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刘光之其人奇事(3)

头大的村长跟着几个老头冒着大雨到了树前,说我们错了,再也不敢提要卖树的话了,请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饶了这一方百姓,止了这雨吧……说也奇怪,这一番祈祷下去,这雨渐渐小了,到了天明,竟完全停了。如此一来,这树也更加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远近来祁愿的人也越来越多。

第3章 夜梦

眼瞅着这文会罗嗦些,大家别烦就成……等到达刘光舅姥爷门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看到他的车,院子里的人早迎了出来,说怎么这么晚呀,都等急了。刘光说路上堵车了,堵了好长时间。陆念青也从车里钻了出来,高大的身躯往那一戳,众人都有些愣神,一时忘了招呼。陆念青也没说话,只是板着个脸。刘光看着来气,但想着这场千万不能冷了,忙说,“这就是陆家表哥,他中国话说不利索,你们大家别介意。”大家又都一愣,这中国话说不利索是什么意思,刘光又解释说,“人家是从外国回来的。”众人算是明白了,忙手忙脚乱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看着拽地不得了的陆念青,刘光是满肚子的气,但他说什么都不想让面前的这群厚道的乡下亲戚本身有被人看扁的感觉。都是朴实地不得了的人,看着那板着脸的陆念青,说不定只是怪罪自身招待不周。刘光可不想他们有那种感觉。反正那洋大爷也是金口难开的主,只要他不怎么出口呛人,就好办。

众星烘月般把两人迎进了屋,昏黄的灯光下,屋中央大大的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甚是丰盛。刘光他舅姥爷忙招呼众人坐下,陪坐的人大都是中年人和老年人,如今,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刘光先扶老头坐下,招呼众人坐,掏出烟敬了一圈,看陆念青仍戳在那里,眼里火都冒出来了。拉了他一把,贴着他很低声很低声说,“大哥,你今年多大,懂不懂事呀你?这么多人都等你,这菜怕是都准备好几天了。我家你不去也就算了,这里可是你老爹待过的地方,你再看不起人,你不至于看不起你亲爹吧。你说你拽什么呀拽,我就是再没上过学,也懂地尊老爱幼,你看这里的人哪个不比你大。你好歹也坐下,动动筷子!”陆念青板着脸看他,刘光则狠狠地回视着。最终,陆念青坐了下来,刘光转脸笑了,坐他旁边,说,“陆表哥他呀,有些晕车,刚才还没回过神来呢。大家别在意,别在意!”

一众人都笑了,这陆念青从下车到坐下,一个笑脸也没有一个,原来,是晕车,原来这电影明星般的人物也会晕车……众人都宽厚地原谅他了……

“念青,你爸他身体还好吧?”是舅姥爷开口在问话。

“还好,父亲向你问好。”陆念青这一开口,众人终于知道光子刚才说“中国话说不利索”的确切含义了,又都善意地笑了。刘光也舒了口气,还好这小子没拽到家。

“都那么多年了,没想到连家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哎,梅子也该安心了。她一直都喜欢孩子。”刘光看老头开始伤心,忙举起了酒杯,“舅姥爷,都过去这么都年了,表姨他肯定也早托生到富贵家去了。你就别伤心了,来喝酒,咱爷俩多少年都没凑一起喝口了。”

“好,光子,干了!”两人碰了下,喝光了这杯。

“对了,我妈还让我给您带了您最喜欢喝的醉杏花,放车上呢,刚才忘搬下来了。我现在去拿。”刘光说完,跑了出去。转眼间,抱了一箱酒走了进来。但也就这眨眼的工夫,酒桌上就冷了场。刘光不知怎么回事,也不好问,忙开了酒,一人倒了杯,桌子上瞬间又热了起来。

“来,念青,这杯酒我借花献佛,敬你。感谢你能为我们村投资建学校!”敬酒的是刘光他表舅,也是这村的村长,一位老退伍军人,很硬朗的汉子。陆念青却动也没动,似乎连看都没怎么看对方,“那是我父亲的意思。”依然是平板的声音,却无视表舅那举着的杯子。

“表舅,表哥他不是晕车嘛,不能喝酒,这杯我替他喝,咱爷俩喝。”刘光笑着站了起来,和他碰了下,咕嘟喝下了肚。北方的汉子以能喝而著称,刘光的酒量也不差,但因为开车是他职业,所以只有无事时才敢敞开量喝。他估计了今天的架势,今天这酒是少喝不了了,旁边这位洋大人好象也许大概是喝那些个什么洋酒的主,这酒恐怕是丝毫入不了他的眼。不过,这醉杏花不便宜,多喝些不吃亏……

酒过三旬,刘光已经开始有些小晕了

“我想现在去扫墓,能不能带我去?”迷糊中,刘光听到陆念青在说话,不过说话的对象是表舅。

还没等表舅回答,刘光喊了出来,“这么晚了,往坟场跑,还是清明,你……你……”刘光本想说你脑子坏了,可看看周围的人,还是咽了回去。

“正因为是清明,才特意赶到今天来,曾答应父亲清明替他来扫墓,不想食言。”

“好,我带你去。”表舅开了口。听他这么说,刘光住了口。不过,他可不打算去,这么晚,又是清明,他不是去找折腾吗?

大家又喝了会,就散了。刘光趴在桌子上,显然是不能走了,被人扶起的当口,还不忘说,“表舅,我车里的座位下有我妈给表姨折的金锞子,你带去烧了,是我妈的心意。”说完,就倒床上睡了。

这一睡,却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刘光是被内急给活活急醒的,忍着头痛,勉强爬了起来,摸到了桌子上的手电筒,摇晃着出门朝厕所走去。等解决完生理问题,往回走时,却隐约听到有人在哭,听声音竟然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刘光摇了摇脑袋,不是幻听,确实有人在哭。他多长了个心眼,把手电给关了。眯眼朝哭声处瞧去,却是在墙角的葡萄架下,隐约有个人影。刘光抬头瞧天,阴阴的,象是个罩子似的。遂好象根本没看到那人影,朝自己屋径直走去,这么晚,谁会在那哭?这院落里,只有舅妈一个女人,但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太了,哪里有年轻女人?

到了屋里,躺到床上,极力想睡的当口,谁知那哭声越来越大,似乎就在他耳旁,刘光烦闷之极,用被子蒙着头,但憋了他一头汗,却仍然能听到那哽咽的哭泣声……头本来就疼,这一热,似乎更疼了,夹杂着还有些嗓子冒烟,火气嗖嗖嗖往上窜,什么也不管了,猛地坐了起,刷把门拉开,冲了出去,朝那人喊到,“哭什么哭?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

葡萄架下的人似乎被他吓到了,猛地抬起了头。虽然是阴天,但天却不是特别黑,刘光能看到是个年轻的女人,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到胸前,眼睛很大,人很漂亮……

面对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刘光刚才的火气消了不少,他大大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回走,说,“好了,别哭了,把人都吵醒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事明天说!”

“大哥,等等”刘光还想接着打哈欠,面前却多了个人。心里一阵郁闷,想着自己又是给自己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