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是在梦中的缘故,我放肆地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加深这个吻。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深入他的口腔,深入他的灵魂。他愣了一下,然后也开始热烈的回吻起来,我们都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数月的旅人突然看见了绿洲,不顾一切地抓紧对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到了我上方,双手紧紧环着我。我几乎是粗暴地扯开他的衣领,贪婪地触摸着他的皮肤,丝缎一般的触感,让我整个人都沸腾起来。
他也扯开我的衣带,我们焦急地动作着,连撕带扯褪下对方的衣服,期间吻一直没有停止过,像是要将对方吞吃入腹一样。压在身上的重量明确告诉我他不再是个孩子了,那是一副成熟而美好的身体,肌肉匀称地附着在全身,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挡住任何危险。他结束了我们的吻,微微撑起身体,认真地打量着我,似是要把我身上的每一寸都记住。
“我爱你。”梦一般的呓语从他双唇中传出,很快就飘散了。
我搂住他,再次吻住他双唇。他的手在我全身上下游走着,所经之处带起一片燃烧的火焰。我挺起身体同他摩挲着,呻吟毫无顾忌地从喉咙里溢出来。他的吻开始顺着脖颈向下,轻柔的噬咬,留下一串红色的痕迹。
他渐渐吻到了那早已有了动静的部位,忽然用手轻轻捉住它。一瞬间我觉得自己陷入一片温暖而湿润的极乐之地,一声轻叫无法控制地从嗓子里跑出来。我不敢置信地撑起身体,看着他伏在我腿间,微微合着双眼,精美的双唇大大张开。
“你……”
我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便再也无法成声。从来没有过如此美妙的感觉,整个人仿佛在云中穿行,四肢的力量全部都被抽走了,所有感觉都集中到那一个位置,让人想要尖叫。他的唇舌不断动作着,速度越来越快,我听到自己越来越厚重的喘息声在寂夜里回荡着,无法控制的眼泪溢出眼角,化成珠子零落在枕边。
当极乐即将来临时,他抬起头来,汹涌而来的浪潮将我完全吞没,头脑中一片空白。头发也被汗湿,黏在嘴边,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还沉浸在刚刚的余韵之中。那是种死亡一般的快感,让人想要尖叫。但我却早已失去所有声音,只能茫然地睁大眼睛。
他又渐渐吻上来,长发垂在我的脸上,一两点白浊渐在他的眉眼旁边,看起来分外妖媚。他冲我淡淡笑着,唇边一抹温柔。
他的手渐渐向下,探入我的身体中。微微的刺痛传来,我却早已不在乎了。环着他的脖子,轻咬着他圆润的耳珠,同时将双腿打得更开些。他耐心地动作着,生怕弄痛我一般。
“快……”我在他耳边低声说。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却仍小心地做着准备工作。然后终于轻柔地抬起我双腿,坚挺的火热一点点推进我的身体之中。
鲜明的挤压感令我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头颅向后仰着,大口呼吸着空气。一寸寸的侵入,仿佛要将我贯穿一般。身体深处的空虚终于彻底被填满,不再留有一丝缝隙,那炙热在最深处烧灼着,褪去一切寒冷。
他扶着我的腰,开始有力的律动,我配合着他的动作吞吐着,摩擦的感觉让我放肆地哼吟。就这样一次次地贯穿我,不要停下来,不要醒过来,就这样一直下去也可以…我的思维完全混乱着,只知道用力抓住他,不要让他再一次走掉。
只剩下他了…
灵枢,北斗,都走了。只有他了…
可他也不是我的…有一天他会继续转世轮回,会彻底忘了我,而我会独自一人消失在虚空中,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我不是我该多好?
算了…算了…不管以后如何,只要现在就够了…
我只要现在…
紧紧地抱住他,我在欲望中忘记了一切,任凭自己放肆着,就像没有明天一样。
第36章
若不是身边就是一个温热的身体,若不是从后面传来酸痛的感觉,我几乎要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梦境。
半躺在床上,我对着窗口愣神,黯淡的天光从雕刻着藤蔓鲜花的木窗外透进来,在地面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光点。
微微转过头来,我盯着剪缨的睡颜。离得如此近,近得能看到他脸上的毛孔,睫毛长长的投下阴影,绵长的呼吸柔柔的袭上面颊。他的手臂还环在我腰上,全身每一寸都是赤裸的,都紧紧地贴在一起,皮肤之间相互交换着热度。
从没有哪一个早晨是如此暖和,让人一动也不想动。
看着看着,我就伸出手指,摸摸他的额头,他的鼻梁,他的眼睑,他的嘴唇。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似是被我吵醒了。
睫毛呼扇两下,渐渐打开。后面的黑眸迷茫地看着我,直到那一层充满睡意的云缓慢地散开。
然后,他就这么静静看着我,像傻了似的。
我刚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了回去。
“别动……”他的声音沙哑着,慵懒而性感。
我躺回原处,张着眼睛,傻了吧唧的跟他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微微笑开了,笑得眼角也弯起来,“我没有在做梦?”
我大概也提起嘴角,笑了笑。
他上下转动眼珠,近乎贪恋地望着我,眼神里有着一种类似幸福的东西。
我却忽然笑不出来了。
我在干什么?
我做了什么?
不对…这是不对的…
这种情景,是最不应该发生的。
拿开他的手臂,我一下坐起身来。他昨晚十分温柔小心,所以并没有多少不适的感觉,可那里却因为早晨的关系微微立起,叫人尴尬非常。
我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拾起衣服往身上套。他默默坐起身来,看着我,但没有阻止我。
套上最后一件外套,我便向着大门走过去。
“伏溟!”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期待,带着些焦虑。
我感觉整个后背都是僵的,却没有力量回过头去面对他。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低声说着,然后逃也似的离开。
沿着长长的木梯向下走着,头脑里还在嗡嗡嗡吵闹。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明明已经再三告诫自己,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
我不断尝试冷静下来,可心里却越来越烦躁。一拳捶上旁边厚重宛如城墙的树身,整只手都陷了进去,皮肉破裂的疼痛仍压不下心里翻腾的懊恼。
“陛下?”
转头就见无悲有些惊讶地望着我,神色里有些担心。
我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服,“有事么?”
“陛下,该吃药了。”
“药还剩多少?”
“十粒。”
“先收起来吧。”
无悲啊了一声,“可大侍僧说…”
“你是听大侍僧的还是听朕的?”
他抿了抿嘴唇,把药瓶收回怀里。
我扶着阑干往下走,他又连忙说,“陛下,刚才属下遇见了左贤者,他好像有事想和您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