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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97)+番外

他昨夜吹了冷风,今早起来就不行了。脑袋昏沉,四肢无力,连门都没出,只能躺在床上养病。睡了一日,到晚上方才好转,有精神吃些东西了。

杨晋来看过他几回,怕他有个好歹,甚至想请他提前回宫。

“今日那个孩子来过吗?”盛琸问。

常禄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谁:“还没呢。”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敲响了。

福来先一步过去开门,惊诧的声音传到屋里。

“你怎么来了?我们主子生病了,可不能见你……”

盛琸似有所感,忙提声道:“让他进来,我没事!”说完喉咙一痒,咳嗽起来。

常禄忙替他拍背:“主子莫急。”

不一会儿,不情不愿地福来进来了,身后跟着个灰不溜秋的小尾巴。

盛琸一见他就笑:“我们刚还说起你呢。”

冉元白站在那里,肚子十分应景地发出咕噜一声,算是替他答话了。

他捂着肚子垂下眼,耳朵尖有些红。

盛琸忙对福来道:“我刚刚吃的鸡米粥是不是还剩下许多?快盛来给小郎君用。”

福来领命去了。

常禄道:“小郎君今日手上要换药了,奴才这就去准备。”说罢也走了。

屋里只剩冉元白与盛琸两人。

盛琸朝他招招手:“你过来些,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冉元白一动不动:“我脏。”

脏倒的确很脏,不知道的还当是哪里来的小乞丐。

盛琸凝眸望着他,唇角的笑一点点抹平。

明明是个主子,却活得这样狼狈。

“你来,我不嫌弃你。”他又勾起一点微笑,柔声道,“你站那么远,我说话要费好大的力才能传过去。我正病着呢,太累了。”

冉元白看了他片刻,这次没有坚持,缓缓走向了床榻边。

盛琸靠在床头,见他听话,眼里笑意更浓。

“手还疼吗?”

冉元白摇了摇头。

盛琸见他鼻头隐隐泛红,左手手指冻得都肿了起来,毫不在意地将他的手拉到被子上,捂在掌心。

还笑着问他:“我的手是不是很暖?”

冉元白浑身僵硬,想要抽回手,却又十分留恋盛琸的温度。

暖意顺着疼痛的指尖,缓慢地流淌进麻木的心。

这是自他娘死后,他能感受到的,少有的温度。

福来与常禄几乎是同时回来的,门一开,冉元白就像被惊醒了般,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跟只警惕敏感的小兽似的。

他用左手握着勺子,大口大口将鲜美的鸡米粥扫进嘴里,右手则伸给常禄,让其为自己更换绷带。

常禄将他的手用清水洗净了,再用棉布擦干,最后小心地换药包扎,几乎没有什么感觉,比盛琸利落多了。

等包扎完了,他粥也早就喝完了。

嘴一擦,他跳下凳子就要走,盛琸在后面叫住了他。

“这两天冷,我上次给你那个手炉你还留着吗?拿过来换些碳,晚上别冻着了。”

冉元白侧过脸,眼鼻到唇再到下巴的轮廓显得尤为精致。这种时候,才能看出一些他是个“少爷”的样子。

“好。”

他说了一个字,大步朝外走去。

福来等他走了,将他坐过的凳子擦了好几遍。

“幸好这冉小少爷遇见了主子您,您对他这样好,他心里一定把你当活菩萨呢。”

盛琸拳头抵在唇前,低低咳嗽几声:“我对他好吗?”

福来以为他是自谦,马屁拍得更响:“自然好,您给他吃的,给他手炉,还替他治伤,这样还不好那要怎样才叫好?主子您就是太心善了。”

若真的对他好,怎会让他与野猫争食;若真的对他好,就不会对他一身褴褛视若无睹;若真的对他好,早该拉他去冉光面前寻公道。

福来觉得他对对方好,不过是因为他是太子。他对任何人露出善意,都是对方的高攀。

盛琸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很像。”

常禄与福来不约而同顿住了身形,常禄还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水盆。

“殿下怎么会与那等小民像!主子英明神武,灵秀天成,陛下也都夸您亲善通达,您怎么能这样妄自菲薄呢!”

“是啊是啊,殿下哪里与冉小公子像了?不像的,一点不像!”

两人慌里慌张反驳太子的话,吓得脸都白了。

盛琸见他们如此,好笑道:“我与他都是自小没了母亲,不像吗?”

一听像在这里,两人俱是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太子是病糊涂了,竟拿自己与那样的人比。

“虽,虽然主子怜惜他,但也不能说自己与他想象啊。”福来撇撇嘴,“他是什么身份,他娘又是什么身份,哪里能与您和先皇后相提并论。”

为了立盛琸为储君,裕安帝在册立他前已经先将他的生母,已经亡故多年的容妃追封为了皇后。给了他名正言顺的嫡子身份,也算用心良苦。

盛琸垂下眼帘,半闭着眼眸,没有同福来继续这个话题。

冉元白去了许久,盛琸忍不住打起瞌睡,小睡了片刻。

忽然,一道惊恐的尖叫骤然划破夜空。

“杀,杀人啦!”

盛琸猛地睁开双眼,震惊地看向门外。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与他一墙之隔的临院。

作者有话说:

黄嬷嬷:到底是哪个小贱人? 盛琸:???

第64章 《九》盛琸x冉元白

蒋氏派黄嬷嬷和常嬷嬷表面上照看冉元白,实则行虐待之事,这两人也算尽忠职守,从没出过岔子。

只是最近冉元白身上的伤有人治了,脸上也白胖不少,黄嬷嬷便疑心是不是有人暗中接济他。未免主母怪罪,黄嬷嬷深夜不睡觉,守在冉元白房门外,就是想要找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蹄子胆敢阳奉阴违。

她来的时候冉元白已经去了隔壁院子,是以她吹了大半夜冷风,没见着人怎么出的屋子,倒是见着冉元白钻狗洞跑回来,从屋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又着急忙慌跑出来。

这下可给黄嬷嬷抓到把柄了。她兴奋地吊起眉梢,怪笑两声,叉腰拦到了冉元白面前。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要去哪里?”

冉元白警觉地盯着她,两手背在身后,往后退了一步。

黄嬷嬷双眸微眯:“你背后藏了什么?”

冉元白转身就想逃,被黄嬷嬷逮小鸡一样逮着后领扯了回来。她强硬地劈手夺过冉元白护在手里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发现是个小巧精致的手炉,眉毛都要扬到后脑勺。

“好啊,真有人偷偷塞东西给你。”黄嬷嬷手上一用力,将冉元白推搡到地上,露出满怀恶意的笑,“我这就将此物交给夫人,让她查查到底是谁这样大胆!”

她转身就要走,冉元白摔倒时手在地上撑了下,受伤的那只手泛起一阵刺痛,但他顾不得理这些,从地上一跃而起,不管不顾上前拉住了黄嬷嬷的袖子。

“你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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