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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遥(7)

“真没想到能看到传说中的麒麟马,左护法这个功劳是不小呀。”

“是呀,这麒麟马果然神俊异常,真是神驹。要是卓老弟骑上去,那还不是天人天马…”

“可叹这麒麟马眼神不好,怎么就选了个这样的主人…”

“是呀,麒麟马一旦选定主人,也就追随一生,真不知这小子哪世修的福气…可惜,可惜…”

……

杜峰气极,这些人当自己是死人呀。捏了捏拳头,真想把那些人痛扁一顿,眯眼看了看“岩子”,看他竟然也是一脸的微笑,差点要呕出血来,拳头却是越捏紧……陡然感到疾风把脑袋埋在了自己怀里,杜峰展开紧握的拳头,伸手抚上了那柔软的毛,心情稍稍平静了些。显然疾风听懂了那些人的话,竟是在安慰他。感到他平静了些,疾风抬眼看了看他,杜峰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就走,疾风跟着它,“的的”马蹄声分外清脆。

唧唧喳喳的声音顿时消失,只听到白煞的声音,“杜兄留步。”杜峰停了下来,却没回头,说,“护法大人,我和疾风不是猴子,容不得你们这样品头论足。我知道我们是你的棋子,要下棋尽管出手。他不是你炫耀的资本,我也不是你们侮辱的对象。虽然我的命在你手里,但这条命不要也罢,我不是很稀罕。各位堂主衣裳鲜明,武功高强,跑起来却没有禽兽快,真个是…咳咳…在下告辞。”“的的”声又起,听起来甚是悦耳。

“杜峰……”一个声音响起,杜峰颤了一下,不自觉停了脚步,“我代各位堂主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杜峰摆了摆手,“我宰相肚里跑骆驼,和他们这些人计较,没意思。”

“既然如此,我们这里的聚会,希望你能稍给在下几分薄面,凑个热闹。”对于他的要求,杜峰从来不知道“拒绝”如何写,即使他可能大概也许只是那个人的转世,杜峰依然没有拒绝的勇气。探手摸了摸疾风,喃喃道,“疾风,你说我是不是欠了他很多?”忽略疾风眼中的不满,转过身,郎声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夫,护法大人的面子如何敢驳,我这还不是想多活两天不是?”自动屏蔽那些堂主各个不同的眼神,杜峰昂然向凉亭走去。

等坐了下来,才知道他们所谓的聚会竟然是诗会。杜峰不禁失笑,这一群江湖草莽也耍个新鲜,不去玩刀弄剑,偏来以文会友,TNND,吃饱了撑的,一个个猪鼻子插葱,非要装象。杜峰倒也不怕,肚里装得东西也不少,糊弄人是足够了。他知道在座的各人没有一个看得起自己,包括…“岩子”,就是因为如此,他反而更放得开,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反而没那么压抑了。

诗会会长就是白煞。待大家坐定,他开始行令。既然来赏梅,那肯定就要以梅为题。他率先说了个“梅”字,然后指着一黄衣人说,“金堂主请说一字。再指一人说另外一个字。”

那金堂主说“有梅必有香,我就说一香字。水老弟,你来说下一个字。”杜峰顺着众人目光看向一青衣男子,那人啪展开折扇,微微扇了一下,说,“雪中之梅,最为娇媚。我就说个雪字。最后一个字,由左护法来定。”TNND,寒冬腊月,摇个扇子,不把你送到青山医院才怪。你以为梅花是牡丹呀,还娇媚…这人脑子还真是有毛病。正暗骂着,却听“岩子”说,“就一寒字吧。”

“好,现在四个字都已经出来了。所做之诗必欠“梅香雪寒”四字。时间一炷香。”从古至今,咏梅的诗如过河之鲫,那最出名的几首就是想忘都难。杜峰想着哪首有这四个字,要真是没有,改改也可以呀。心里暗自定了一首,开始默默打量众人。因为没有小厮,那些人各自铺纸研墨,忙了起来。杜峰开始都没打算写下来,他这握钢笔和水笔的手毛笔可握不来。

观察下来,杜峰大概确定了。黑白二煞是左右护法,这五个堂主必是按照金木水火土来定的。那淡黄衣衫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是金堂主,摇扇子的神经青衣人是水堂主,忽略他那邪气的双眼,倒也是一文雅书生,看那年龄也就三十岁多岁;紫红衫的人是火堂主,一脸胡子,年龄倒看不出,他也没动笔,只是看着亭外的疾风;剩下的褐色衣服和土黄色衣衫的人必是木堂主和土堂主,两人看着却都不起眼,但眸子中的光却让人小瞧不得。既然他们叫星煞门,那五堂必是金星堂,木星堂,水星堂,火星堂,土星堂……此外,杜峰还注意到他们的衣袖的边上均绣有一颗小星。

杜峰是刑警,不是片儿警,这观察力也是严格训练过的,想当年也是梦想过当个福尔摩斯的主,后来看看福尔摩斯太遥远,转向柯南,但想想毕竟是动画人物,不牢靠,最终确立李昌钰为自己学习的榜样。折腾来折腾去,这侦探能力总是要比普通人要高上那么一些的。

他这端正暗自琢磨着外加佩服自己的天分之才,时间却已到了,各人停下笔。一时,却都有了。先从那金堂主看起,杜峰也展眼去望,TNND,这是狂草还是小孩涂鸦,总之就是看不懂。却听那白煞念道,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

日升诗成又寒雪,与梅并作十分香。

杜峰琢磨着,这诗倒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虽然那最后一字是生凑上去的。却听那白煞道,“好诗。金堂主功力委实是不可小巧。”听白煞如此说,杜峰想这诗却当不得好字。心里对那白煞有了一分看不起。众人也都说了一通,无非是赞扬。那金堂主乐得嘴都合不拢,杜峰鄙夷地看着他,眼里尽是不屑。再去看木堂主的诗。

那木堂主眸里泛着光,笑着说,“给大家凑个趣,逗个乐,做了首打油诗,大家莫笑。”众人都道,木堂主太过谦虚,你创了几套剑法,一招一式都是诗句,我们看了你的诗,也就是看了你的剑法了。那木堂主笑笑,大家就会开我玩笑。白煞接过纸,说,“我来替木堂主读读吧。”众人凝神去听,万树寒无色,梅枝独有花。

香闻流水处,雪落谁人家?

杜峰想这诗倒是好诗,比上首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木堂主谦虚过头了。等白煞念完,一人粗着嗓门笑着说,“木堂主这首诗要是打油诗,那我的诗就是数来宝了。”却是火堂主。

“哦,那火堂主让我们听听数来宝如何?”

“听好了。”那汉子朗声诵到,

“昨晚一夜未睡,今晨起来看梅。

梅香雪寒入诗,难坏英雄老崔。”

诵完,哈哈大笑起来,众人都笑,杜峰也是大笑不已,想来那火堂主姓崔,如此倒是押韵。对他,心里顿生好感,想他必是耿直性格,有什么说什么,倒也是个汉子。众人笑声渐止,杜峰却没注意到,仍在大笑。等回过神来,却发现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水堂主开了口,“想来杜公子必有大作,不如给我们欣赏一下如何?”看这那双邪邪的眼神,杜峰直想打冷战,仿佛看到了他最怕的蛇,却没有退缩,笑着说,“我是个下人,又是粗人,大字不识一斗,只是编了个顺口溜。各位大侠要是不嫌污了视听,我就给各位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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