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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油盐酱醋茶(2)

少年先头没反应,像在神游太虚,被男人一瞪,立马嗫嚅道:“对不起。”

这事就算完了,男人颇不好意思地冲他一笑,先一步上楼了。

“哎呀哥,你等等我!我要吃糖醋排骨,你做给我吃吧?可馋死我了……”少年又咋咋呼呼的恢复了活力。

“就知道吃,让你反省的事儿呢?又忘了吧?”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话,声音在楼道里回响,翁楷呼出口气,心里也琢磨着该找点东西祭奠五脏庙了,否则一点气力都没有。他这头还没想完,楼上传来“咣啷咣啷”的开锁声,翁楷一下子挺直了身体,心脏猛地重重跳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0<

很久不见我来冒泡了……

站稳CP不要逆,翁楷是攻来着QAQ

☆、第二章

“我去做饭,你去把你的房间收拾下,大半个月都没回来住了,灰尘落了一地。”白知景在玄关处换了鞋,一边简单交代,一边提着菜走去厨房。他表面上仍旧是温温和和的,可至始至终眼睛都没往自己弟弟身上瞟去过,大有“眼不见为净”的心态。

白夏惹了大祸,在某一个夜色深沉他又酩酊大醉的晚上,他不但晚归,而且还醉醺醺的跟一个大三的师兄抱作一团,大打出手。起因是什么,白夏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只知道自己不是块打架的料,刚开始就被接连揍了好几下,一瞬间痛得他痉挛颤抖,连站都站不稳。

他的好兄弟蔡微扬实在好样的,见他吃了亏,不问由头,也发酒疯似的冲上去就把处于劣势的白夏拯救出来。接着,两个疯子揍一个倒霉蛋,倒霉蛋被送进了医院,事情闹大了。

白知景跟单位请了假,急轰轰赶过去,又是在校方找人帮忙,又是跟伤者家属道歉,忙活了三天才勉强将事情压下来。毕竟双方都有责任,白夏虽不至于受到什么过大的处分,但记过和全校通报批评是免不了的。

白知景是气他快要期末考也不知收敛整日出去惹祸,他就想不明白了,别人的弟弟读大二都读得安安稳稳的,没见哪个像他这么会惹是生非啊?

拉长着脸去厨房做饭,白知景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兄弟俩的双亲去得早,他这个哥哥如兄如父,对唯一的弟弟平日里是好得不得了,也许正是宠过头了,才造就了他如今这般娇惯的性子。

可怜的兄长正努力反省着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忽闻一阵悦耳的钢琴声,板着的脸再也撑不住,微微露出点笑意来。

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星空》是他最喜欢的曲子,白夏拙劣的钢琴技巧虽然还弹不出那种空灵的韵味,但这种小心翼翼讨好的姿态已经足够让兄长大人心生愉悦了。

知错能改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曲子正弹到高|潮,门铃声响了,白知景不愿意让白夏停下来,连忙从厨房跑出来,一叠声地说:“我来我来……”

开了门却颇感意外,白知景愣了愣,傻傻说了句:“您好。”这不就是刚才被白夏撞到的那个男人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来索赔的?几秒钟的当头白知景心里已经千弯百拐的闪过许多念头了。

翁楷在家里听见钢琴声,就激动得蹦了上来了,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呢?门缝拉开,他的视线在白知景脸上停留一瞬,就飞快地往屋内瞟了一眼。

少年亚麻色的头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微微晃动,白皙的手指在漂亮的钢琴上轻快跳跃,侧脸安静美好。

翁楷一瞬间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原来这些天弹琴的人就是这个男孩子么。

白知景仍旧盯着他,眼睛里透露出的疑惑已经越来越多。

翁楷轻咳一声,镇定自若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笑道:“您好,这个……是寄到我那儿送错的信件,想起来房东说您姓白,就拿过来给您看看这是不是您的信?”

肯定是他的,翁楷不用确认也知道。

因为这是前些天他去房东太太家里作客时发现的,房东太太本想等白知景回来了再亲自交给他。翁楷自然不放过这个好机会,主动要求帮忙跑腿。

“这信是我的,怎么会寄错了呢,谢谢您专门跑一趟啊,真是不好意思。”

翁楷面不改色地说:“没事,楼上楼下,都是邻居,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也不要客气,说一声就行。”

白知景笑了笑:“哎好,谢谢。”他正想客气的邀翁楷进门喝口茶,钢琴声戛然而止,白夏在里头叫唤:“哥……好饿啊……快去做饭呐……”

翁楷见好就收,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白知景走过去用信拍翁楷的头,笑骂:“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没见着我在跟人说呢,啊?”

白夏笑嘻嘻地扑过去抱住白知景的腰,坦白地说:“我故意的,这人我第一眼看着就不舒服,不喜欢。”说罢,他嫌弃地撇撇嘴。

白知景白了他一眼,继续去做饭了。

见到翁楷的第三面,白知景至今想起来仍有些尴尬。

从白知景任教的初中到家这段路上,统共有三家超市,一家大超市,两家比较小型的超市,白知景喜欢挑位于中间路段的小超市购物。一来人比较少,二来东西比较齐全,也不会经常碰见学生。

超市里的广播正在播放着戴佩妮的《你要的爱》,这首歌总让人轻易回忆起台湾版的《流星花园》,白知景的前女友那会儿追这部电视剧追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久而久之,白知景也对这部电视剧很有印象。

他听得心情不错,不自觉翘着嘴角跟着哼:“你要的爱,不只是依赖,要像个大男孩,风吹又日晒,生活自由自在……”

声音正在拉高,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耳后:“白先生?这么巧啊?”

……真是该死的巧。

白知景的喉咙像是硬生生被堵住的水龙头,白净的脸轰地炸开了。

尴尬,怎么能不尴尬呢?

他并不像之前见面那样戴着眼镜,灵动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掩盖下流光溢彩,嘴唇懊恼的紧抿着,竟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翁楷看着他那张仿佛年轻了几岁的脸,心里一时翻涌上一些异样的情绪,有些错愕地慢慢说:“你怎么……没戴眼镜?”

话题的转移终于让白知景松了口气,呐呐道:“我度数不深,所以不常戴。”

“哦。”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顾无言。

“谁是你的那个唯一,原谅我怀疑自己……”深情动人的女声在耳边回荡,翁楷的心被唱得一荡一荡的,十分的不安稳。

明明白夏才是那个弹钢琴的人,怎么他却下意识觉得眼前这个人反而更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呢?

视线落在白知景推着的购物车里,翁楷没话找话:“没看出来,白先生也这么喜欢吃零食啊。”

“这是我买给我弟的,他小孩子爱吃。”白知景笑了笑,往前挪步,翁楷提着购物篮也跟着他走,“你别白先生白先生叫了,直接叫我名字吧,白知景,知识的知,景色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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