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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没你就不行(3033)

伺候的婢女转身安排去了。

曹皇后这才看着苗夫人:“说到哪了?继续说吧。”

苗夫人就道:“是提醒娘娘,以后跟郡主交往,当谨慎。这来往书信,该有人掌管。”

曹皇后又放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上,“这是官家的意思?”

“不!并非官家。而是吕相诸位相公……”

曹皇后看苗夫人,“所以,夫人奉了诸位相公之命,特来教本宫的么?那倒是有劳了。”说着,就下令,“给诸位相公赏菜,就说……本宫这皇后做的不称职,到现在都未曾能做好后宫命妇之事。再问吕相,既然苗夫人这般干练,想来教养的女儿必是不错的。若不然,以后的宫务请苗夫人携苗御侍打理吧。”

苗夫人的女儿伺候了官家,被册封为御侍,是最低等的嫔妾。

这话一出,苗夫人噗通往下一跪,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曹皇后笑着将人扶起来:“夫人这是怎么了?快坐吧。”

不敢!臣妾告退。

“那便不留你了,只管去吧。改日得闲了,再来陪我说话。”

是!

曹皇后看着人退出去,这才将书收了,然后慢慢的将一颗一颗的棋子收起来。

饭食上来了,她一个人照样用饭,也吩咐人:“听闻雍王世子从太后的库房里选了什么物件出来,说是喜欢……”

是!是一箱子舆图。

曹皇后就说,“传本宫懿旨,世子小小年纪便胸怀天下,此乃赵氏皇族之幸。今特赐先帝舆图于他,盼着他长成能护国安民之栋梁。”

是!

内侍要出去了,曹皇后又喊住了,“另外,跟王妃传句话,就说本宫之前忘了,早想好了从她要些种子,回头她回了雍郡,千万记得送些种子回来。我听说,雍郡的寒瓜种子不错,白叠子的种子也不错。近几年,雍郡来的白叠子尤其好!冬衣棉被,都少不了。我想试着种些。”

是!

近侍在边上,低声的提醒,“下懿旨……传口谕……可要先问过官家?”

曹皇后伸手拿了筷子,“官家有国事要忙,册立皇后为的便是‘以正内治’。何为‘内治’?内宫得治是本宫的本分,朝廷命妇是本宫的本分,族内子孙教养亦是本宫本分。世子乃是侄孙,本宫管不得么?何劳官家为此操心?”

是!

宫里安安静静,再无人敢多话,只有皇后轻轻的咀嚼之声。

桐桐看着被送来的东西,又听了传来的话,便真的笑了。

四爷回来的时候就见桐桐笑个不住,就问说,“这是怎么了?”

桐桐摇头,低声道:“原本我便不是会做皇后的人,我只是遇到你了,你容了我的不足。而人家曹皇后才真真是个会做皇后的人,只可惜,她没遇到对的帝王。”她特诚恳的跟四爷说,“做皇后,我不如她。”

四爷被她说的给逗笑的,“她只是皇后,你又不只是皇后,如何比呀?”

桐桐:“……”也对哦!不能那么比嘛!只要不去比,我其实也还可以吧。

嗯!我其实还是可以的。

第1805章 大宋反派(126)

从汴京离开的时候,是吕夷简等朝廷官员往外送的。

上一次送,还是送两个被贬谪的孤儿。这一次再送,已经是雄踞一方的霸主了。

此次再送,还有什么要说吗?

谁也说不了谁了。

桐桐坐在马车里,揽着孩子看着外面四爷跟他们寒暄。

孩子指着远处停住路边,等着达官贵人走了之后才敢动身的百姓,“娘——”

嗯?

“你看……”

看什么?

“汴京外的人不都穿绸缎……”

汴京城里也不是都穿绸缎,只是咱们路过的街道是主干道而已。茶楼酒肆里出来瞧热闹的,谁家没点家底呢?是你以为汴京到处都是穿绫罗绸缎的人。

她抬手摸了摸了孩子的头,没有言语。但心里却知道,孩子点到了一个大宋面临的特别严重的社会问题——贫富差距极大。

孩子的声音没压着,马车距离四爷也只十几步远。

这话一出,那些跟四爷作别的人都朝这边看。

桐桐知道那些人在打量,她就故意跟孩子说,“百姓衣衫褴褛,这便是那些大人们的过失。”

曜哥儿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不住的点头。

桐桐拿了糕点来,举着给孩子看,“瞧!这个天下就是这个糕饼。”

嗯!

桐桐将大半的掰走了,递给曜哥儿。

然后剩下那么一点递给呼延俩兄弟,“你们哥俩分着吃这个。”

曜哥儿看着自己手里大大的一块,又看看呼延因手里那小小的一点,然后将大的给了对方,自己接了小的,“咱们换。”

桐桐便笑了,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人少的,占了大部分的资源和财富;人多的,占了小部分的资源和财富。

这是要出问题的。

孩子现在懂不了这个大的道理,但小处能想明白,大处迟早都能悟。

桐桐看着曜哥儿跟人家调换了糕点,就毫不避讳的看向外面那些大臣。

晏殊心里叹了一声,没法言语。

吕夷简等人朝四爷拱手之后,又重新朝桐桐拱手。

四爷就说吕夷简,“所有的话,王妃都说完了。本王便不再多言,以免僭越之嫌。诸位送到这里吧,告辞。”

四爷上了马车,曜哥儿把咬了一口的糕点往他爹嘴里塞,“爹爹吃——爹爹吃——”

他爹吃了,差点没把塞到他嘴里的小手指给咬一口。

四爷就说孩子,“记得,千万不能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嘴边,危险。”

曜哥儿看看手,然后‘哦哦哦’的应着,往下一躺,头枕在爹爹的腿上,腿可以放在娘的腿上踢腾。他干脆连鞋子也踢了,袜子蹬掉,两只小胖脚抬起来,玩的不知道有多高兴。

站在下面透过车窗看进去,年轻的夫妻并肩坐在里面,孩子从这个的怀里挪到那个的怀里,父亲耐心,母亲温和,一言一行都在教养三尺幼童。

马车缓缓挪动,黑骑士整齐划一的随着马车移动,逐渐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晏殊先行告辞,谁都没搭理。

他现在的处境就是:基本被大家孤立。

他若是留下,人家说话会不方便的。他也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自从见识了挥着刀就能办事之后,他再没耐心听那些嘴上逼叨叨的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了。

范讽看着晏殊走了,这才站在吕夷简道:“吕相,下官以为隔开雍王与官家,此法甚好。”

吕夷简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着,嘴角微微翘起,“雍王野心,天下尽知。可雍王若想得大宋天下,便不能毁了当初的给天下人的承诺。他不能否认雍郡为大宋的雍郡,否则便为天下所不耻。同样,他以仁义立身,便不能做乱臣贼子。到底是年轻,自己给自己戴上了镣铐。只要官家不为其蛊惑,剩下的事可慢慢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