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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家族(93)+番外

脚虽然骨折,但还是调养的回来,但左眼这种程度的破损,就是永远养不回来了,端木冷静的听着端木非断断续续的回答,心里已经明了,最后淡淡说:“是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是可惜这个人,还是可惜这单生意可能做不成了?

端木非挂了电话,回到走廊上,亚瑟已经走了,垃圾桶上的烟头还冒着点火光,看来也刚走不久。

亚瑟不能在医院里呆很久,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乔纳斯是倾向伯纳诺那边的,居伊.罗斯柴尔德一死,他们正是上位的好时机,就算端木雍来,也挽不回大局。

这次,是他们输了,他实在想不明白,爱纱为什么真的能狠心去杀自己的哥哥,虽然居伊.罗斯柴尔德有些病态的恋妹,但罪不至死……所谓的爱情建立在伤害亲人的基础上,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病人已经醒来,不过别说太久话,病人需要休息”护士开了病房的门,让端木非进去。

端木笑躺在病床上,双眼都被白布遮着,护士熟练的换下纱布,上药,端木非清楚的看见男人脸颊上,眼角边深重的伤,护士正转头要对青年说些什么,端木非慌张的做了个嘘声的手指,示意护士先别说话,护士眨眨眼,推着小药车走了。

他还没准备好要开口说什么。

端木笑嘴唇似乎动了几下,虚弱的开口:“小八吗?”

顿时无措起来,赶快嗯了几声:“是我,大哥你感觉好些了没有?”

端木非暗骂自己关键时刻必会嘴笨,麻醉都没散完,谈什么感觉,可是端木笑说:“好些了”

“大哥,要喝点水吗?”

拿了棉签,把水涂在端木笑已经干裂的唇上,青年沉默着,搬了椅子放在床边,也不晓得要说什么了。

“爸说,三哥会来”搓着手指,端木非沉沉的说。

在一片黑暗中,端木笑努力的顺着声音的方向偏头,可是也使不上什么力气,常年训练的身体有很强的抗药性,麻药散的速度也很快,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感觉特别糟糕:“老三来善后……用不着”

“……”

就在端木非以为端木笑睡过去的时候,男人才平静的问了句:“医生说什么了?眼睛是不是坏了?”

端木非觉得惊天一声响雷轰轰在耳边炸起,心咚咚乱跳起来,就算端木笑是在这样糟糕的健康下,还是头脑清晰的,他瞒不住,因为端木笑是不可能嘶声竭力的质问,他是不是看不见了。

甚至情绪都没有失控,就像询问明天的天气,需不需要带把伞一样。

“小八?”病人手指动了,有些不满:“坚强点”

这……会不会本末倒置了点?端木非笑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妥协的埋下头,“左眼……可能看不见了,医生说,右眼恢复的好的话,还是可以看到的”

妥协,在命运面前,谁都只能妥协了,他没敢再抬起头,双手紧握着,是等着宣判入罪的罪犯,随时可以下地狱,他应该说些轻松的话题来缓解病人的心情,可搜肠刮肚的都想不出什么值得说的。

半晌,端木笑舒了口气:“这样啊”

没有下文了,像在逃避什么似的,端木笑又说:“你回去处理事务,这里不用你管”

“不管了,我们回家好了”青年自暴自弃的埋着头,颤颤的握着端木笑的手心:“大哥,我带你回家,这里的事让三哥去理好了,我们……回家”

明明自己不是受伤的那个,却比病人还恐慌,点滴一直没有止歇的滴下,顺着管子进入男人青筋毕露的手背里。

“你要做逃兵吗,小八”男人冷冷清清的说,声音是虚飘的。

“我才没有——”他心虚的反驳。

“是男人就自己去解决问题,遇到问题就回家找庇护是谁教你的?”端木笑的语气徒然严厉了起来:“自己回去想清楚”

被教训了……端木非搔着脑袋头痛,想清楚,想清楚顶个什么用?他纠结的看着端木笑坚毅苍白的下巴,脑袋里灵光一闪,或许——他只是在赶自己走?

说些教训的话,只是为了赶自己走罢了吧?端木非忽然这样猜测起来。

记得以前在日本端木笑受了伤,都会拒绝护士喂食的好意,宁愿自己一个人别扭的用左手吃饭。

端木笑的自尊心很高,高到不肯让旁人有丝毫的同情怜悯,那种东西对端木笑是讽刺,所以他要把人都赶走。

等周围都清净了,才会像野兽一样慢慢走出来,自己给自己添伤口,端木非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场景,又寒又酸,把持不住的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第74章 曾经的梦

“恭喜了啊”青年叼着烟,眼下黑重的阴影显示了这几日的差睡眠,颧骨都似乎因为这段难熬的时间而高了起来,“这次你们是稳拿了吧”

亚瑟没好气的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一言不发的倒满一杯酒,意义不明的嗯了了声。

端木非呛了几声,抖抖烟灰,“后天我回香港,明天大哥拆线了,情况稳定的不错,回去要休养一阵”

亚瑟眼皮一动,不在意的哼了声:“哦?”

“……”

“小子,你这样弄有意思吗?”男人放下酒杯,刀锋一样冷酷的眼冰蓝一片,越发的没有温度:“你要明白,要弄这件事的人不是我,而且我没有义务去帮端木笑——你把这事归在我头上,不觉得好笑吗?”

“是”他大方点头,“不关你的事”顿了顿,又说:“这只是我家的事”

“你怪我袖手旁观?”亚瑟昂着下巴,像永远站在世界之巅一样的狂妄态度:“别拐弯抹角了,这不是你风格”

端木非笑了,手指敲敲烟,“我的风格?我还不知知道自己风格是怎么样——对,我是气你袖手旁观,或者说——渔翁之利?”

亚瑟烦躁的皱起了眉毛,显然对这个词很不满意:“现实点,小子,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但没必要去讨好你那一家子人——想想当年端木笑是怎么整我的,我说过不去找他麻烦就绝不会食言,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呢?伯纳诺家族还没出过这种孬种,你那大哥跟我——你难道觉得他比较重要?以后陪着你的人——”男人手指指向自己心脏,眼色暗沉:“是我”

看看手表,端木非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把快燃尽的烟头皱进烟灰缸里:“我先回去了,事多”

男人出手如电,拉出青年:“站住”

“放手”端木非暗叹气,他真的没心情说这些了,这几天事多到他连睡觉的时间没都没了,谈情说爱?可以可以稍等片刻啊?

“放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除非我死”男人硬狠狠的握紧对方的手。

顾不得被箝得生痛的手腕,端木非脸色一变,更加难看起来:“死死死——你可不可以别提这个啊?你到底把命当什么,那他妈是你自己的命啊!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不要轻言生死……”说到后来,端木非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些,连日的紧绷的神经拉成一条线,稍扯就断,啧了一声,想起下午的正事,掉头就走:“抱歉,我情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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