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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3086)

是啊!既然要走,不能留下行李。

小仆收拾着,偷偷的将身份文牒压在枕头下面。出门不能没有身份文牒,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落在了寺里,寺里的人若是不见他们舅甥回来,说不得能有所警觉也不一定。

而今听说新帝要来狩猎,必是盘查严格。寺里不敢隐瞒,只要查下来,说不定自己与大舅还能得救。

收拾好了之后,她背着行李,默默的跟着黑衣人走。

夜里的山林可怕的紧,走了得有一个时辰,对方才停下来。

许汕坐下之后,‘小仆’忙递了水囊过去,可许汕还没接到手里,就被人一巴掌给拍下去了。她几乎是强压着疼痛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领头的黑衣人一把推开她,揪住许汕的领子:“看见了吗?下面就是悬崖。说了,今儿放你们主仆离开;不说,先推这小仆下去。你许家现在并非官身,叫你家的子弟消失上三五个,想来也无人能察觉。你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了,你说了无人知是你说的。你不说,却是灭族之祸。所以,说不说,你得想清楚。”

许汕看着悬崖,再看看跌倒在一边的外甥女,他叹了一声,“你们先叫小仆走,我必告知。她一孩子,能走多远?还怕她跑了吗?”

‘小仆’勉强起身,过去一把抓住舅父的袖子,轻轻的摇头。

许汕攥住外甥女的手,在手心里轻轻划拉了一下:“去吧!在山下等我。官道安全,莫要瞎跑,让我寻你不到。”

‘小仆’不住的摇头,许汕猛的一推:“听话!有些话你听了不好。况且,你留着……有什么用呢?”

‘小仆’脑子转的飞快,官道……安全,是谁寻人报案吗?官道驿站因新帝狩猎,都有亲卫军把手,是要找他们来救援吗?

她不再犹豫,抓着舅舅的手狠命的捏了捏,这才转身,顺着原路就往下跑。

山里黑,黑沉沉的,她只没命的跑,突然之间,她听到一声‘啊——’声,这声音极其响亮,夜半的山中,这声音不断的回荡。

这是舅父的声音!

人在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声音?

只有……只有从山上掉落,才能有这样的声音。

舅父他?

她站住脚,回头去看,她想,追杀她的人一定在后面。

怎么办?她遁入山林,不去踩那些藤蔓,只顺着高大的树木往上爬,再往上爬。猫在树上,一动不敢动。

黑衣人在这一段上路上来回的走动,他们确实在找她。

得等天亮,等天亮之后山里会有樵夫,他们必不能久待。

直到天边泛白了,她从树上缓缓下来。能去哪里?她想去悬崖下找舅父的尸身,但都走了几步了,她又停住脚,不可!不行!他们一定会在那里等着自己去自投罗网。

那我能去哪呢?丢下舅父的尸骨在山里吗?

她摸回寺里,将昨晚舅父留下的书信收起来,重新留了一封:许遇害,山崖下,请代为收尸。

之后又把包裹里舅父的衣裳取出来两身放在床上,以备殓尸之用。

而后想取了银钱放在边上,要给人家谢银和置办棺木的钱财。可一摸,荷包怕是掉到山里了!怎么办?她从脖子上取了一块玉佩,在‘沈’字上摸了摸,这才给放在边上。

紧跟着她换了一身装扮,背了背篓,一副药童的打扮从寺里摸出去了。

她不敢哭,不敢有任何异样,遇到药材就随手收到筐子里。昨晚那些人要找铁石,舅父必是不愿意透漏这一消息,这才……自我了结了。

得下山!得求助!也不知道兄长自京都来了没有。

第1843章 大宋反派(164)

下了山,路途漫漫。这若是有人骑马追来,自己形单影只,身形肖似,岂不是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了?

此时,她却当真一步都不敢多走了。只隐在路边观察动向,想着能不能混到哪一行人里去,如此才能更安全。

可直到晌午,才有马车过来。她赶紧跟上,跟车的小厮走多快,她就尽量跟多快。

那小厮不住的看她,她也只做不知,背着背篓埋着头跟到底。

对方看她瘦弱,想着怕是没出过门的小子找人搭伴,倒也未曾多在意她。

直到关卡,确实查证的更详实了,同行的马车都走了,要查验她的身份文牒了,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要告官……昨夜有人逼问我舅父铁石的位置,我舅父不从,便从山崖上跳下去了。”

铁石?

“你是何人?你舅父又是何人?”

“我父大中祥符八年进士,沈周;我伯父咸平三年进士,官至太常少卿。我大舅许汕曾于军中任参军。我二舅许洞病逝之前,曾任均州参军。我自幼多病,养育外家。大舅喜好游历,我常伴左右。此次来涿州,只因着新朝将帝都选在涿州,舅父带我来查看地势形盛……”

她口齿清晰,将昨夜之事说了个明白。

这谁敢大意?

带着她去山里,果然,僧人已经将尸身找上来了。所说与这小子所言一致。

那这不仅事得禀报上去,便是人也得送上去。

曜哥儿看着被送上来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那些,可还有要说的?”

“那两人身上有一股子我没闻过的熏香的味道。”

熏香的味道?没闻过的。

“那两人的口音……”

曜哥儿又看了对方一眼,这才收回视线,“对方的口音是哪里的?”

“音调有些奇怪。”

“音调有些奇怪?”曜哥儿皱眉,“不是汴京的口音?”

不是!绝不是汴京的口音,“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的口音……”

曜哥儿就指了完颜恩:“你说一句话给她听听。”

完颜恩就问了一声:“说什么?”

曜儿催他:“再说几句。”

完颜恩就看眼前这黑不溜秋的‘小子’,“你光说人家的口音,怎么不说你自己的口音。你是个姑娘,露馅了。”

这姑娘抿嘴,却没应这个话,只是道,“有些像,很像。”

曜哥儿看野利秀,“你说。”

野利秀把完颜恩的话再重复不了一遍,问说,“是这个口音。”

“不是!”不如刚才的像。

曜哥儿看了呼延因一眼,呼延因马上出去了,带了耶律洪基来。耶律洪基就笑,“殿下这是有事?”

这姑娘抬头:“……”殿下?

曜哥儿没回答耶律洪基的话,只看着姑娘:像吗?

这姑娘没说话。

曜哥儿就说耶律洪基,“对!有点事,想要请教你。”

“但有所请,无不从命。”

这姑娘迟疑了一下,这才点了头:对比之下,只此人的口音跟昨晚那两人最像。

曜哥儿有些意外,原以为是宗室闹妖,没想到是辽国想找铁矿。

是啊!大辽境内现在几乎没有铁矿可开采。

曜哥儿就摆摆手,叫人将这姑娘带下去。

“殿下,我不走!我舅父尸骨未寒,我若不找出凶手,我有什么脸面见家人?”她往下一跪,“只我见过凶手,也只我闻过那个味道。留着我,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