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奴隶制(11)+番外

混账他不被这么大个家伙当成爹啊……

他们到的那个酒吧叫“宙”,门口有块立着的黑板,下方装着三个小照明灯,灯光清楚地照出黑板上写的英文和意大利语。

推开门进去,里面也很暗,但比出租车里的环境好些,没有赵书林印象中酒吧的乌烟瘴气,空气不错,还有手风琴的声音。

居然不是钢琴或者萨克斯风而是手风琴,这又颠覆赵书林对酒吧的传统观念,他开始质疑计康的品味。

他们坐在酒吧里,赵书林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周围望去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计康还有三年就三十了,但是他至少看上去很嫩。

他就像一只耕地用的老黄牛,闯进了小奶牛们的领地。

调酒师下手比较狠,给他们两个开了一打嘉士伯,赵书林并不打算喝多少,他最近已经过于频繁地睡眠质量出问题,不能再过于频繁地醉倒后上班迟到。

计康身上一直有香味飘来,他好像经常用香水,不过还好不难闻,赵书林想,计康身上只有这个味道是他一开始就不讨厌的。

他渐渐喝空了灌啤酒,这个时间段里有四五个人过来与计康搭讪,其中有一个是男的。穿着昂贵皮鞋的计康坐在这里跟块肥肉一样,荷包和相貌都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计康。”赵书林脑子有些微的混沌,所以他第一次直呼了计康的名字。

“恩?”

赵书林看到这个疑似缺少父爱的男人专注地看过来,心里没来由升起点骄傲的感觉,他又喝掉半罐啤酒,开始咕咕咕地笑。

“你用的什么香水啊?挺好闻的。”

“你喜欢?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

“不用,我就是问问。”

赵书林干掉剩下半罐子啤酒,开始开第三个易拉罐。

计康看着他的动作,说:“这样喝没意思,来划拳吧。”

他的口气有点像在诱惑,轻飘飘的,赵书林被诱进套里,粗鲁地说了句他老家的方言,手一伸,第一局就输掉了。

输了喝酒,赵书林面子里子都要,马上就喝了。

接下来几局他也没有赢,台子上空的罐子被他推得东倒西歪,还撒了很多酒出来,吧台上一塌糊涂,调酒师看他的眼神变得没好气。赵书林脸上的颜色开始像猴屁股方向发展。

大约是六罐啤酒被消灭后,赵书林的大脑开始不受自己控制,语言神经瘫痪,他一把抓住计康的手臂,觉得自己的舌头麻了,说:“我舌头麻。”

他像条狗一样,说完话后把嘴张开了,想给人家看到自己舌头确实是麻了。计康看着他,确实是在看动物一样的眼神。在调酒师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他伸手从自己刚点的芝华士的杯子里,捞了块冰,塞到赵书林嘴里。

冰凉的触感是很好的刺激,赵书林打个激灵,手松开了。他把冰咳出来,骂了句三字经,转头直直盯向计康,眼神凶狠。

“你!”他抬手一指,接下来不知道要说什么,脑神经瘫痪着。他又萎顿下去,脑海里是万马奔腾的景象,乱七八糟的场景交织着,却一点都不真实,不像他的记忆。

赵书林趴到吧台上,开始絮絮叨叨说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会是他大学刚毕业他妈就去世了,一会是他被人瞧不起,一会说他再六年就四十了,但老婆还没讨到,做到现在也还是个副经理,一事无成的。

脸皱得痛苦不已。

计康好好地坐着听他抱怨,重点了杯马丁尼,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

趴着的那个站起来,手捂住了嘴,边上激灵的服务生迎上来,带赵书林去卫生间。

在马桶边把胃里的东西翻出来吐干净了,赵书林彻底虚脱,扶着墙出去,计康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二话不说,拎住他的衣领,把人一把扯了出去。

跌跌撞撞地跟着计康走,赵书林觉得自己在飘,实际上他的意识正越发地远离自己,然后他被推进一个味道干净又柔软的地方,他再也撑不住地躺倒了下去,完全没有了意识。

计康从裤子口袋里扯出车钥匙,这是他在德国时订好的车,才送到他家里,许礼说要给这车破处,开出去玩后刚给他送来。

未想到坐这辆车的第一个陌生人会是赵书林。

“你可不要给我吐啊。”计康弯腰拍了拍睡在后座的赵书林的脸。

“要是吐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叫人寒毛倒竖的话音淹没在引擎发动声里,计康看看手表,九点。

他打了个哈欠,决定回去睡觉。

第9章

七点,赵书林睁开干涩的眼。

映入眼帘的是在家居杂志上才能看到的画面。

宽大柔软的床,奶白的墙纸,漆黑的家具,白色的弧形设计的台灯,空气里没有闻惯了的灰尘的味道,倒是有点清新的香气。

“我是不是色盲了。”

他自言自语,然后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脑海里浮起点零碎的记忆,不过实在是疼,想不起什么具体的。

浴室里的门被克拉一声打开,计康从里面钻出来,穿了件浴袍。

“醒啦?”

计康头发湿淋淋的,有的贴在脸上,白皙的脖子露在浴袍外面,同样外露的还有大半胸膛。

要是他是个女的,就是风情万种的绝佳范例。

“这里是……”

“我家。”

“哦……”

黑黑白白又沉稳的房间,连被子都是黑色带白色花纹的,赵书林置身在一丛黑白电影里,消瘦的身体缓和地起伏了会,还好室内的开着暖气,不至于让他赤裸的上半身觉得冷。

等等,一丝不挂?

蜷起身体战战兢兢伸手去摸,臀部,大腿,脚,不着寸缕。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在床尾翻找。

“你的衣服我找人送出去洗了。”

计康放下手里擦头的毛巾,转身到柜子里抱出一堆衣物,“你找找看吧,有没有合身的。”

面对好歹还套了件东西在身上的计康,赵书林老脸涨得通红,又不是在公共澡堂洗澡,大家都赤条条,他是在别人家里,莫名其妙被剥光了衣服。

当然是会不好意思的,就算是面对同性,脸皮再老也要发窘。

偏偏计康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会他的身体,说:“排骨。”

“排骨怎么了,我可没闲情有空就跑去健身房练肌肉。”

被嘲弄也是会恼怒的,赵书林口气不免重了,他拆了包新内裤,刚要穿,计康把他手里的内裤拎过来,把人往浴室推,“去洗澡。”

揪揪扯扯的进公司大楼,衣服不合身,料子好过头,浑身不舒服。

人呢,有些是上了高的档次就没法低了,有些则是低惯了让他高还高不起来,前者叫暴发户,后者叫穷鬼。

赵书林属于后者。

他在计康的衣服里好不容易找到套衣服能穿的,衣领后的标签是一长串的英文,肯定是好衣服无疑。本以为能像样地去上班了,未想到套在身上还是嫌大,肩膀太宽,袖子太长,还好裤腿没长多少。里面穿的衬衫也大,收在裤腰里的部分荡下老长一截,都能盖住屁股。

上一篇:你好,爸爸 下一篇:青青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