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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色靡醉(25)+番外

第23章 晨间休战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博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大叫起来,“你疯了?”

这是巫维浅第二次听到有人这么问黎凯烈,似乎没有人能搞懂在他那副华丽的外表下面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叫喊声从门缝里传来,门没有完全关上,客厅里的对话隐隐约约,博德的大喊声让他开始留意外面的谈话,他不确定黎凯烈打算怎么做,但从现在的处境看来,一时半刻他还不会落在克劳迪家族的人手里。

可即便落在他们手里又怎么样?对他这个不会死的人而言,最多不过是品尝痛苦,克劳迪家族的声誉并不好,即使是他这个活过几百年的人,也只听说过一些表层的事,秘密埋的越深,说明底下的黑暗越是不可碰触。

作为克劳迪家族的直系,黎凯烈应该是纯粹的欧洲人,但他为什么会有个中国名字,还有从他身上可见的中国血统……

心里的疑问盘旋了一下,很快就被巫维浅放弃,他在床`上平复所有冲动的欲念,从刚才的交手来看,黎凯烈真的敢这么做,那个放肆的男人。

不知是该佩服对方,还是该嘲笑自己,巫维浅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心烦,身体还残留着热度,提醒着他刚才犯了多大的错,对于挑战,黎凯烈一定会欣然接受,而他居然把自己当做筹码放到对方面前。

巫维浅,活得久不代表你永远是对的,不会死也远远不等于不会面对失败。一边告诫着自己,他让自己遗忘刚才的那一段,无论对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而言,这都太超过了。

许多年了,他没有接近过任何人,就连一个吻都没有,黎凯烈的出现超出他的预计,这可以算作他自己的失误,知道应该避开,但本身的骄傲不容许他这么做,他的自信让他犯错,进而演变成现在这样。

他被拷在某个男人的床头,身上只有一床被子,三百年来,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窘境。

略微细长的眼闭合起来,再睁开的时候变得锐利逼人,黎凯烈站在门口,观察着巫维浅由混乱到平稳的转变,他在演艺圈见惯了男男女女之间的所有勾当,身在染缸,他当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不过他只碰女人,从没有玩过男人。

除了这一次。这个浑身充满秘密的男人,给予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早饭想吃什么?”半`裸上身靠在门框上,清晨的阳光下,黎凯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问他,巫维浅惊觉自己的走神,回头看过去。

外面的争执不知什么时候静下的,博德应该已经走了,黎凯烈就站在门口,巫维浅无法确定他站在哪里有多久,看到多少他的懊恼和后悔,“现在我还有资格提出要求吗?”他挑眉,摇动左手,手铐发出冰冷的声响。

黎凯烈从他端正漂亮的脸孔找不出一丝迷`乱的痕迹,刚才的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为此觉得有趣,他摸着下巴,“你和它很相配。”

“你的兴趣让人意外。”经过了之前的尴尬,巫维浅暂时不想和他有更深层的较量,那随时可能演变成肢体冲突,继而变味成另一种纠缠。

“不过是拍戏的道具而已。”可能黎凯烈也是出自同样的考虑,没有再说什么,解开手铐,转身就走了,巫维浅下了床,看到他原来穿的那套衣裤就扔在床边,令他觉得讽刺的是,那些衣裤的主人还是黎凯烈。

自发的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衣物,既然都是属于别人的,他选择更舒适干净的来穿,然后到了盥洗室,在洗漱的时候因为一整排的一次性用具而感到诧异,似乎就连黎凯烈自己,也没有在这里放上专用的洗具。

这应该只是他度假或者工作时候短暂居住的地方之一,得出这个结论,在思考黎凯烈接下来会怎么做的时候,一份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出现在巫维浅的面前。

“你的早饭,别奢望有其他东西,冰箱里只有这些。”

巫维浅看着盘子里的东西,第一次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在他面前的是摇滚巨星,是整日和酒精、女人、音乐,各种奢华场面一起出现的黎凯烈,穿着磨白的款式粗犷的牛仔裤,光着上身,手臂和肩膀还有未愈合的伤口,微卷的头发,颓废、帅气、野性,这些词都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但无论如何,谁也不能把他和居家型的三明治还有牛奶联系在一起。

可是现在,它们就在黎凯烈的手上。

巫维浅的视线停顿了几秒钟,让自己的思维恢复正常,然后把它们接到手里。

面包因为放久了而让口感变硬,幸而烤过的温度让它恢复松软,火腿肉和生菜放的很随性,酱汁有点多,口味偏重,整体而言,还算能入口。

巫维浅吃东西的速度不慢,但在他咬第三口的时候,黎凯烈已经用完了他的早饭,可能是在自己的领域,他显得比较放松,大口的咬下,慢条斯理的咀嚼,窗帘被拉开,他就站在窗口,一手撑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半眯着眼看着窗外。

巫维浅从窗口看出去,这里是上东区,被人称为黄金海岸的地段,就算有钱也难以买到,这里的人大多厌烦娱乐圈那一套,在许多老派的人眼里,明星之类仍旧无法与真正的上流社会相提并论,像黎凯烈这样一个歌手为什么能在这里购置别墅,这成了又一个新的谜题。

“吃完了?那我们来谈谈。”似乎一直在留意巫维浅的进食速度,当他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的时候,黎凯烈转过身来。

“你想谈什么?”这可能是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气氛最平和的一刻。

牛奶还在原来的容器里,盒装甚至连开口都没开过,他穿着黎凯烈的黑色牛仔裤,白色T恤背心,光着脚坐在床边,黎凯烈的视线转了一圈,看着他把面前的牛奶盒推到远处。

“你不喜欢牛奶。”

手里的动作稍稍停顿,巫维浅漠然的把手上的盒子扔到主人的手里,“我不喜欢过期的牛奶。”

黎凯烈接住,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直接把它扔进垃圾箱,对他耸肩,“这里我不经常住。”

几句话之后气氛僵滞,黎凯烈显得若有所思,作为客人,巫维浅也不着急,他现在有充分的耐性等他开口,在博德来过,并且没能成功把他带走之后,他已经猜测过现在的形势。

“博德来要人,我让他回去传话,我不会把你交给别人。”尽管他早就想过种种可能,还是没想到黎凯烈会用这句话作为开场,强而有力的眼神再一次释放能量,让人措手不及。

“你还想从我这里找到永生?”巫维浅在他高深莫测的表情里寻找答案。

“那种东西我不感兴趣。”走近几步,黎凯烈抱着胸站到床边,俯身靠近,“说实话,我对它的兴趣还不如对你来的多,你比那虚无缥缈的东西来的更有趣,更值得研究。”

“在没有发生以前,确实虚无缥缈,但当它发生了……”摊开手,巫维浅扯了下嘴角,他指着窗外,“就在这里,就是现在,你不能确定现实中有多少被人归类为不现实的事正在发生,我们都活在表面,谁知道另一面还有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餐盘,不冷不热的音调,“就像你的歌迷也想象不到,他们的偶像是个绑架犯,就在刚才还进了厨房,为他的受害者做了一顿早饭。”

理论加事实,无可辩驳的依据,坐在床`上,巫维浅像是这里的主人,倨傲、沉稳,漂亮却难以驯服,时而冷漠时而嘲弄,还有那暴力的优雅……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他的身上……黎凯烈忽然皱眉,抬起他的脸,指尖磨蹭了几下,换来巫维浅目光犀利的注视,他又突兀的退开,若无其事的问道:“要杀你的组织叫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他一问,巫维浅立刻就想到很多,暂时不去理会他刚才那个动作的含义,“像你这样的人不会甘心为克劳迪家族卖命,你是打算利用我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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