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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倾国(21)+番外

“海王。”他垂下视线,“我不明白你。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为什么你要帮我救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我皱起眉,突然很反感他用这种老成的口吻问我话。好像他什么都经历过似的,好像所有人都想从他身上得到点东西似的。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昨晚被我这个奇怪的大叔给吓着了?”我故意用猥亵的语气说着,还把身体微微前倾,玩味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什么也没说。

我勾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来,然后狠狠地把嘴唇印上去。

这不能算是一个吻,只能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惩罚,虽然他其实没什么错。我噬咬他的嘴唇,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他在我怀里拼命挣扎着,想推开我。舌头一阵剧痛,被他咬破了,可我仍旧用力地加深这个吻,任凭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口鼻间。

血腥气,这真是最适合我们关系的气味。

仿佛是自虐一般,我忍着疼,一直将他吻到窒息,心里却空空荡荡的。

放开他之后,他狼狈地后退,大口地喘息,黑眼睛里的平静被搅得纷乱,惊慌恨意交替出现,他狠狠瞪着我,满脸的愤怒,好像一只随时要扑过来的小兽。

看到他这样,我心情却突然好了。用拇指擦去唇边的血,我冲他一提嘴角,“味道不错。”

他忽然攥紧拳头挥过来,被我一把抓住,另一只手紧跟着到了我脸边,只可惜他拼尽全力的动作,在我眼中又慢又没有杀伤力,所以最后是我抓着他的双手,把他按在车壁上。

“放开我!”他低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登徒子一般上下打量着他,“朕帮了你这么多忙,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他的胸膛急速起伏,不甘地瞪着我。我从来没见禺强这样看过我,他就算是生气,也只是微微皱眉而已。这个样子的剪缨,让我渐渐开始觉得有趣。

我凑到他耳边,往耳廓里吹气,“朕会让你很舒服的。”

“你敢…”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伪装的沉重。

他现在是不是有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看着他这副等着被压的样子,真是十分快意。我伸出一根手指,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滑下,拨开他的衣服。他疯狂地扭动着,黑眼睛里露出杀意,和些微的绝望。

想杀我了么?完全把我当成庄珂那样的人了吧?

无所谓,就当我是好了。反正我也没想当圣人。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在乎了。我干嘛要在乎他?

他活该的。

我退后,松开他的手,不再看他。耳畔传来他惊魂未定的喘息声。

“不想以后再被这样,就想办法变强吧。”我微微掀开车帘,车子正经过一片广袤的原野。蜿蜒大路的两旁,青碧无尽头的延伸,几片树林在远处安宁沉睡,白云也滚动着降落在上面。

这两天得日夜兼程了,这样后天大概就能到无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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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去西关,不用走无盐城,另有两条路可以直达。只不过现在庄珂必定在那些路上设下无数盘查埋伏。无盐城虽然兜了一个大圈,而且位于荒凉而危险的沼泽之地,但应该不会查的那么紧。

从无盐城出去后,往前走上十几里,便会到达涿鹿之野。

天色渐渐被一层灰暗的云覆盖,空气也开始变得潮湿粘腻,漂浮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道路崎岖不平,蜿蜒着通向沼泽深处,两旁的水洼里不时冒出墨绿色的水泡,咕噜一声,仿佛谁在下面发出有气无力的叹息。这里有毒的虫蚁众多,隐藏了不少外界从来没看见过的生物,而且若不小心偏离了大路,很可能误入泥潭,最终被这片可怕的土地吞吃入腹,与其融为一体,因此这条路也分外的僻静。

无悲赶着车小心翼翼地前行,如履薄冰。

剪缨刚刚从浅寐中清醒过来,掀开帘子看了看,轻叹一声。

“就快到了。”我说着,递给他一个馒头。

他摇摇头,意思是不饿,我便收回来放进自个儿嘴里,大口地咬。馒头这种东西,在海里可是吃不到的,现在不吃个够本,以后想吃都没了。

自从前天把他彻底地调戏了一遍后,他再没跟我说过话。

“老爷,前面好像就是无盐城了!”

我打开车门探出头,只见前方不断盘旋的浓雾中隐隐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方正的轮廓,厚重地坐落着。

今晚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颠的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城门处有一个士兵检查,但也只是打开车门往里看了一眼,仔细看了看剪缨,就放行了。

无盐城很小,用石头铸成。房屋一座座的像洞窟一样,阴沉而厚重。街上的人大都衣着粗鄙,面黄肌瘦,背着筐娄匆忙来去。

我就纳闷,这么恶劣的地方,怎么还会有人愿意住呢?

城太小,又鲜少有旅人,所以没有客栈。我们是这个月的第一拨访客。

城主是一个身形矮小的中年人,看上去挺老实。他将我们领到了他自个儿的家里,因为他家是城里最大的,也是唯一有空房给客人住的。

城主很热情,一直说着无盐城有客人来真是不容易。一进屋就见桌上摆好了酒菜,虽说不是什么上等佳肴,但在这种地方,能拿出这些东西也已经很不错了。

无悲说要去看看马。这傻大个跟那匹马的感情这两天越来越好了,生怕把它给累着了。

我也就由他去。

我让剪缨在桌前坐下,他一天没吃饭了。拿出根银针在每个菜里以及酒里都试了下,确定了没毒,才让他动筷。

而我已经吃的挺饱,所以只是倒了杯酒喝,看着剪缨在那儿极为文雅地小口咀嚼。

为什么有的人就算易了容变丑了,也可以让人感觉这么有美少年的气质呢?

两杯酒下肚,身上稍稍暖和了点。我用手托着脸,看着外面发呆。

突然,听到东西落地的噼啪声。我转头,却见到剪缨用手捂着心口,眉尖蹙起,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而那两声声响,正是由于从他手中滑落的筷子。

怎么回事?

我站起来,却发觉身上有点热得不对劲,手脚都有些发软。

是菜和酒?我明明已经验过了毒啊?

我拉起剪缨,同时用听螺术通知无悲驾起马车去接应我,可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没办法,只能先带着剪缨冲出去。

触手的皮肤烫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剪缨的呼吸正在变粗,似乎难受得不行。

而我也渐渐觉得身体的力气正源源不断往体外涌出,一股邪火从腹部烧上来,烧得五脏六腑都在融化,同时夹着一丝丝诡异的麻痒,像窸窸窣窣的虫蚁,顺着那股热力透到皮肤上来。

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几声狂妄的大笑,“哈哈哈,陛下,臣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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