间里挪。

——这是报应吧报应吧!!!

他在汗和水混杂在一起往地上滴得欢快的时候,默默在心底呐喊。

53

体温准确被测量出来是38.7摄氏度。

叶零甩了甩手上的温度计,骂骂咧咧的帮昏睡在床上的男人盖好被子,转身朝厨房走去。

愤恨地将白米扒拉出来洗干净,他一边用力搓洗,一边咬牙切齿的嘀咕:“……就是苏陌北也没被我这么伺候过!你他妈是捡了狗屎运才赶上我良心未泯!回头不给我加工资……我就……就掐死你丫的!!”

他完全遗忘了这也是作为特助的分内事,现在满心满脑的就是如何让沈奕丞补偿他的精神损失、姿色损失、劳力损失、心情损失等等费用上。

等到终于把白粥都弄好了,叶零已经在沙发上把狗血的言情剧看了一集了。踩着拖鞋亲自去厨房勺了一碗放在盘子里,见瓷碗边沿漫了一些出来,他伸出食指抹了一下,放在嘴里含着。

淡淡的,没味道。

刚转了身,就见到松松垮垮穿着衬衫西裤的沈奕丞背对着他拉开了冰箱,低着头在里面找着什么。

好半天,摸出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他三下五除二地开了盖子,仰头就要往嘴里灌。

靠!叶零楞了一楞,放下含在口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手指,几步走过去,劈手将矿泉水夺了回来。

手指指向沈奕丞的鼻尖,话最嘴里卡了半天,他最终却是有气无力地吐了出来:“……氧化钙!你疯了是不是?不准喝冰水,要喝就喝温开水!”

卧槽……还是不能在他面前说粗话。

男人这时候好像还是有些迷糊,看向他的目光很淡,却很飘忽,像是没有弄清楚他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一样。

叶零冷静下来,对上他的眼,而后一顿,下意识受着余光的诱惑沿着男人修长的脖颈往下瞥。

……随风轻动的白衬衫,没有系纽扣,半敞开的赤 裸的蜜色胸膛,小腹下若隐若现延展下去的弧度被西裤紧紧收住。

口舌有些干燥,叶零咽了口口水,扶着冰箱喃喃自语道,“……我觉得我也有点发烧了。”

54

男人静静看了他半响,然后抿了抿唇,嘶哑着声音对他说道:“我要喝水……”也许是声音不适的问题,男人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要低上许多,也沙哑许多。此时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因为发烧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叶零嘴角抽了抽,看向握在自己手中的矿泉水,顿时生出了一种“我在欺负他”的错觉。

靠近流理台,他倒了一杯温开水递了过去:“喝这个。”

男人乖乖地接了过去,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眼光不自觉又在他身上上下瞟了瞟,叶零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侧了身子,目光锁定在水管上,“……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点再下来。”话刚出口,他就觉得有些别扭,两个男人之间用得着说这种话么?“我的意思是……你生病了就应该要穿严实点!”

“……”没反应,没动静。

叶零竖起耳朵也探测不到男人的情绪,心下不耐,索性转过去瞪他:“喂!你听见没有?不要光天化日的在这儿影响市容!”

沈奕丞单手握着杯子,斜斜靠在冰箱上,黑亮的眼睛默不作声地回望过去,隔了半响,笑了:“……关市容什么关系?我起来的时候身上没穿衣服。头疼得很,也没人管……”

言下之意就是说——我身上被扒拉得一丝不剩,你怎么能苛求一个病人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就能完美的做到生活自理?

上一篇:柴米油盐酱醋茶 下一篇:炮灰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