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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81)

按照羊小桃复述的,那男人从出现到离开虽说不会满打满算一小时,但半小时的时间总有,所以监控应该很清晰拍到当时的情况。

可令三人惊讶的是,他们在监控录像里只看见了羊小桃进了大门和出了大门,压根就没看见她口中所说的男人,更别提什么从墙上走出去了。

岑词皱着眉头,看了汤图一眼。

汤图一脸懵,喃喃,“羊小桃没必要编个故事出来吧?图什么啊?”

秦勋想了想说,“先别急,或许她是紧张害怕看错了时间,咱们再往前和往后调一小时看看。”

他的耐性十足,做事也是不急不躁,这般沉稳的性子总能教岑词感到舒服。她点了一下头,跟着他继续往下看。

但即使是前后都拉长了一小时,他们也没从监控里看见过第二个人,秦勋想了想,干脆从天将黑到次日黎明前的资料全都过一遍……

看到眼睛发胀发酸,还是一样的结果。

仍旧是只看到羊小桃推开大门进了会所,然后着急忙慌地出来,逃也似地往外跑。秦勋又看了另一只摄像头的监控资料,并没发现有人是提前进了会所藏在某处的。

岑词轻叹一声,“是不是烧糊涂了?”

“小桃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确定自己没发烧,是回了家之后才发烧的。”汤图解释了句,想了想,言语变得支吾,“那个,要不然……咱们放慢速度看?”

秦勋和岑词全都抬眼瞅着汤图。

汤图清清嗓子,抬手挠了挠额头,“听说如果真是脏东西的话,正常倍速或快速看根本看不到,只能慢放……当然,我也不是说在宣扬鬼神论,我是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换种思路说不定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第87章 另一种可能

这话说得挺尴尬,尤其是在秦勋面前,甭管这段时间他跟岑词走得有多近,毕竟是个外人,还不定在心里怎么想他们这行呢。

结果秦勋没太大反应,岑词倒是反问她,“你不觉得可笑吗?”

是挺可笑,但问题是,汤图始终不认为羊小桃会有那个闲工夫扯个故事来说,图什么啊?

“你今天有客户在没去医院,所以你是没看见羊小桃的模样。”汤图轻叹一口气,“病是真病了,脸色差得要命,但是她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特别认真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岑词沉默。

羊小桃什么性格的女孩子她也是了解的,无缘无故不会信口开河,前后时间里也没见她呈现异常状态,所以也不存在其他什么原因导致她胡说八道。

她看向秦勋,轻声说,“要不咱们就把羊小桃进屋到离开这段时间的影像慢放吧。”

秦勋微微一笑,“好。”

就这样又把影像资料重新看了一遍,放慢了速度。

然而,不管把速度放得有多慢,他们看到的就只有羊小桃一人。

最后汤图累得靠在椅子上阖着眼,揉着眼角皱着眉说,“不会这么邪门吧?”

岑词若有所思,“找时间我去问问羊小桃。”

汤图没说话,一时间觉得胸腔发沉发闷,这件事听着像是没什么,但越想越觉得脊梁骨发凉。如果羊小桃撒谎,那她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因为生病请假就想个借口吧?哪有这么幼稚?再说了,她这次生病算的就是工伤。

如果她没说谎,那她看见的到底是个什么?

正想着,秦勋起了身往外走,岑词紧跟其后,汤图见状也赶忙起身跟上。

秦勋先去了后院,也就是岑词窗外的位置。后院照比前院的面积能大一些,栽了花草和四季常青的松柏,圣诞夜下了雪,院落的花草枯枝上的积雪未化,只清了中间的一条羊肠小道。

如果羊小桃没撒谎,如果那晚羊小桃进了大门并没发现前院有什么异常,那突然出现的男人最有可能是早就藏在门会所里。前院藏不住,屋子里锁着他进不去,那极有可能就是藏在后院。

这是秦勋的想法。

所以他到了后院后细细检查有可能藏人的地方,讲真,能藏的地方不少,后院高树植被较多,又有各式各样的花架子,高高矮矮的不等,如果在白天可能藏得不是那么精细,但大半夜的,后院又没有照明系统,藏个人不被发现太容易不过。

羊肠小道上的雪化得快,湿漉漉的,就算当时留下脚印现在也没了,他便沿着小道查看两旁,两旁都有积雪,一旦有人闯入的话肯定会留下痕迹。

岑词明白他的想法,也沿途细细打量。

没有闯入或被践踏的痕迹,积雪处完好,有化掉的地方会有湿的泥土,泥土上没有碾压或脚印。他顺着小道走到尽头,两旁也都看了个仔细,再去检查花架等物件,都是完好无损。

岑词站在松柏前凝思,汤图上前说,“这树上是不可能藏人的。”

枝杈细密,藏不住人。

岑词说,“我在想,如果那个人是藏在后院的话,那他是怎么进来的?是从前院进来绕到后院藏好?还是从后院翻/墙而入?”

汤图查看了墙根,摇头,“没有能垫脚的地方,总不能徒手翻/墙吧,那不得留下血迹?”

门会所的前后院墙都没安防盗网、电网之类的东西,因为在当初装修的时候想到一是有摄像头,二是南城的治安也挺好,所以院墙翻新时就简单地往墙顶插了碎玻璃,也是比较传统的翻盗设备。所以汤图的意思是,一旦有人翻/墙入院,那胳膊腿肯定得被玻璃扎伤吧?

可说完这句话后,汤图又觉得这件事就自相矛盾了。

没人翻/墙的痕迹,那羊小桃口中的男人就是从大门而入?可摄像头又没拍到有外人进入,而且羊小桃回会所的时候大门紧锁,门上的是防盗锁,没钥匙想要进来难上加难,除非把锁给拆了,但明显是不可能。

不是翻/墙,不是走门,那他怎么进来的?再加上监控资料里根本看不到这个人,难道羊小桃真在撒谎?又或者是她出现了幻觉?

正想着秦勋走到松柏前看了看,又绕到墙根仔细排查了一番,起身说,“翻/墙而入也不是不可能。”他指了指高墙之上的碎玻璃,又沿着院墙的高度指向那棵松柏,“只需要一条类似飞虎爪的绳索就行,甚至都不用那么专业,绳头带锚钩的就行。墙上的碎玻璃插得不够密实,有心的人踩在上面避开受伤不是难事。”

岑词试想了一下,按照秦勋给出的角度和树干的高度来计算,如果利用一根带锚钩的绳索,一头甩勾在树上,顺着另一头的确可以登高上墙,眼前这棵松柏虽说藏人不行,但承下一人的攀爬重量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

她轻声问秦勋,“还有其他可能吗?”

“有。”秦勋肯定地说,“对方也可以从前院进来。”

啊?

岑词和汤图纷纷一怔。

两人跟着秦勋又来到了前院,前院没高树,没法做到像秦勋所说的锚钩借力,所以翻/墙而入的可能性极低,除非对方会纵云梯,一个飞身上墙,然后再一个纵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