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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爱老虎油(49)+番外

穆慕脑筋粗,倒是没发现这种诡异的气氛,他有些高兴地笑道:“请问韩小姐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你!”

韩丝丝的注意力转移到面前这个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十分年轻又帅气的男孩子身上。

要是从前,她倒是有点心思应付他,可是现在心里刚憋了口闷气,脸色也不大好,勉强笑了下,她说:“我还有事,下次再签吧。”

穆慕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愣了愣,心道,哪里还有下次啊?

郁闷的坐下来,一扭头,又对上男人沉郁的眼,平静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丝毫异常,但是穆慕心里却有种感觉在告诉他,这个人在生气。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只不过想让她给我签个名而已。”穆慕有些不自在地避开目光。

肖绎沉默,下颚的弧线硬朗得如同雕刻的冰。

穆慕莫名有些烦躁,他猜不透这个人的心思,也疲于去猜。他到底做错什么了?肖绎这么生气!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啊,打哑谜就这么好玩么?

再也坐不下去了,穆慕皱了皱眉,起身要走,然而肖绎却先一步拽住了他,低声道:“不准再看着她。”

他的声音里有种危险的警告,像是即将崩断的弦。

穆慕怔怔回望他,肖绎很少有这么霸道而幼稚的要求,今天是怎么了?穆慕抿了抿唇,郁闷地说道:“就算我看着她也没用啊,她又不会看着我。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美女放下面子,主动邀你的去跳舞,你也不去。要是我……”

“要是你怎么样?你会跟她去跳?”肖绎的目光冷下来,按住穆慕手臂的手很用力,令人感到疼痛,却无法挣脱。

“啊?”穆慕愣了下,看着肖绎俊美的脸上泛起的愠怒,脑子竟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其实……他只是玩笑这么一说,并不是认真的。

他的沉默显然更加激怒了肖绎,只见他冷笑一下,淡淡道:“你觉得我应该跟她跳这支舞对不对?可以,我满足你。”

手臂上的力道松了,男人修长挺拔的身体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越过人群,往韩丝丝方向走去。

穆慕吃惊地张大嘴巴,这件事前后发生不过十分钟,就来了个大逆转。

他看见肖绎低头不知道对韩丝丝说了些什么,女人的唇边即刻绽放出明艳动人的笑来。然后,他们二人携手走向宴厅中央,亲昵地抱在一起跳起舞来。

灯光打照在他们身上,轻缓的音乐柔情似水,人群里最出挑的怕就是这一对了。女人漂亮,男人也是俊朗非凡,站在一起就成了一道风景,是一对让人心生赞叹的佳偶。

穆慕愣愣看着,心里却有些泛酸。

他看见肖绎揽着女人纤细的腰肢,温柔地对她笑,就只觉得心一下一下刺得发疼。是了,是他自己说错了话,是他把肖绎亲手推了出去,可是……可是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伤他?

手足都冰凉了,穆慕捏紧拳头,转身急步往外走。这个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你爱跳,就跟她跳个够!我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

他的身影刚转出宴会大厅,肖绎的眼眸就暗了暗,唇边的笑也渐渐淡下来。

韩丝丝有些痴迷地看着他,柔声笑问:“你怎么了?”

肖绎沉默了一下,忽然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自己做得是不是过分了?”明明知道那个傻小子愣头愣脑的,怎么就这样被他激得生气了呢?

韩丝丝没听明白,笑着追问:“你在说什么啊?”

肖绎微笑了一下,没有再解释。

穆慕冲回房间,先是气闷的自己呆坐了一会儿,越想越烦,于是起身将身上那套衣服都脱了个干净。以眼不见心为净为由,将衣服丢得远远的。

在行李箱里翻出睡衣等换洗用品,埋头进了浴室,“哗哗”迎头先冲了下冷水,喃喃自语道:“冷静!冷静!”

静倒是没静下来,冷风一吹,全身都是一颤,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来。穆慕郁闷的耷拉着脑袋,这才又赶忙调回热水,心不在焉地洗了个澡。

这次出游并没有带上笔记本,唯一的消遣就是看这里的杂志了。

穆慕随意耙了耙湿淋淋的头发,窝在床上猛翻杂志,扔掉讲女性服饰的、扔掉展览汽车的、扔掉英文笑话读物、扔掉八卦周刊、扔掉……通通扔掉,没了。

他满脸黑线的坐在床上,看着地上被自己扔得七零八落的书,心里翻江倒海一般,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十一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过了十二点就是他的生日了,可是肖绎还没回来。

他究竟是在故意气他,还是真的跟那女人假戏真做了?

穆慕皱着眉头趴在床上,醋意一点一点淹没理智,失落与愤怒同时降临,他觉得自己都要疯了!现在睡也睡不着,做任何事情也不能专心,满脑子都是肖绎对着别人温柔地笑,还抱得这么紧!

在床上纠结地滚来滚去,时间一点点流逝而去,再次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了。

……还没回来。

穆慕没力气了,垂着眼眸发呆,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显得落寞而伤心。

迷迷糊糊间,有人大力敲门。穆慕爬下床,轻飘飘地往门口走。

门口站着一个侍应生,尽管在这里大风的夜晚,他的脸上仍流着汗水,表情显得很是着急,“肖先生……肖先生……”

穆慕猛地睁大眼,也被他搞得紧张起来:“他、他怎么了?”

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侍应生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肖先生在……礼……堂……礼堂……”

穆慕心里着急,也顾不了问具体情况,穿着拖鞋,撒丫子就跑。

直到跑了一段距离,又扭头大声问:“礼堂在哪儿?”

侍应生撑着船壁歇气,像是也被他这个问题雷到了,不知道你跑什么跑。他嘴角一抽,应道:“二楼!”

游轮的二楼也很大,穆慕绕了整整一圈才找到。当然,在这过程中,他免不了被人投以诧异的视线。

头发乱糟糟的、一身单薄的睡衣、一双廉价的拖鞋。上层人士又怎么会放任自己这样没有形象的出门呢?

不过穆慕没心思管这些,他走到这处人际罕至的小礼堂,里头黑黑的,透过窗户也看不见什么。

“……肖绎?”他叫,然后试探着推了一下门。

门是旋转的,没有锁,一下就开了。屋子里的灯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亮了,接之而来的是美妙的钢琴声。

男人侧对着他坐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交错的琴键上跳跃,夜色静谧,薄薄的光打照下来,柔和了所有的一切。

曲子是极好听的,没有波澜壮阔,平静得像是湖面滴落的雨水,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穆慕怔怔看着他,连呼吸也放轻了。

回神的时候,正对上男人静静望过来的眼眸,深邃得像是揉进了所有的星光。心脏微微紧缩了一下,穆慕笑了笑,拍了拍手,稀稀落落的掌声在小小的礼堂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