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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138)+番外

而今忽然有人告诉他们,南宫苍敖有一个子嗣,还有一个对他深爱至此,甚至不求名分的女人……闭了闭眼,君湛然知道不该如此,但心头的杀意却难抑制。

也不是没有想过,假如南宫苍敖有子嗣会如何。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

门豁然开了,门外之人顿时抬头,“湛然——”

“你别说,先听我说。”一抬手,君湛然举步,却因为站立太久而步履不稳,身形一晃,被南宫苍敖托住,他顺势抓着他的衣襟。

“假如这个孩子是你的,你要留下我无话可说,你我终究是男人,无论我们如何,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我不能自私到让你无后,但朝霞……”

“她如何?”

“她是她,你是你。”冷夜中君湛然双目如寒星,“先去查明,她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还是煌德之计,而后再说其他。”

“还有什么其他?”南宫苍敖一挑眉,不悦道:“即便孩子是我的又如何,就算没有你,我南宫苍敖也不会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但此事若然是真,孩子终究是你的,难道你还能不认?令他自生自灭不成?!”最终还是忍不住心头的火气,君湛然面色紧绷冷眼相对。

怒吼震散空气中的尘埃,发现自己失态,他又漠然地说道:“别自欺欺人了,苍敖,这个子嗣对你南宫一家至关重要,不孝有三,与我一起就是无后,朝霞的孩子要真是你的,你该高兴才是。

“高兴?!该死的高兴!”一把将他推进门去,房门一关,南宫苍敖将他压到门上,用力咬上他的脖颈,“告诉你,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高兴,只有抱着你的时候我才会高兴!”

脖颈剧痛,君湛然猛的将他推开,反手拽着南宫苍敖的衣领将他甩在门上,“你怎么不说你以前偎红倚翠的时候也高兴的很,高兴的昏了头,让女人有了你的子嗣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深邃黑眸在半明半暗之间闪光,散发噬人的寒气,君湛然狠狠捏着南宫苍敖的下颚,语带嘲弄,“不如仔细想想,说不定你早已为你南宫一家开枝散叶了!”

“绝无可能。”南宫苍敖与他对视,“你以为我有过多少女人?湛然,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风流。”

“不是?那你告诉我,你记不记得自己有过几个女人?有多少女人在你怀中睡过?”冰冷的手指扣上南宫苍敖的颈,仿佛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君湛然的面色阴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想知道这个答案。

第127章 旧事重提

冒着寒气的指尖,也透着危险,面对危险的南宫苍敖看了他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说自己不曾风流,但他人未必这么想,况且,有过几个女人,算是风流?

见他冷然之状,南宫苍敖的面色也阴郁起来,“不如湛然先告诉我。”

他竟先质问起他来了,君湛然目色更冷,闪过诡谲之色,“你莫非以为要我回答,我就会放过你?”

散发着寒气的指从他的脸上抚过,缓缓靠近,君湛然的语调森然,“南宫苍敖!我不与你计较,不是不在意,而是谁都会有过去,我在意不过来,尤其是你,鹰帅之名名满天下,仰慕你的女人多的是,要真一一去在乎,我只怕要把江湖先血洗一遍。”

没想到他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南宫苍敖听得耳边骇人的话语,奇怪自己何处得来如此花名,“这话言过其实,我何曾……”

“闭嘴!”君湛然冷喝。

他在旁人面前还可压抑,在南宫苍敖面前却再难抑制,“当初是你先找上了我,而今由不得你多言,这女人的事不论是真是假,沐朝霞与你都有过露水姻缘,你却连她的名字都记不得,还要我怎么想?”

他是真的大怒,平日里的冷漠淡然全然不见,南宫苍敖喜欢看他不同的面貌,却不是眼下这般,“你就这么相信沐昭冉所说的话?你就没有想过他是凭空杜撰?为的就是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你也说过可能是煌德之计。”

是为自己开脱,也是找寻其他可能,南宫苍敖并不想用答案来影响君湛然的判断,他从不沾良家妇女,更不会强迫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有过多少女人他并没有一一去回想过,也没那个必要。

“我不是不知道这个可能,还用你来提醒?无论真假,沐昭冉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他不会拿他亲妹子的名节来做赌注,就为了挑拨你我关系,孩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你若与沐朝霞什么都没发生,岂会被他拿住把柄?!”

“我当时酒醉,并不知情。”

“一句不知情就可脱罪,这倒是好事,可惜沐朝霞生了你的孩子,否则你大可一辈子都当做不知情。”

“你出口就是嘲讽,难道是不信我?反去信那沐昭冉?!”

“我信不信你无用,倘若那孩子确实是你的,被煌德知晓又要生事端,你可知道?!”

“我怎会不知,但有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可更改,就如同你和明珠,你难道以为我对此毫不介意吗?!君湛然!”

两人争锋相对,待南宫苍敖这句话出口,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一片死寂。

君湛然忽然敛下了所有情绪,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南宫苍敖,将他按在门上的手,力道慢慢放松下来。

不该提起明珠,南宫苍敖不是不知道,但话已出口,再难收回,这并非他心中的死结,但多少总有些芥蒂,他始终记得肖虎所言。

“当时正值寒冬,明珠落水,你舍身救她,而后虽说也利用这次机会,今煌德以为你不能人道,但你原先下水并未想到这一点,你难道不是想救这个女人?即使她是煌德所遣,但她毕竟是你孩儿之母,你难道不是为了她?”

君湛然狠狠皱眉,嘴角扬起冷厉的弧度,干脆放开了南宫苍敖,负手转身,漠然而立。

“别不说话,既然你问起沐朝霞,我难道就不能问问你的明珠?”这话里怎么听都有股酸味,南宫苍敖走到他身后,换了种方式与他对峙。

“除了明珠,我记得本来你雾楼之中也有侍寝之人。”背后传来的话音微冷,似乎在笑又好像没笑,君湛然回头,就看到南宫苍敖凝视的目光。

“什么我的明珠。”轻嗤,君湛然平平淡淡的说着,举目望着窗外夜色,“她是怀了我的子嗣,但那是煌德所授意,你以为我对她不同就是因为她怀有身孕,因我而亡?”

“错了。”夜色苍茫,他的语声也变得有些飘渺起来,“与其说我是为了救她,不如说是为了救我自己。”

他的话模糊不明,南宫苍敖不解,“何意?”

“我只是不想变得和煌德一样罢了。”他垂眸,扬了扬眉,摆手间,衣摆在空气里划过。

“我不想像他那般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也不想像一直以来的皇族,轻贱人命。但可惜,到最后,我终究还是夏国皇室的一员,命中注定我救不了她,也救不了我自己。”

轻笑,无限嘲弄,嘲弄的却非他人,君湛然与南宫苍敖相对,“我并非无欲无求,寡情冷漠,却也不是什么痴爱多情之人,明珠死后,你觉得每每提起她,我的态度便有异,那不是什么伤感……”

“那是什么?”南宫苍敖从未听他坦言。

“是失望,因为我发现自己和煌德那种人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不择手段,一样的轻贱人命,君湛然冷笑,这点他早已发现,已不能否认。

暗夜之中,他在桌椅的碎片废墟中站着,好似立在荒芜的人间,从微开的窗棂能看到外面的明月,寒风吹入,带起衣角一片涟漪。

在他身上那个惊天的秘密没有揭露之前,他便是如此孤然的独坐于黑暗中。

南宫苍敖记得他的笑,那在黑暗中有压着几丝疯狂,森冷诡秘的笑,不见笑意,没有冰寒,有的只是漠然,仿佛世上只剩他一人,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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