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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22)

他妈的简直就一衬托鲜花的牛粪!糟劲!

廖冰莹神情恍惚地望着窗外,渐渐,她闭上了眼睛。

虎皮变着花样哄她开心----无人海滩的千根蜡烛;被泡沫包围的彩色汽球;人潮涌动的大街上他的小丑扮相;滑冰场上,金色粉末组成的“冰莹永远快乐”字样。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粗人的家伙确也是有些浪漫细胞,不管他是从书上学来,还是自己想到的,最起码他是用了心的。这些明显却又烂俗的求爱方法,她曾经多么不屑一顾。却如今也能从其中得到片刻的快乐。

人就是矛盾和怪异的存在体。再可笑、卑贱的方法,也取决于做这件事的人。让她提不起兴趣的浪漫如果换成了那个人在做----

抱着一大束玫瑰,烛光摇曳、繁星点缀的沙滩上站着那个有着温暖心房笑容的人,那她是否还能如此镇定。

答案显而易见,却让她的心再次抽痛起来。

爱一个人没有错,爱错了人,又怨得了谁。遗失七年的心,还能抽回来吗?

雨点“叭叭”打在车窗上,敲着烦乱的音符。廖冰莹睁开眼,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街上三三两两撑着伞的人们加快了脚步,店铺门外尽是躲雨交谈的人,或焦急或闲散,形形色色,神态各异。

她像被什么蛰到一样,惊了一下,转头问虎皮,“陈南俊,他现在在哪里?”

“现在?”虎皮微皱起眉,“大概在XX酒店吧,他说今天会在那儿谈生意,不知道现在还----”

“停车!”

车子“吱----”的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停在路旁,司机疑惑地望向后视镜里的廖冰莹。

她转过头半带恳求半带命令的对虎皮说:“你在这里下车吧!我突然想到有些事情有要办,改天我再找你。”

“啊!可是,这----”

“你先走吧,我真的有事。”廖冰莹一脸着急地望着他,虎皮分明从那眼中看到了厌恶。不甘不愿地下了车,刚想回头说些什么,廖冰莹那清脆的声音传到他耳中,“开车。”

下一秒,本该躺在地上的积水溅了他一身,他狼狈地跳着躲开,却为时已晚。

冲着虎虎开车的高级轿车咒骂了几句,他甩甩衣服上的水渍,撇着嘴凶巴巴地拦起计程车。

陈南俊一走出酒店大门,就看见衣着鲜亮的廖冰莹低着头站在一边,身后是惯例的一大群保镖。她双手握着一把伞,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虽说是夏天,却因这突来的一场雨增添不少寒意。她那一身只适合穿在室内和车中的露肩裙装实在无法抵御这陡生的寒冷空气,一副半带委屈和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免心疼起来。

陈南俊走到她面前,“冰莹。”

廖冰莹抬起头,欣喜地开口,“南俊,你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听说你在这谈事情,天又下了这么大的雨,我就想着给你送把伞过来。”边说着边攥紧了手上的伞,好似要将它完全藏在双手里一般。

“冰莹。”

“哈哈……你看我多傻呀,你一定是开车来的,对吧,怎么会用到伞呢!哈哈……我还真是笨,对不起,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我……”

“冰莹。”陈南俊上前一步。

廖冰莹突然聚集起所有的勇气,抬起头,眼眶通红含着水雾,“做朋友,只做朋友也不行吗,我不奢求什么,只是想和你做能聊天能见面的朋友,只是朋友,也不行吗?”

陈南俊静静望着她,闭口不语。垂在身侧的拳头却微微收紧。

等不来他的回答,廖冰莹苦笑一声,“对不起。”匆匆走向车边。

她的心情糟透了,她看不清方向,一直走偏,保镖上前也唤不回游离状态的她。她在陈南俊看不到的地方,任大把的泪和着雨水砸向脚边。一手挥开保镖递上来的伞,她还要那种东西做什么。凉到彻底的心,浇些水算得了什么。

“冰莹。”

她站住脚,她恨自己的没用。总是无法忽视那个人的一切。

陈南俊跑到她身前,却看到一张蹙眉流泪的面孔。

廖冰莹拽着他胳膊,将头靠在他怀里,抽抽泣泣。“为什么,为什么连做朋友也不可以,我就那么惹人讨厌吗?南俊,我,我喜欢你,喜欢你,已经七年了。七年了呀!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连问一声七年前发生了什么,都不问。那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回忆,有你的回忆。可是,你一点都没印象,一点都不在乎,是吗?七年前,七年前,我被一个男孩救上岸,然后花了七年,我也没忘掉他。南俊,这些,你一点也不想知道,对吧!”

雨水打湿他发际,他半闭着眼听她述说。对这个女孩,一句对不起真的代表不了什么了。

“我没想,没想要得到什么。你可以想着你爱的那个女孩,你永远想着她也没关系。南俊,我,我只是想做你的朋友,陪在你身边,哪怕你肯跟我说一句话,我也会很开心。南俊,南俊,你为什么要出现呢?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呢!七年,好不容易过了七年,也许再过一年,两年,或者三年五年,我就可以彻底把你忘了呢!可是,可是现在,我还要再花多久才能忘掉你,再一个七年,再一个十年吗?南俊……”

她一遍遍叫着陈南俊的名字,永不止歇。

他没想过一句话对她的伤害会有那么大,从他走上这条路那一天起,他就没想要有感情的纠葛。

也许这个女孩会对他的任务有很大帮助,但他所坚守的原则,使他不允许自己那么做。他认为果断的拒绝,是最对也是对她最好的做法。

可如今----

缓缓抬起的手搭在女孩背上,他将她圈在怀里,任雨浸湿彼此的身体。

好像不管怎么做都伤害到了她,那种心伤,委屈的哭声,却让他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再说一个否定的字。

第18章 兄弟

自那天起,廖冰莹又再次频繁进出烈火堂。

虎皮一开始接到廖冰莹的电话还欣喜若狂的,慢慢地,他越发痛恨手机铃声响起。

话题总是绕着陈南俊,他喜欢吃什么,他喜欢什么颜色,他平时有什么爱好,他喜欢什么书……

本是以此为借口接近她,钓到她,却没想反倒把自己绕了进去。

他不明白陈南俊到底是怎么想的,分明告诉他不喜欢廖冰莹,可现在这种情况----

两人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到烈火堂。

妈的,谁敢告诉他那两人不是在搞对象,他非敲爆那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玩意。

基于这种情况,他很难再对陈南俊保持和颜悦色。o

杂毛昌的上家在拉斯维加斯出了点状况,据说是被那边的人扣了下来。几百万的生意加上日后的长期合作,他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叫上陈南俊想办法把他带出来。

云霄塔、BallysJubilee、音乐喷泉、主题公园MGMGrandAdventureHotelandCasino、五彩霓虹,香车美女,这就是有着“结婚”和“自杀”之都的赌城拉斯维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