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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裁缝(73)+番外

读完信,刘理从信纸后头摸出张稍大的白纸递给顾浴洋,难难得得笑得促狭:“给干妈妈的礼物。”

顾浴洋夺过白纸看,是彩色铅笔画的画,一个歪歪扭扭的年轻男人半身像,旁边竖着写“顾浴洋叔叔”,下面是小朋友自己的落款。

拿着这折得皱巴巴的白纸,顾浴洋心里升腾起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真是诡异了,他一直很招小朋友喜欢,坐火车有羊角辫小女孩塞橘子,坐飞机被个还在妈妈怀里的小婴儿抓住头发不肯放,顾浴洋那些讨厌的堂兄弟们生的儿子女儿也跟顾浴洋很亲,还有去年,顾浴洋去北京开年会,正巧有个沛姓大客户办酒会,顾浴洋也去了,那大客户的孙子,是个叫沛然的小男孩,顾浴洋也记得很清楚呢,一整场酒会他就负责给小朋友喂吃的了。

顾浴洋家床头甚至有个抽屉专门放各种小礼物。

对这种现象,刘竞说:“小孩子们不懂事,不会分辨是非,顾老板可千万不要怪他们。”

顾浴洋被刘竞气个半死。

刘理特别喜欢小孩,小孩也喜欢他,不过刘理更乐于见到小孩们喜欢顾浴洋,顾浴洋说:“你当然开心了,你算算我侄子给的樱桃我才吃几个?”

刘理就……脸红了,再一次深刻地认识了自己的错误。

顾浴洋不做深究,提笔给刘竞的儿子,刘晨涛小朋友回信,语重心长地指出小朋友犯的基本认知问题,并要求小朋友做出改进。

半个月后刘晨涛收到回信,趴在课桌上大笑,同桌季淳青小朋友问他笑什么,刘晨涛小朋友说:“我有个漂亮阿姨,住在西安,人特逗。”

又过半个月,刘理第二次收到刘晨涛小朋友的来信,小朋友热情地呼唤顾浴洋为“叔叔干妈”,并有些难过地表示没收到顾浴洋的回礼。

顾浴洋鼻子都气歪了:“叔叔干妈,还不如直接叫干妈呢,听起来跟人妖似的。”

刘理正被顾浴洋逼着学起简单的英文,脱口问道:“What is 人妖?”

顾浴洋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公司参加政府举办的某文艺活动时,给女员工们租借的长裙,不知道有没有还掉了。

顾浴洋笑眯眯地看向刘理:“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刘理点头,一派天然地相信了顾浴洋的鬼话。

后来刘竞的儿子依然乐此不疲地每年给刘理和顾浴洋写上三四封信。

直到孩子升上高年级,刘竞打电话来跟刘理抱怨:“什么都还可以,就英文跟不上,不就几个字母呢,涛涛给我考不及格是怎么回事?字母表都背不全是不是?”

刘理安慰道:“字母表很难的,我背了一个月才背上,A、B、C、D、E、F……”

刘竞赶紧阻止道:“够了够了,就你高考英语考三分的成绩来说,这也真是壮举了。”

刘竞让刘理把电话交给顾浴洋,又老母鸡般重复了自己的抱怨和疑惑,抱怨完问顾浴洋怎么把英文学好。

顾浴洋得意不已,兴奋得眼冒精光,对电话那头的刘竞说:“你等着。”

挂了电话,顾浴洋拔电话线插电脑上,开始了当时极为昂贵的网络时光。

顾浴洋可不是去玩的,他是给刘晨涛小朋友的未来努力去了。

五天后顾浴洋往苏州邮一大包裹,刘竞又打电话来,说刘晨涛小朋友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时脸都绿了。

自此刘晨涛小朋友的来信的起头,一律改成了:干爸爸,干叔叔。

附件:刘理学英文记

顾浴洋说:“Apple,就是苹果。”

刘理说:“安泼,苹果。”

顾浴洋说:“念十遍。”

刘理念十遍。

顾浴洋说:“Orange,橘子,你最喜欢吃的。”

刘理说:“哦然只,橘子。”

顾浴洋说:“不对,O—ran—ge。”

刘理说:“哦—rin—只,橘子,我最喜欢吃的。”说完自觉地念十遍。

顾浴洋说:“‘喜欢’怎么说?前天刚教的。”

刘理说:“莱克。”

顾浴洋嫌弃地说:“你说英文怎么总有股小葱面条味。”

刘理说:“面条,努—do。”

顾浴洋眉开眼笑,赏刘理一个栗子吃。

刘理再接再厉,争取更多栗子,说:“栗子,li—zi。”

顾浴洋板起脸:“那是拼音。”

栗子没收了。

第50章 番外三:宠物记

刘理没养过什么小动物,小时候家里倒是养了一只小黑狗,卷毛的小母狗,黑毛黑鼻子短嘴巴,玻璃球似的眼珠子眼白比眼黑多,要多丑有多丑,这狗还是刘竞童年的主要欺负对象,贪吃贪玩,一生除了被刘竞欺负外其余时间都过得很顺遂,老死时都走得很安详。

那黑丑狗是养了看家的,得归为家丁护院一拦,决计不能算作宠物。

刘理对小动物们也没什么想法,他知道自己没能耐,小动物们可爱是可爱,到刘理手上却不一定养得活。城心公园瞧见牵在别人手里的漂亮大狗,刘理也就瞅两眼,自己乐一下,手脚挺太平,摸都不好意思去摸。

从小到大,与刘理最亲的就是刘竞现在养的大金毛了,就这条金毛,刘理和刘竞都不懂,逗它时还拿巧克力喂,后来被懂狗的一老头知道这件事,把两人一顿好训。自那之后,刘理更不敢随意摆弄小动物,猫猫狗狗都挺脆弱,不像人一样经得起折腾,刘理个裁缝粗手粗脚的,万一弄坏了呢。

可顾浴洋不知道,顾浴洋以为刘理挺会照顾小动物的,十年前他买给刘理一株太阳花,死死活活到现在,不还是在刘理手里长得油光发亮神气活现的。

所以看到自己小秘书马路上捡的三只小猫没处送时,顾浴洋就自告奋勇地——也有种想法是给刘家二老解闷——要了只黄毛虎斑回来。

话说这头,刘家二老初到西安。

本来老两口是不想来的,可叹刘理铁了心要跟顾浴洋一块过,顾浴洋嘛毕竟是顾浴洋,装乖讨巧本事一流,牙口伶俐百折不挠,来来回回几趟,终于顺利地、第一次把刘家二老接回了西安养老。

为了安置两老,顾浴洋也算花尽了心思,两居室屋子有点挤,顾浴洋贷款买了大屋,敞亮的两百平米小跃层,上下一共四个房间,可贵,不过住着舒心。

刘家二老抱着半怀疑的态度来,见刘理日子过得确实滋润,心里再梗也没那么难受了,毕竟儿子过得好最要紧,加上顾浴洋鞍前马后忙里忙外,刘爸爸再凶他都迎着笑脸上,怎么讲,刘爸爸人不坏的,和顾浴洋还有点忘年交的感情基础在,渐渐的,两老就比较安定地住了下来。

北方城市和南方城市天气差别挺大,两老刚来还有点不适应,住了段时间,气候倒还好了,但两老还是不适应,衣食住行都有点别扭。

吃的方面,有刘理在,苏州菜顾浴洋都能烧得挺对味了。

其他方面,比如说娱乐,原来在农村,老人家们和周围邻居互相串门挺热闹的,来了西安城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尤其刘妈妈,西安话一句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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