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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谨/冷酷侯爷俏郎君(47)+番外

我无意识地又在开始疑这疑那,直到被齐方朔暗含怒气的低沉嗓音打断:“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你把我当做什么?”他可能怕吵到白涟,怒斥时也尽量控制声音。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瞧他又有生气的苗头,我赶忙赔不是。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白三谨,你记住,既然今日你说信我,那最好一信到底,若他日你再胆敢怀疑我,我就将你套麻袋里沉到东海,让你真正的往生极乐。”

我缩着肩膀抖了抖,被他凶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白涟病去如抽丝,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几日才好。其间姜氏姐弟不时会来探望,两个孩子在床上嘀嘀咕咕,我和姜惠便坐在桌边谈论外面时局。

南方大旱,流民激增,而湘、尚等地的毫不作为,实在让人寒心,姜惠说已有许多地方开始乱了起来。

“那嵬地呢?”想到齐暮紫就是嫁到南边的嵬地,我不免为她感到忧心。

姜惠像是知道我在担心什么,笑道:“嵬灵君亲自治理旱情,在灾荒最严重的几个地方轮流安抚民心,还开仓放粮、施粥救人,因此嵬地灾情虽也不小,但百姓情绪尚算稳定。”

听她这样说我放心下来,又觉得两相对比下段棋他们更不是东西了。百姓还在受苦,他们却只顾自己享乐!

“这几年里,大皇子夭折,五皇子被贬,六皇子隐居深宫,九皇子无依无靠,十五、十七两个还是奶娃娃,只有段棋被封厉王,过得滋润逍遥。夏王对他宠信有加,据说就连向来排斥的立储一事也松了嘴。”姜惠愤愤然,“要是这天下真的落到了段琪手中,那还不如来个川竭山崩,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意气用事,姜惠这会儿的语气倒是又有些符合她此时的年龄了。

说起来,我与她还有着共同的杀父仇人,也算同病相怜。

若段棋坐上王位,天下便也间接等于落到了宋甫手中。到时候这大夏会变成什么样?齐方朔又会如何?

世间没有桃源乡,现在不同仇敌骇,真到了段棋登基那天追悔莫及还有什么用?

过去我总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小,杀不了宋甫,但我其实并不需要亲自杀宋甫,有齐方朔在,我完全可以借助他的力量绊倒我的仇人。

等想明白了,我来到齐方朔书房。他对我的到来很是意外,笔一搁,等我道明来意。

我也不跟他来虚的,直击重点:“我想与侯爷做笔买卖!”

“买卖?买的什么,卖的又是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专注地看着他,朗声道:“我要买侯爷的庇护。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侯爷都能保护我和白涟的安全。卖的,是我这个人。我愿助侯爷与六殿下成就大业,铲奸除恶,匡扶正道!”

他一挑眉:“你要投入我门下为我所用?”

“是!”这件事当年我爹也做过,但是他投错了人,最后丧了命。如今我投身燕穆侯府,与他当年选择可说南辕北辙,但我相信齐方朔定然比宋甫好上千倍万倍。

“你可想清楚?此非儿戏,将来会遇到什么事,连我都不知道。就算我承诺护你父子周全,也可能会有力所不逮之时。”

“我知道,我想的很清楚!”我一撩下摆,单膝跪在他面前,“白三谨愿为侯爷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他起身绕过案桌来到我面前,钳住我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我抬起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人。”

我眨了下眼,因为他的这种说法而笑了起来,眯着眼道:“是,我是侯爷的人!”

我一辈子都要做他的人。

第三十五章

白涟大病初愈,但还没能下地,我怕他整日闷在床上无聊,于是想到街市上买点好吃好玩的带回去让他开心一下。

自从确认我已不会再带着白涟逃跑,齐方朔便将那些监视我的暗卫尽数撤了去,我算是真正的找回了“自由”。

正拿出钱袋想买根糖葫芦,忽听街市口不知为何嘈杂起来,我望向声处,只见一大群人四散奔逃,各个神情惊慌,尖叫连连。

“牛疯啦!大家快跑啊!!”

“救命啊!啊啊啊别追我!!”

随着众人的呼救,一头体型硕大的黄牛威风凛凛地出现在街口方向,一路横冲直撞过来,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原本热闹的街市骤然变得鸡飞狗跳,各色摊货洒了一地。

而就在这要命的时刻,有名抱着孩子的妇人大概是吓得慌中出了错,一下崴了脚,直接坐倒在了路中央。

疯牛朝她们直直撞了过去,双眸赤红,喷吐着灼热的鼻息,仿佛地狱来的恶兽。

母女俩已是吓得六神无主,只会抱在一起哭泣尖叫、瑟瑟发抖。

我一见不好,立马纵身飞扑过去,将两人如同老鹰捉小鸡般提了起来,再稳稳挪到了安全地带。而等我回身再想去处理那头疯牛时,却看到一名红衫少年站在街头,不仅不躲不闪,还满脸兴奋地摩拳擦掌等着疯牛朝自己冲去。

路人纷纷惊呼掩面,不敢去看,都认为他在找死,我却不那么认为。我觉得他双目如炬,下盘有力,对付那疯牛不在话下。

果然,少年力气大得惊人,疯牛撞向他的时候,他一把抓住牛角与其角力,两者互不相让,竟谁也没进一份,谁也没退一分,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一人一牛彼此较劲,宛如陷入僵局。忽地,少年大喝一声,开始发力,额角青筋暴起,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竟将那牛瞬间摔得侧翻在地,而他则趁此机会一拳击向牛脖子的部位,牛长长地哀鸣一声便不动了。

真是力大无穷啊!我内心惊叹不已。

虚惊一场后,被我救了的母女对我千恩万谢,不多会儿便走了,我看牛和少年此时已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也不去凑热闹,脚跟一转,回了侯府。

回到侯府,宝喜说白涟已经醒了,左等右等我不回来,正闷闷不乐。

我闻言抱着给他买的东西加快脚步往房间走,到了门口用肩膀撞开门,嘴上喊道:“小涟,看爹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白涟从床上坐起满脸兴奋地看过来:“爹!”

我走到床边,将东西往他身边一堆,随后伸展四肢道:“累死我了,你看爹对你多好!”

白涟摸着一床的玩具吃食,笑得见缝不见眼的。

“爹最好了!”

哎,要说白涟的长相随了齐方朔,那性子一定就是随我的,太招人疼了。

我掐掐他的脸颊肉,坐床上陪他一块玩了会儿。

“爹啊,娘是什么?”他仍专注于手中玩具,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我僵了僵,道:“……娘就是亲人。”

“亲人?姑姑是我娘吗?”

“姑姑不是,你娘……”总觉得说死了不太好,但要是现在就跟他说度母白莲、佛子什么的他恐怕也听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她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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