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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不眠(39)+番外

很多事情只要能说服自己就行了。

他就花了两个月说服自己,然后放下这件事,一门心思准备高考。

当然他很容易就考上了,专业课和文化课成绩都相当高。录取通知书七月份寄到,那时母亲正好在家休息,通知书交到她手上,马上被扔进垃圾桶。

顾非把团成一团的通知书挖出来,他母亲冲过来,甩了自己儿子一巴掌。

因为她让顾非填的是B城某个一流大学的经济系,而顾非也答应了。

两个人就那样吵了起来,期间顾非被他母亲揍了很多回,头上脸上还有身上,淤青和伤疤过了很久才褪去。

有时候顾非想到自己母亲,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她亲身的。

可那又怎么样,不管是不是亲身的都不重要,感情会因为血缘而加固,可要是完全没感情的话,血缘又算得了什么。

他母亲是特别冷淡的一个人,对自己儿子如此,对自己丈夫也是如此。

所以顾非的爸爸才会那样走掉。

顾非站在窗边,李一洋书桌上的电脑正开着,这台破旧却坚强的机器正在以比特计算的速度下拖一部毛片。

估计要拖上一晚上。

顾非关了窗户,正想转身走回床上,李一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不睡了?”

那声音听起来特别迷糊,就是个刚睡醒的样子,顾非转身看那个不穿睡衣的李一洋,上半身裸在春风里。

“突然睡不着。”顾非说着走过去,坐在床沿,他也没睡衣穿,出来时忘记收拾在行李箱里了,不过他备了衬衫和沙滩裤,当睡衣穿成了。

李一洋磨蹭着移过来,把下巴搁在顾非肩膀上,骨头触着骨头,有点疼。

然后有双胳膊有力地箍紧了自己。

顾非总觉得李一洋今天下班后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奇怪,可具体奇怪在哪里也说不出来,他转身想看李一洋的脸,“怎么了?”

李一洋傻笑几声:“没。”

“我吟个诗给你听,现代诗。”李一洋又笑了笑,清清嗓子:“啊!毛片!在大洋彼岸,以一GB一GB地速度,传到中国电信的服务器上!然后,它翻山越岭,以一比特一比特地速度传到我们的电脑上。那传递的,仅仅是毛片么?不!那传递的,明明是美好的生活!”

慷慨激昂的情绪里,李一洋松开手来做了个拥抱大地的姿势,顾非终于笑了起来,笑得把眼镜都摘了。

这是顾非第一次被李一洋的冷笑话逗笑,顾非跨出的一小步,代表着李一洋跨出的一大步!

李一洋抱着他笑倒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就是维持着拥抱与被拥抱的姿势醒过来的。李一洋书桌上的电脑已经自动关机了,这代表着毛片下好了。揉了揉眼睛,李一洋轻手轻脚地把顾非从怀里“拿”出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去开电脑,完后转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老实说他昨晚上睡得不好,一直在想顾非的事情,脑海里万马奔腾,真的像有几万只马蹄子踩过了一样。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顾非起床又把他吵醒了。

那个时候已经过了两点。

李一洋刷好牙洗好脸出来换衣服,电脑已经开了,他找出自己积灰很久的移动硬盘把下了一晚上的那部毛片拷进去。

这可不是给自己看的啊,这是他帮同事下的。

他那男同事,家里的电脑永远被老婆占着,办公室那破烂电脑的渣内存又不好BT下东西,一下东西就自动重启,只能让李一洋帮忙。

当然这样的帮忙是有条件的,那同事平时爱好客串黑客,李一洋记得顾非妈妈工作的学校名字,就想让同事帮查点资料。

男同事那压抑许久的渴望在李一洋的激发下彻底迸发了出来,同时迸发的还有个人潜力。

不肖半天,平时很半吊子的男同事进了那学校的档案室,调了内部资料出来。

顾非妈妈的工作经历整个很正常,看不出来是那样“魔头”一人。

老太太是五零年生人,党员,在国外留过学,主修科目与文学相关,在国内还出过几本书,其中一本甚至连李一洋都知道。

而且老太太貌似还是个名人呢,除了国家作协委员这个身份外,她还在很多地方做过演讲。

“哦,很牛逼嘛。”李一洋看着手里那份长长的打印件,右上角贴着老太太年轻时的照片,看起来那个时候好像是三十多岁,非常雍容美丽,不过眼神太锐利,跟锥子般刺人。

不过除了这些以外,就没有别的信息了,李一洋没看出多大端倪,就随手把打印纸折了折塞进外套口袋里。

上午半天哗哗哗流逝了,中午周斌打电话过来说,老太太终于折腾完了消停了,可以让顾非开机了,老太太一人回去S城了。

李一洋说:好。

周斌说:你丫没趁机吃人家豆腐吧。

吃到是吃了不烧,不过李一洋不会承认的。

“你才吃男人豆腐呢。”他义正言辞地说。

周斌嘿然一笑,挂了电话。

晚上回去后李一洋做饭顾非帮忙,做完饭吃饭,然后洗澡娱乐睡觉。

临睡前李一洋复述了遍周斌中午电话里说的内容,顾非曲着腿坐在床上,淡淡地应一声:“哦。”

这声回应代表着两人同居岁月的终结。

李一洋不好太感慨,只能随手拿游戏机在手里玩,玩得眼睛累了就可以快点睡着,他正这么想着,顾非却在他面前抖出张白纸。

是什么?李一洋眯眼一瞧,花容失色。

16开白色打印纸,印着张表格,密密麻麻一页五号铅字。

DOUBLEA打印纸,不卡纸。

表格右上角有着个三十岁青年女性一表人才的身姿,很美很神秘。

李一洋下意识伸手去抓上衣,顾非说:“你去洗澡时掉出来的。”

李一洋说:“哦,是吗?我不知道是什么。”

谎话说得很惨很煽情。

顾非的好脸色退得比钱塘江还快,李一洋觉得自己瞬间成了赤裸裸的地中海,正被上帝的目光色情地审视着。

“我我我,我就是好奇……”李一洋面如土色。

“哦……我也只是好奇,所以就想看看你掉出来的是什么……”顾非甩了甩那张纸,哗啦一声撕开。

“我,我要是有恶意,我连续梦遗一个月。”李一洋赌咒发誓。

“知道你没恶意。”顾非渐渐地把一张纸撕成几百片,李一洋看得心猿意马,觉得下一秒自己会被撕开。

“周斌跟你说了什么?”

顾非的脸色恢复正常了,他坐在满床碎片里,李一洋摇摇头,又点头,马上再摇头。

“是说我被我妈用电棍打过呢,还是说我妈用绳子绑过我?”

……其实……都说了……

李一洋咽一声口水。

“反正他都跟你说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被我妈妈用藤条抽得满身杠杠?”

“……其实我小时候也被我妈……”

每个男孩子都有段血与泪的历史,关于SM和凶恶的中年妇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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