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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帝夜歌(66)+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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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南王朝跟北王朝的第一场仗,胜了。

溯汐大宴群臣。据说那是几百年也没有过的庆典。

我坐在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里,觉得这个消息轻飘飘的。

对于战争,我没有什么概念。我只遇上过一场战争,美国打伊拉克。可惜离中国太远,只能看看新闻联播上的几个镜头,完全没有真实感。

枯燥的日子仍然继续着。还是没有灵枢的消息,不过我可以确定他没事。

溯汐也很久没来寻我晦气了。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我天天祈祷,搞不好真的应验了。

再等一阵,等到南王朝和北王朝打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也许还会有机会出去。就着几次“散步”的机会,我观察过,这里应该还在海王宫之内,不过仿佛是个地宫,错综复杂的通路,如果没有人领着必然迷失其中。好在看守的人并不很多,最难搞定的大概也就是渝止。

如果能弄到一份地图就好了。现在跟个瞎猫一样,好几次如果没有渝止跟着,我连回房间的路都找不着。

我自然不会认为出口会乖乖地等着我撞上它。没人给我地图,我就只能自个儿慢慢摸索。因为御医吩咐应该让我适当地活动,所以每次吃完晚饭后我有半个时辰自由走动的时间,渝止当然是跟在后面,防止我走到“规定区域”以外。我暗自记下看到的每一条岔路,然后在晚上夜深人静之时用碎瓷片在床底板上刻下大概地形,在哪里有岔路都一一标记,记不清楚的地方只好第二天再去看。这样久而久之,地图就渐渐扩大。

可是比较让人懊恼的是,我不能离开这个监禁着我的区域,看不着区域以外的样子,自然也就找不着出路。

曾经想过晚上偷偷出去探路,可是渝止睡在门前,我只要一出里屋,他就会立刻惊醒,阴阴地问“您要干什么?”

在上了十多次茅厕后,我放弃了夜探的办法。

新的办法,目前还没有想到…

门口一阵响动,渝止进来了。

他来干什么?不是已经喝过药了么?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碗,里面有淡红色的溯水。

“干嘛?”我立刻警醒起来。

“大人,请喝了这个。”

“这是什么?”

“药。”

“今天的药不是已经喝过了么?”

他硬邦邦地说,“从今天起您要多喝一味药。”

放屁,这要是搁前一阵,我身体虚弱,多喝一味倒没什么不对的。现在我好了这么多,反而要加药了,肯定有阴谋!

我问,“这药治什么的?”为什么看颜色这么…眼熟,这么让人心惊胆战。

“小人不知。”

“那你先去问。”

“您还是喝了吧。”

“我不喝。除非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他有些不耐烦,“小人只知道它是补身体的。您先喝了,回头御医来了小人再去问。”

补身体的为什么之前不给我?

他把碗凑到我面前,我接过来,看着那不断摇晃的浅绯色液面。

我轻轻地含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浸透口腔里每一个角落,甚至能渗入到牙齿中。

这味道是如此清晰地印在我脑子里。我曾带着羞耻厌恶而又充满期待的心情喝过它一个月,然后自己把自己送入绝境。

这是红丝草!!!

我立刻吐了出来,用力把碗掷到地上,红色的液花迸溅,湿了渝止的衣角。

我猛地站起来往后退,手心一瞬冰凉。“谁让你给我喝这个的?你们要干什么?!”

渝止阴沉地看了我一眼,忽然高声道,“来人!”

“你敢!!!”

进来三个侍卫,两个冲我过来了。我掀了桌子想跑,他们绕过桌子从两边逼近。眼见跑不掉,我只好拳打脚踢,可一拳打过去却仿佛没有丝毫杀伤力一样。他们死死按住我。第三个侍卫把另一只碗递到渝止手里。

我疯了一样的挣扎,不顾一切地大叫着。

“渝止你要是敢让我喝了这个,老子将来一定弄死你!!!老子就是做了鬼都不放过你!!!”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别玩我了,放过我吧!!!

渝止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将死的动物,脸上是残酷的冷漠。他捏住我的下颌,我无法再继续咒骂,紧接着苦涩的药汁便灌了进来,我就算是有了准备,仍然被呛住,可是他连咳嗽的时间都不给我,不停地把药倒进我嘴里。我喘不了气,鼻子里都是那股味道,眼泪控制不了地溢出来。

就算是拼劲力气不想咽,到了那种时候,根本就无法阻止。

我仿佛能看到那可怕的红色从咽喉一路流下去,沉到腹腔深处。

他放开我,我立刻伏在地上猛烈地咳着,咳得涕泪横流,心肺都要出来了。

脚步声纷纷沓沓离开,然后是轰然一声,加上上锁的声响。我抬起头,看到紧闭的屋门。我跑过去用力捶打,用力踹,用全身力气去撞,都没有用。

我转过身,看着狼藉一片的屋子,全身都颤抖起来。没有窗户,四面都是厚重冰冷的墙,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为什么要给我喝红丝草?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儿?

溯汐,究竟想干什么?

我如惊弓之鸟,死死盯着那扇封闭的门,徒劳地环视四周,混乱的脑子理不出一个头绪。

过了半晌,周围的水温却仿佛升高了一些。

他们在干吗,在放火?怎么突然热起来了?

要烧死我?

可是这热度不太对劲啊…

从腮中呼出来的水流仿佛都是滚烫的,我扯开一点衣领,一点作用都没有。

手脚有点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喘气也有些粗。

真难受…

倏然间,不知从哪一处涌出一股热流,向着身体下方冲过去,汇聚在那个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上。一时间,它竟然有些微异动。

我如遭雷噬!

到了这个份上,我再没常识也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在红丝草里下了春药!

四周的水流好像越来越稀薄,水温也似乎越来越高。不,不是水温,而是身体里有一团烈火在灼烧,我能感觉到情欲正一点点苏醒。

腿一软,便倒在地上,皮肤与冰凉的地面接触,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透进来,偶尔与地面的摩擦,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舒服,一声呻吟就着么从嘴里溢出来。

结果那近乎“销魂”的声音,另我一下子清醒了。

操…我在干什么!

我强撑着爬起来,靠在墙上,缩成一团。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我完全慌乱。只想着谁能来救救我。

谁都行…

就算是禺强也行…

我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却打不醒那混沌的思绪。

就连衣料与皮肤的摩擦都被放大了好几十倍,竟然让我恍惚觉得有一只手在上面游移摩挲。可是不够,仍然不够。很难受…我咬紧牙关,全身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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