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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家族(92)+番外

手松开了,亚瑟嗤笑一声,站了起来,严酷暴戾的伸展了一下紧绷的肌肉:“你不信我,嗯?”反问,危险四溢的隐忍,最后还是压下怒气,再次蹲下搂着青年的脖子,哄着的口气:“别乱想了,好不好?”

“是还是不是?”端木非只是继续问这个问题,眼里精光迫人,杀气顿现,“亚瑟,告诉我”

他会查的清清楚楚,到底是谁在车里放了炸弹,把居伊.罗斯柴尔德炸到尸骨无存,然后殃及无辜……现在他就是问一个答案,回不回答是对方的自由。

但他希望他回答,只要他说,他就信。

但是亚瑟沉默了,这种默然让端木非的某条神经啪的崩断了,他一个起身,把男人推到墙壁上,勒着对方的衣领,怒吼着:“说啊!不管你的事!说啊!”

不耐烦的撇开头,男人薄荷蓝的眼眯着,青年像被打了毒品一样,眼都是红的,鼻尖布满了汗,软弱与愤怒,疯狂与绝望,他都看见了。

“是爱纱.罗斯柴尔德坐的主”慢慢的陈述,压抑深沉的眼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这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事”

衣领上的手收紧,亚瑟微一垂目,平淡的说:“是,这事我知道”

“你……知道?”

“伯纳诺只是第三者而已,绝不插手他们内部的事……是,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乔纳斯想除掉居伊.罗斯柴尔德已经很久了,爱纱.罗斯柴尔德这次帮忙了”

知道,既然知道……那也一定知道端木笑是和居伊.罗斯柴尔德在一路,端木非咬紧牙关,松开,“为什么不说……”

端木非也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一样的问题,果然,亚瑟嘴角扬起古怪的笑,不是得意,“我为什么要说?小子——别忘了,我和端木笑从不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以前不是,这次更不是”

“你说过不要碰我的底线!”青年狂怒的眼是致命的剑,毫不冷静的甩了出去,字字冷酷:“不要碰我的家人!”

“是,我答应过不去找端木笑的麻烦”男人很少会在外面流露出受伤和悲愤,永远的端正潇洒戏谑,无坚不摧的性格:“但我没义务去提醒,这事不管我——”

青年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揍到男人坚毅的下巴下,亚瑟这次毫不忍让的也一记反击,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亚瑟扬着眉毛,跋扈着:“端木非你看清楚!那里面只是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已——我在你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你到底在想什么!”

两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情绪都已经濒临爆发了,骇的护士医生都退散开来,不敢靠近,失去了从容冷静的保护,端木非红着眼指着还关着的手术室门,一字一句近乎呜咽的说:“有东西扎进眼睛里去了,你知不知道?”

“……”

“我大哥是对不起你,他欠你两年”端木非靠着墙壁滑了下去,用力搓了几下着自己的头发,呐呐说:“时间人总是有的,你还有很多的两年,是不是?”

亚瑟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冷静:“我已经没有去报复了”

是,以诺纳诺家族人的性格来说,亚瑟已经做得够隐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自尊抑或其他。

“他欠你的,我还帮他还,可谁来把眼睛还给他……”头埋进臂弯里,端木非不想回想刚才血淋淋的画面,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定格在脑袋里,想撇也撇不下。

飞起的金属渣子扎进了左眼里,端木非从不知道原来人的眼睛有那么多血可以流,他不认为这样的眼珠子以后还可以继续用……人还没这么强悍,端木笑还真不是超人。

就算有超人的毅力,也没有超人的恢复力。

亚瑟心里像被钝刀砍了,说不出的闷,他上前几步,冷冷的质问:“还?还什么?就算端木笑欠我什么也是我和他的事,你还我什么?嗯?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可怜我?”

端木非没有抬起头,他没气力说话了。

他从来就没有宏大的愿望,别人是生是死他也不会看的过重,只是家人不同,不同的……家人和别人不同,是需要保护,需要……用力去维护的。

但他已经是个刽子手了,什么都做不好就算了,还总是在一个劲的伤害家人,无能为力的大口喘着气,觉得快被溺死了:“没有血缘……又怎么样……他到底是我大哥”

眼眶湿润的揉着自己的头发,看向对面那个站着的男人,疲惫不堪的说:“你先回去吧,回去吧”

高傲到无法低头的男人背脊挺的紧直,没有错,他有什么错,本来他就没有义务去提醒端木家的人。

对于他而言,端木家的唯一意义就是端木非而已,其他的人于事……又关他什么事?

他也已经一退再退了,凭什么啊?就因为自己先爱上的?亚瑟没受过这种气,从来都是他高高在上,见别人痴情痛苦,纠结反复,好了,现在轮到他没有节操一样的忍让退步——不去复仇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这次的事不过是在商言商,大家讲明了规则,他没有插手,更没有怂恿爱纱.罗斯柴尔德去杀自己的哥哥。

女人,被爱情冲昏了脑袋,就像种了恶毒的芽,终有一日会破土而出,亲生大哥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端木笑跟那小子一点血缘都没有,平日也没见他们情意多深,不过只是端木笑的一相情愿罢了。

双手插在裤袋里,亚瑟并没有走只是生生硬硬的站在那里,孤高的扬着头,不肯认输的姿态和青年缩成一团的颓废样完全成了可笑的对比。

手术室上的灯终于熄了,端木非紧张兮兮的爬了起来,朝出来的几位医生迎了上去,口气都是带着病人家属们一贯的讨好无助:“怎么样了?伤逝稳定了吗?”

医生们用露出的眼睛扫了两个人一眼,脱下手术专用手套:“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我是病人的弟弟”端木非急得额头青筋都出了。

青年跟着医生去办公室了,亚瑟一个人留在长廊上,这里光线并不好,让男人半边脸都掩盖在阴沉沉的色彩里,他呼了几口气,顿觉百感无趣,狠狠的朝那个可怜无辜的垃圾桶踢了一脚,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莫名其妙,坐在刚才青年坐过的椅子上,仿佛温度尚在,亚瑟摸出一支烟,吐出烟圈,靠在墙壁上闭起眼。

第73章 野兽的角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青年失魂落魄的掏出手机,拨通熟悉的电话,“喂……我是端木非,爸爸在吗?”

秘书的声音柔柔的:“好的,请稍等八少爷”

可他现在心里就跟腊月的冰窖子一样,除了冷就是寒,待到端木的声音终于在电话里响起,他才忍住喉咙间的刺痛,“爸……大哥出事了”

“我知道,那现在情况如何?”端木清冷的跟秋水一样的声线,不带感情的:“我已经让端木钦过来了”

端木非手掩着眼睛:“爸,医生说大哥的左眼废了,看不见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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