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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为湛(45)+番外

两人刚相识那会儿,是绝不会想到,会有一天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上庆祝生日的。

到底是高纯度的白酒,郁泞川喝不惯这种,二两下肚就不太行了,趴在桌上一抬头就晕。

唐湛还非逼他一定要把面吃了,说是长寿面,害他差点把面塞鼻孔里。

“我……趴会儿。”他酒品要比唐湛好很多,醉了也睡了,绝不会跟唐湛那么闹腾。

“小川?”唐湛推了他好几下,见他真的醉过去了,过去架起他胳膊将他扶到客房。

平日里瞧着郁泞川苗条清瘦的很,其实肉都藏在衣服下,身上硬邦邦的,贼扎实。

唐湛气喘吁吁将他丢到床上,一不小心被带着倒下去,双手顺势撑在了对方脸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液的醇香,那是郁泞川身上的气味。和皂香不同,但也十分好闻。

他躺在那里,毫无防备,纯净美好。睫毛长得就像两片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撩动人心。

唐湛勾着手指好玩似的刷了刷郁泞川的一只睫毛,少年皱了皱眉,想要避开,可就是醒不过来。

唐湛笑起来,酒精放大了情绪,也放大了别的一些什么,比如……欲望。他缓缓俯身,仿佛是要更清晰地看清对方那一根根浓密的睫毛。

好漂亮……他痴迷地想着。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离郁泞川的脸,大概就差了一掌的距离。

再下去要做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分明只喝了一罐啤酒,他却醉得连人性了差点丧失了。

冷汗淋漓,唐湛一下子直起身,因为动作太猛差点没站稳摔倒。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又狠又响。不敢再看床上的人,他脸色煞白地逃离了那间有着郁泞川的卧室。

第33章

他就不该喝酒……

唐湛望着天花板,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直到孙嘉然来拍他门。

“你怎么还没起呢?”唐湛三天前毫无预兆突然驾临他的豪宅,霸占了他的客房不说,整天无精打采的,既不陪他玩,也不和他说发生了什么事。

他跟人一打听才知道,唐湛又和家里吵架了,额头上那刚愈合的疤还是唐山海的杰作。可以说,他完美地误会了唐湛来找他的动机。

唐湛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发进了浴室。

孙嘉然又往浴室门口一戳,双手环胸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唐湛口里都是牙膏沫,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不是我不想留你,但你一直在这里,我……”孙嘉然心里苦,“我也不太方便啊。”

把妹不方便,组局也不方便。

唐湛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孙嘉然嫌弃的一天。

他吐掉嘴里泡沫,漱了漱口道:“知道了,今天就走。”

孙嘉然很不好意思:“真不是赶你,你姑姑刚打电话跟我问起你了,你要再不回去上班,我怕她直接冲过来抓你。”

唐湛一想到唐玉芬也十分头痛,他这个姑姑,有时候对他总有种盲目信赖,觉得他只要去公司上班了,他爸就会把公司交给他管。似乎在她看来,只有唐湛继承了贵禾天怡,才能一直保证公司是他们唐家的。

唐湛擦了擦脸,放下毛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道:“知道了,不为难你。”

然而还没等唐湛自己回去,夏瀚一个电话,直接半强迫地让他回了贵禾天怡,与唐山海勉勉强强达成和解。

唐山海既是一位企业管理者,同时也是一位风投界的LP(有限合伙人)。简单来说,他既可以带来投资项目,也可以成为金主爸爸。

夏瀚作为久安资本中国区的负责人,想要与他见上一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算谈不成项目,也可笼络感情,发展人脉。成人的世界,便是由这样一顿顿饭局串联起来的。

唐湛作为唐山海的儿子,是最好不过的引荐人,他一面让助理与贵禾天怡联系,一面又打电话给唐湛,希望他也出席饭局。

他这个时间点卡的太准,充满了戏剧性的巧合,要不是他和唐玉芬没可能认识,唐湛都要以为对方也是唐玉芬找来的说客了。

再不甘不愿,唐湛也只好按照约定时间出现在餐厅,给足唐山海面子,也不让夏瀚难做。

一餐饭吃得倒也算是宾主尽欢,各方都很满意。也是在饭桌上,唐湛才知道贵禾天怡已经通过了港交所的聆`讯,唐山海明日就要前往香港,启动分析师路演。

“你也和我一起去。”这不是商量的语气,唐山海一锤定音,直接定了唐湛接下来的行程。

唐湛张了张口,顾忌夏瀚在,终究没回嘴。

“好。”他笑了笑,忍下来了。

吃完饭,三人各自坐车离去。唐湛回到家里,总觉得空气中似乎还留有那日的酒香。

他简单收拾了行李,想了想,还是给郁泞川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要出差,可能要一个月不在海城。

从启动路演到正式登入港交所上市,一个月差不多。这样长的时间分隔两地,也可以让他好好冷静冷静,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泞川收到唐湛信息时,正在图书馆自习。他对着那条信息有些愣怔,一个月,等唐湛再回来时,海城已经是冬天了。

不知为何,自从生日那晚后,他总有种唐湛在躲他的错觉。

这种感觉非常奇特,无从说起。无非就是……主动发信息的次数少了,语气没那么活泼了,连标点符号也只用逗号和句号了。

郁泞川忽地捂住自己的双眼,长长叹了口气。他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跟个患得患失的恋爱中小女生一样?

“知道了,一路顺风。”

他回过去之后,等了一会儿,唐湛没再给他回过来。

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往常一天就有十几二十条信息,可这几天加在一起,也不过寥寥几条。

到底是他太敏感,还是唐湛的确有问题?

唐湛第二天打车去到机场的路上,想要给郁泞川发个出发信息,但刚掏出手机他就又给塞回去了,还用另一只手打了下掏手机的那只手。

他唾弃自己,说了要冷静,一会儿发一条一会儿发一条,叫他怎么冷静独立的思考?

唐湛决定在接下去这个月,要做到的首要一点,就是戒手机。戒给郁泞川发信息。

在机场与唐山海等人汇合,一路走VIP通道出关登机。等到了飞机上,唐湛想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结果掏出来一看,好嘛,他没给郁泞川发信息,对方倒是给他发了条。

“飞了吗?”

唐湛对着手机呲牙咧嘴,就跟大脑突然短路了一样,半天不知道怎么回。

写了几条,都给擦了,纠结半天,结果就回了两个字。

“快了。”

接着就像是怕郁泞川那边再给他回过来一样,他迅速关了手机,问空姐要了毯子和耳塞,刚上飞机就开始打盹起来。

从海城飞香港不过三个小时,唐湛可能这几天神经的确有些紧张,竟然全程做梦,一个接一个,停都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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