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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为湛(44)+番外

唐湛用力点头,又转向郁泞川,朝他狂使眼色:“小川,这是我姑姑,你跟她……咳解释一下。”

郁泞川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要解释什么,他和唐湛……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然而当前情况不明中,他还是决定配合唐湛的演出。

“您好,”他走向唐玉芬,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过去,“我是华海的学生,课余时间兼职充当唐先生的……保姆,您要是不相信的话,这是我的学生证和身份证,您可以看一看。”

唐玉芬当真接过去仔细看了起来。学生证上的郁泞川白皙俊秀,没走样没变形,仍是十分上相,唐玉芬都不用看第二眼就确定了学生证上人的就是他。

郁泞川怕她不信,还给她看手里的东西:“这是要给唐先生准备的晚餐食材。”

唐玉芬挑剔地扫了眼,看到好些个蔬菜,还有条鱼。这样看来,是她误会了。

她想到自己方才的反应,很有些尴尬,嘀咕了声:“你还挺能干……”

郁泞川冲她笑了笑。

她看向唐湛,又道:“小湛,姑姑该说的话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里不方便,我晚上也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唐湛压抑着内心的欢欣雀跃,将她送到了门口。

“姑姑再见,有空再联系!”

目送唐玉芬下了电梯,唐湛才将门拉上。

“可算走了。”他靠在门板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只是还没一吐到底,就对上了郁泞川意味深长的目光,霎时间呼吸一窒,差点岔了气。

郁泞川问他:“你干吗让我骗你姑姑?”

唐湛一只手摸着脖子,揉了揉后颈,走向郁泞川的短短几步路,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咱俩的关系解释起来比较复杂,兼职家政的身份比较容易让我姑姑理解。”

郁泞川挑眉:“我们的关系很复杂吗?”

唐湛一下哑然,他比了个五毫米左右的长度:“有那么点点儿?”

郁泞川抿了抿唇,转身进了厨房。唐湛心觉不好,看对方表情怎么有点危险啊。他赶忙跟进了厨房,候在郁泞川身旁。

“小川,你不是生气了吧?”

郁泞川垂着眼,将一束蓬蒿浸进水中清洗。

“我的确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

唐湛差点跳起来,抓着他胳膊,声音都不自觉沉了几分:“你胡说什么呢?!”他满脸严肃,“我根本没拿你当朋友!”

郁泞川怔愣地看着他,表情空白了一瞬,接着又听唐湛道:“我拿你当弟弟啊!”

郁泞川差点没忍住把手里的蓬蒿砸过去,但如此一来,他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再找不到。

唐湛见他表情轻快起来了,心里松了老大一口气。

“我姑姑那个人就是爱操心,你别看她一副很讲理的样子,但如果她认定了一件事是完全不会听别人劝的。我要是说你是我朋友,就算是真的,她肯定也会怀疑我和你的关系,然后在我耳边啰嗦半天。”

“那你好好反思下。”郁泞川撩起蓬蒿,将它们放到盘子上备用。

唐湛一噎:“我反思?我……我反思什么?”

“为什么你姑姑要怀疑你。”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长得漂亮啊!”唐湛想也不想道,“要是你长得周晖那样儿,我保证我姑不会怀疑咱俩友谊的纯洁性。”

“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别老赖别人。”

唐湛“哎呦”了声:“可以啊,开学没两天,翅膀都硬了。”

郁泞川不理他,继续洗鱼,将鱼鳃挖了,肚子里的血污都去干净。他今天买的菜挺多,有鱼有肉,还有一团手工面。

唐湛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就是不走,奇怪道:“今天好多菜啊,咱俩吃的完吗?”

“还行吧,也没几个菜。”郁泞川用一种特别平静的口吻道,“今天我生日。”

唐湛愣了两秒:“我操!你怎么不早说?”他去拉郁泞川胳膊,“做什么饭?走了,哥带你去外面吃大餐。”

郁泞川纹丝不动:“走什么走?我菜都买了,鱼今天不吃明天就不新鲜了。”

唐湛见拉不动他,叉腰站那寻思半天,拖着鞋往卧室跑去。

郁泞川动作迅速地拌好了蓬蒿,炖了鱼汤,又炒了牛腩和土豆,等他将菜一个个端上餐桌,唐湛才背着手从卧室里出来。

唐湛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里的盒子递给郁泞川:“你今天以后就十九了吧?我也没有准备,只能从我用过的二手货里挑一样送你了,你别嫌弃。”

那盒子又大又沉,绿色的皮面外还绑着一条略显丑陋的蝴蝶结。

郁泞川嘴角抽了抽:“你刚在房里不会一直在绑这条蝴蝶结吧?”他接过了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绿表盘的钢表,他曾经见唐湛戴过,的确是二手,但丝毫不见旧。

唐湛见他愣在那里没动,拿出表主动要帮他戴上。

“这个颜色衬你肤色,你这个年纪还是带这种款式的比较好看,皮带的太老气了,不适合你,手动的又太麻烦,总是要对时间。”

“等等!”郁泞川挡了一下,“你这个多少钱?”

他能接受唐湛的旧手机,是因为电子产品折旧后本就没有几个钱。可是这块手表不同,光是看它的成色和质感,郁泞川就敢断定它一定价格不菲。

唐湛推开他的手,坚定地替他戴上,扣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块表真的不贵,可以说是我所有表里最便宜的。”只是因为已经停产,所以二手价炒得挺高的。

他将郁泞川的手举起来来回翻看,满意不已:“除了洗澡,别的时候都不可以脱下来。”

郁泞川还有些怀疑,摸了摸表盘道:“你别骗我,我会去查的。”

唐湛受不了他:“你还给我我就扔进楼下那水池里,让它陪里面那两条锦鲤游游泳。”他将他推到餐桌旁,“吃饭吧寿星公。”

这样大喜的日子,没有酒怎么行?

唐湛拿出自己压箱底的收藏,一瓶52°的五粮液金剑南,摆到了郁泞川面前。

“我已经戒酒了,但你能喝啊是不是?”

这瓶酒其实不是他买的,是周晖和孙嘉然送他的乔迁之礼,之前一直丢在储藏室吃灰,今天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郁泞川再好的酒量也喝不了一瓶白酒,唐湛就嘴上说说,实际只给他倒了小半杯。

“今天反正周五,你醉了就睡这,也别回学校了。”

郁泞川浅浅呷了口酒,觉得有点冲,没敢一下子多喝。

“就我一个人喝有点没劲。要不这样,我喝一口,”他将筷子沾到酒里,润湿了递到唐湛身前,“你舔一口?”

唐湛挥开筷子:“太磕碜了吧?这样,你喝白的我喝啤的呗。”

他去冰箱里另外拿了一罐冰啤,就这个量,他还是游刃有余的。

他拉开拉环,朝郁泞川举杯:“生日快乐,小川。”

郁泞川唇角含笑,碰了碰他的易拉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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