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战事不眠(43)+番外

周斌大学的时候已经和顾非关系慢慢变差了,但顾非有什么心里话还是会跟他说,估计他也是找不到什么知己吧,他的长相和才华,还有他那个假女朋友都让他在他的大学饱受嫉恨。

那样四面楚歌的环境里,顾非算是活得颇为自得其乐,因为他就是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人。

不,也不能这么说,周斌还记得他发烧躺床上的时候,同寝室的都出去上课什么的,最多有人给他递个水,客气地问一声:“头还疼么?”那都是嘴巴上说的,嘴上说说谁不会,后来一声不响地背他出去打的,送他去医院的不还是顾非么。

周斌笑得厉害,笑出眼泪来,李一洋在那边恼羞成怒,用力挂了电话。

看着暗下来的屏幕,周斌觉得还是应该明天去关心下李一洋吧,那家伙貌似是失恋了?原来真是失恋啊,还不是被巨乳的姐姐甩了,是被男人甩了。

这个事情说出去得是多么的叫人亢奋呐。

但是还有顾非的事情,周斌想了再想,最后还是心跳不止地按下了某个像地狱来电般的号码。

那是顾非妈妈的电话。

第27章 一帽征程,留君不住从君去(下)

李一洋感冒了,春天的病毒来势汹汹,击倒了他不动如山的身体,瓦解了他坚定的意志。

不过可能是因为周斌那家伙打的那个电话,灾星笨蛋,居然能套出他的心里话来,可见李一洋真是憋得够久了急需发泄。

人的情绪起伏一大,就会浑身破绽,病魔趁虚而入侵犯你的身体,你已不再是你了。

李一洋强撑着打电话请了假,鉴于他最近的拼命表现,舅舅也表示出了相应的诚意,很容易就答应了他的病假。

正待回床上去继续躺着,李一洋家的大门被人用力砸了起来,那熟悉的频率,铿锵的步调,都在告诉李一洋外面那人的真实身份。

李一洋捂着浑浊的脑袋骂了七八句脏话,努力站起来去开门,门外站的果然是周斌,正带着满脸大便色砸门,动作之暴力有向撞门发展的趋势。

“干什么,你……”李一洋按住蠢蠢欲动的周斌问,声音虚弱得如同长门有希。

“不好了,顾非回上海了!”

“你娘的……”就算是快死的状态下李一洋还是忍不住先骂人:“你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你娘的!我刚问出来他回上海的原因啊!”就算是火烧屁股的情况下周斌还是禁不起激地线回嘴:“我跟你说……”

“你打住,打住。”李一洋做个“消声”的手势:“我不想听。”

“……你丫不是爱上他了么……”周斌表示不可理解。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又不爱了,怎么着?”

周斌在李一洋盛气凌人的回绝下手指颤巍巍地竖起来指向那个罪恶的人:“你,你变心好快……”

李一洋耸耸肩:“我感冒发烧,可能是得了禽流感,你要么滚进来端茶送水,要么滚回去关心你的顾非……”

这个情况与先前周斌咒骂顾非时相差甚远,转了个平角180度。

闷骚的女人是很可怕的,能用掉一箱子妇炎洁,闷骚的男人更可怕,他能在心里还挂念着你时就翻脸与你老死不相往来,这说轻了叫“别扭”,说重了叫“狠心”,因为男人比女人更能承受感情上的痛苦。

“行行行。”熟知李一洋生活习性的周斌举手投降,他选择了缄默的那个选项,乖乖进了李一洋家门。

人,就该像周斌一样学会审时度日,不是人的话,是猫猫狗狗也得学会,这叫生存法则。

李一洋躺了整整一个上午,他并没有躺得太安稳,周斌是不会允许他安稳的。

每隔一会,周斌就会打个电话,李一洋模模糊糊地听到些内容,有的是打给他家里人的,有的是打给别人的,这些人应该都认识顾非,因为周斌跟每个人说话时候都会问同一个问题——“你在老家有见到顾非吗”,但貌似每个人都没有见到过那个美男子。

李一洋迷迷糊糊地躺着,让周斌帮忙端了两次水拿了一次药,到中午的时候他身上的疲乏感退了点,眼前看东西清明了,就醒过来,张着眼睛看窗外。

周斌正坐在他床沿,愣愣地看手机。

“我还没找到他呢。”周斌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沮丧。

李一洋一门心思担心着自己的感冒,他这个人不容易生病,一生病就会生很长时间,感冒发烧尤其难受,第一两天是退热期,后来身体好了,还是会反反复复地起热,虽然后来的热度都不高了,可还是会不舒服,咳嗽要咳一个月,鼻涕拖一个半月。

“哦。”李一洋闷闷地说,他嗓子眼正处在快要发疼的状况下,痒痒的毛毛的。

“喂,李一洋,你不是真的一点都没考虑他的事情吧。”周斌转身愤愤地瞪来一眼。

一旦焦躁感越过那条承重线,就会演变出种反抗心理,李一洋强硬地按下脑海里顾非临走前晚上说最后句话时的表情,瞪回去:“去他妈比,老子哪里有资格替他考虑!”

周斌深深地吸口冷气,“喂你不好这样,你怎么能……”

“我怎样了?你不是也看不惯我和他好吗,这样又不好了?!”

李一洋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挑起与别人的骂战,可这回他是真的忍不住,他真想把周斌的脖子掐着压过来说:看?看他妈比,你过来闻闻,闻闻!我他妈的哪个部位发散着好人味儿?!怎么就把他那条狼给勾来了!

不过他现在连抬胳膊都吃力,估计要是打起来肯定打不过周斌。

周斌被李一洋噎到,说不出话来,他口才又不好,理被人夺去后唯一剩下的武器就是拳头。可他能对李一洋挥拳头么?不能。

所以周斌劈手夺过李一洋放在床头的大门钥匙和钱包转身跑了,半个钟头后端回一锅皮蛋瘦肉粥,重重往床头柜上一放,给自己舀了一碗淅沥呼噜地吃。

周斌心情不好有两种发泄方法,一是暴力二是食物。

非常符合动物的发泄方式。

李一洋看着周斌被烫得直吐舌头,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安心了很多,他整个人慢慢往下滑,终于得了个好梦长眠。

晚上七点,李一洋是被块热毛巾弄醒的,周斌正在笨拙地帮他擦脸,看他醒了,手下的力道加重了点,丝毫看不出来他是在照顾病人,倒像是在折磨仇人。

李一洋出了身汗,畅快许多,他“哎哟”一声坐起来,周斌帮他乘了碗中午吃剩的粥,好像刚刚热过。

他们两人也不是没吵过架,比今天吵得还凶的时候都有,和好也和好的快,说不上是谁先服软的,只是谁都会先去找自己的问题,所以才快,快且真心。

真正的朋友就是不会自私地只想着自己好,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对方什么都是错的。

李一洋接过粥来,说了声谢,周斌去洗了手,回来继续打电话。

上一篇:难言关系 下一篇:长得丑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