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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34)+番外

赵晓雨松一口气,正想再往下逼供,季淳青又补了句:“再说我女朋友是谁又关你屁事。”

赵晓雨和蔼地笑道:“年轻人,交女朋友这种事情,是一定要给兄弟分享的,这是社交生活的重中之重,你看我交哪个女朋友都有跟你说嘛。”

季淳青撇撇嘴,看起来有点想笑,赵晓雨就等着他笑呢,他就喜欢看季淳青笑,结果季淳青只是说道:“你女朋友的事情我可从没想过要分享。”

啊,你说这人可不可气,真是太可气!

赵晓雨坐端正,逼到季淳青跟前,鼻尖都快触到鼻尖,赵晓雨的心像被小猫挠着,半是痒痒半是难受。

“你这张坏嘴巴,我,我,我迟早把它给……”赵晓雨气得鼻子都歪了。

季淳青这个时候笑了,嘴巴咧得大大的。

赵晓雨头皮一紧,脑袋里一昏,张嘴就冲季淳青下嘴唇咬过去,咬得不重,轻轻叼住了,再轻轻一拉一扯。

季淳青的嘴巴跟姑娘们的一样软,赵晓雨在这不能更近一点的距离里,松开自己的牙齿,没什么想法地往上咬住了季淳青的上唇,又薄又软,嘴巴里还有点牙膏的味道,薄荷橘子味的。

咬了咬,赵晓雨松开口,没耐住,直接往前亲了过去。

他第二次亲男孩儿,第一次是跟王坤,好像是初中时的事情吧,赵晓雨不太记得了,他就晓得王坤那小子是个变态来着,赵晓雨亲着亲着,感觉自己跟王坤那小变态还是有些差距的。

季淳青肯定是第一次了,都懵住了。

赵晓雨贴着季淳青,动作称得上温柔,舌头尖温柔地刮着那一动不动的嘴唇,带着点讨好的性质。

不过十来秒,赵晓雨的嘴唇轻轻颤动起来,不再游刃有余,终于认清了自己现在所作所为的性质。

他慢慢把自己挪开,季淳青还是愣愣的,眼里闪了一下,又呆起来。

赵晓雨摸摸季淳青的脸,烫的。

他实在是忍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没法忍,他到现在都是处男呢,他交了这么多女朋友还是处男呢。

他就又这么亲了上去,捧着季淳青的脸,动作压抑着,但还是止不住地用了些力。

季淳青的手抬起来,似乎想把赵晓雨的胳膊拉开,火热的掌心在赵晓雨胳膊上贴了贴,触电般弹开,无声无息地搁下了。

赵晓雨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地下埋了很久的种子,发芽了。

第19章

早恋,是魔鬼,是洪水猛兽,是青春期里诱惑纯情少年们的最大一颗毒苹果,狩猎于暗处,荷尔蒙是它的利爪,言情小说和花哨偶像剧是它惑人的双眼,少年们看它乖巧可爱,师长们看它残暴无度,专家们把它抓来解剖分析和研究,得出种种不上不下的结论,更加妖魔化了早恋。

其中有个别专家的分析报告表明,早恋,是必须适当处理的,过分围堵可能导致种种令家长们不愉快的结果,比如,同性恋。

赵晓雨甩着手里的不入流小报纸,替季芳芳自我反省了一番,觉得季芳芳在亲生儿子谈朋友这件事上的处理法则甚为独到,对于赵晓雨带回家的女孩子们,季芳芳向来秉持不问不追不骂三原则,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可谓新时代开明好家长的模范。

赵晓雨又反思自己,他看起来像王坤那个变态吗?他又没有在一个耳朵上打三个洞,也没把眼睛描得黑乎乎的,他可一点不像变态吧。而且他可喜欢叶欢欢汪筱岚林菲菲张童瑜赵琪琪了,这是赵晓雨心里的五小天后呢,也是最漂亮的五个。

只不过要说好看,季淳青也不差就是了,搞不好还能排进三甲。

想到季淳青,赵晓雨老脸一红,一股蒸汽似的热度从下往上超音速炸开,炸得赵晓雨熟了个透彻,还是拔丝水果的糖醋味,酸酸甜甜,早恋的滋味呗。

赵晓雨赶紧趴下,用胳膊和课桌组成的屏障挡住自己可疑的脸色。

讲台上一个粉笔头精准飞来,哐当砸赵晓雨头顶心,班主任的声音立刻跟上:“赵晓雨!别又给我装死!运动会跑第一名就不用上课啦!不上课给我滚出去!”

赵晓雨立刻昂起头,鲜红的脸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更赤裸裸的视线下,类似于被人看穿心事的那种羞臊感蓬勃而起,赵晓雨结巴半天,生平第一次贫嘴失败,歪着嘴结结巴巴地应了句:“我……我……我上,我认真上课。”

蛇鼠一窝的同学们嗡一声笑开,半点面子也不给赵晓雨留。

隔壁桌子递来狐朋的纸条:“吃错药了?怎么回事,又看上哪个妞了?”

赵晓雨彻底没心思回。

不是看上哪个妞了,是可能看上哪个小白脸了,搞不好还真吃错药了。

整个一死变态大傻冒。

熬完一节课,赵晓雨手插口袋往楼下晃悠,他现在干这事像他跟季淳青不久前吵架后那阵子,天天到三楼跟季淳青制造偶遇,只不过他现在跨上了三楼,却有点迈不开往楼道走的腿,僵了半响,那长腿一伸一踏,又继续往楼下去了。

同行的狗友拍赵晓雨脑袋:“怎么搞的你?不是去三楼厕所么,往楼下干吗去。”

赵晓雨伸胳膊捅他:“三楼挤,我们去小卖部那边厕所,我顺便买点东西。”

狗友欢欣地:“远死了,请我喝水!”

赵晓雨虚应着,心不在焉,到了一楼空地也不敢转脑袋往后抬头看,迷迷糊糊上完厕所,迷迷糊糊被敲了一大笔竹杠,迷迷糊糊地走回教学楼前空地,忽然重新清明,心跳也刹那间快了。

坏了坏了,季淳青站阳台上呢,赵晓雨知道,季淳青站埃菲尔铁塔顶他也能认出来,那货现正站阳台呢,左边站一排小妞,右边站一排看小妞的男人。

赵晓雨心儿蹦蹦跳,他感觉心坎里关了只小兔子,他真恨不得把那兔子一指头摁死。

他紧张了,紧张得好像爬到珠穆朗玛峰上缺氧了似的,他想抬头看,可是又不敢,怎么回事,他都敢站楼下跟楼上的小女孩们飞吻了,他不敢抬头看季淳青?

是了,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季淳青能让赵晓雨手脚受制,动不得静不住。

他抬头往上鬼鬼祟祟地瞄,季淳青正巧低头盯着他,视线一撞,赵晓雨心里那只兔子噗嗤一声,比较限制级地被激光枪毙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无法计数的滚烫的害羞和胆怯,撞上没来得及准备好的心情,烟花一样散开来,散得像早晨挂满草叶尖尖的晨露,遍地闪闪发亮星星点点。

同行的那位一把拉上来:“赵晓雨,魂呢?走啦!”拉拉扯扯地离开了。

赵晓雨一上午都没上好课。

他有点发花痴地回想着国庆前的那一晚,后来是季淳青开口说应该睡了他才找到台阶下,不然不知道要装傻充愣地亲季淳青亲到几时。

后来的后来,赵晓雨睡得糊涂,早上起来季淳青已经出门去店里帮忙了,赵晓雨赶紧收拾完毕逃回家里,然后就没有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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