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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爱远行(59)

于是套了半天没套出半句话反倒被对方彻底伤到的某人晃晃悠悠很不情愿地进了一间药房。

“需要什么?”店员很亲切。

“迷魂药。”客人很无聊。

“什么?”店员很迷茫。

“让人吃了疯狂爱上我的药。”客人很无耻。

“抱歉,没有,”店员很无奈。

“什么破地方,连这么平常的药都没有!”客人很无理。

“出门左转乘二十一路车车行五十分钟那里有间医院,保证有您需要的药。”店员暴走了。

“真的?”客人相信了。

出门左转乘二十一路车车行五十分钟后,欧向奕下车见到一特大招牌的医院。

“青山精神病康复中心”

他相信,再不吃药,自己真的要进来了。

第44章

新春临近,各种聚会邀请函纷纷寄至府上,往年欧向奕从不看一眼通通推给秘书,以至于这几年秘书小姐婉言谢绝的功力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什么董事长正在他国参加重要的经贸会议,什么被困机场无法及时赶到,总之一切能用的借口都被用上了,最后总结一句,欧董为不能参加这场聚会深表遗憾。

天知道,他此刻正在哪风流快活。

风流快活的男人正和他的小助理推着超市的手推车大肆采办年货。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家附近的大型超市总是人满为患,欧向奕一手拉着斐然,一手推着小车在人堆里奋战。

基本上斐然是不能理解他那种非人类思想的,年货这种东西对他来说真有准备的必要吗?

那要准备些什么呢?

一般家庭会在年前就灌好香肠,杀好鸡鸭鱼肉用各种调料腌渍好挂在外面风干,可他们的饮食一向由厨师包办,这道程序,可以免了。

一般家庭会在年关将至买上大堆零食,可这些也不适合他们,他们没有对这些热衷的孩子,而对两个成年人来说唯一喜欢的零食就是烟,难道要买一堆烟在家里,不怕烧了房子?

那么,他们到底要买什么?

斐然被他拉着在人山人海的超市里艰难前行,而他们前面的手推车里,竟然奇迹般地装满了。

有蔬菜水果,有生冷熟食,还有一大堆他们根本碰也不会碰的零食。

斐然很不能理解他的举动,每年一到这个时候欧向奕就会像发了疯一样强拉着他来到超市采买这些完全用不着或者用不着他来买的东西。这样除了浪费时间,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意义?

可欧向奕的回答更经典,亲爱的,你不知道,快过年了吗?

所以说?

过年不就应该买东西吗?

斐然深感和非人类交谈的费劲。

欧向奕从货架上拿下一盒进口食品,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这东西好吃不?”

斐然皱起眉头,“你想尝尝?”

“不想,不然,你替我尝。”

斐然的回答是丢给他一个白眼,得,他又白问了。

斐然从货架上拿下一瓶洗发水端详,想想最近用的这个味道不是很喜欢,考虑着换一种试试。

欧向奕凑过来,“怎么,你喜欢香橙口味的吗,要不然待会套套也买这种口味的好了。”

斐然瞪大双眼,惊恐地瞅了瞅周围离他们仅半步之遥的人们,呲着牙说“你在说什么?”

欧向奕以为人声太吵他没听清,于是抬高音量重复一遍,“我是说,待会我们就买你喜欢的香橙口味的套套。”

沸腾的人声因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瞬间安静下来,有些人瞪大双眼,有些人张大嘴巴,有些人小声嘀咕,刚才谁那么彪悍!

斐然大窘,瞥红了一张脸双眼喷火地瞪着他,一个你字他含在嘴里嚼啊嚼,嚼烂了以后还是吞进了肚子里。他甩开对方的手,愤然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匆匆逃离。

欧向奕很无辜,却也不得不丢下手推车追着爱人而去,嘴里还委屈地嚷着,“不是你喜欢吗,我又做错了?你别跑啊,人这么多跑丢了怎么办,给我站住,姓斐的,斐然!”

追赶中,路过卫生用品区,欧向奕目光一瞥竟真发现了香橙口味的TT ,竟然还打八折,真是新年新惊喜啊,他毫不犹豫地拿了一瓶,挤过收银台长长的队伍,不知廉耻地将一盒香橙口味的TT放在收银台上,不顾后面众人的怒骂,涎着一张迷死人的笑脸对收银员说,“我就买这个,麻烦快点,我老婆跑了,我得快点追去,各位,对不住了。”

年三十那天,欧向奕起个大早,开车到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抱个大纸箱子,里面装了满满一箱的对联。

朝着屁股几巴掌把斐然从床上拽起来,穿戴整齐后被命令和他一起贴对联。

斐然捧着一个浆糊瓶傻愣愣看着他踩着凳子爬到高处贴门顶,一会问他“正不正?”“这样呢?”“这样可以了吗?”

欧向奕在确定好方位后,拿着木棍戳了一些浆糊糊在门上,然后将横批贴上去。

斐然不解,“你从哪弄的浆糊?”现在的人几乎都不用这东西粘对联了,有胶水双面胶透明胶这些东西简单省事,谁还会专门熬这东西。

欧向奕一边研究着横批的位置,一边答道,“不是你说的吗,你们老家都是用浆糊贴的对联,说是,有过年的感觉。所以我特意让李婶做的。”

斐然不语,天知道,这是他哪年说的话,男人还记得清?

欧向奕摇摇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怎么贴得那么难看?”

斐然抬头看了一眼说,“是你浆糊涂多了。”

“噢?”欧向奕挑高眉毛,“涂这个还有讲究?不是糊上就行了吗?”

斐然拿起一张对联翻过背面,戳了些浆糊在对联四角以及中间的地方轻轻涂了几下后递给他。

“这样就行了?”欧向奕蹙眉说道,“能粘住吗,不会掉吧,掉了可不吉利啊!”

斐然心想,你个喝洋墨水长大的,知道什么是吉利?!

欧向奕将涂好浆糊的对联贴在一边门上,并在涂了浆糊的地方重重按几下,还是不放心。“真不会掉吧!”

斐然懒得搭理他,拿过另一半对联翻身,上浆糊,涂匀,递给他。阳光透过窗子照在那一副副红底金字的对联上,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吸足光线,变得神气耀眼。

斐然涂浆的动作变得很轻很轻,轻的像描画岁月般,将那一副副摊平的纸带回某个特定的年月。

教书先生提笔沾墨,在裁剪好的大红纸上龙飞凤舞,一边书写一边对着他说,“这写字和做人一样,力度要拿捏得当,太重则落墨一堆,字不成字。太轻则细若蚊脚,断断续续,难看至极。做人也是这样,太硬如顽石,不懂变通之人一生只能空有抱负而不得。太软如棉絮,存有妇人之仁,只会任人欺辱耻笑,叫那鼠辈小看了去。只有运笔稳健、收放自如,方能写出气势磅礴、韵意深远之字,造就当世豪杰。”

书案前趴着两小人,穿着新絮的花布棉袄,聚精会神听那先生说教,其中一个问同伴先生说的什么意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