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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157)

秦勋不吱声了。

良久后,他说,行,我知道了。

汤图暗自松了口气,又怕自己把气氛给弄压抑了,于是又补充说,“你真的别误会啊,可能是我没考虑你的心情,毕竟我跟小词这么多年朋友,我是站在她立场的。”

“我明白。”

岑词冲完澡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未干。

现在的季节,晚风又暖又轻柔,还有花香,所以岑词每次在家洗完头都不爱吹干了,就自然而然地吹着风,等它自己干。瞧见这一茶几的红彤彤,问,“有我的微辣吗?”

“那必须有啊。”汤图抬手一扫,“这都是微辣,我吃什么都得想着你啊。”

秦勋不着痕迹地看了汤图一眼,再抬眼就风轻云淡了,朝着岑词一伸手,将她拉坐自己身边。

“你家裴陆呢?”岑词靠在秦勋身上,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我可没熬夜的习惯啊,再晚我就不等他了。”

“在路上呢,说是调查工作遇上了点问题。”汤图开了啤酒,“所以,咱们的意见对他来说还挺重要的。”

岑词一怔,“遇上什么问题了?”

汤图摇头,电话里没说。

岑词微微皱眉,她有预感,也许这问题就是段意。

第167章 求生欲挺强

有问题的还真是段意。

他不见了。

裴陆进门的时候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岑词掰过汤图的脑袋看向时钟,汤图也知道太晚了,赔笑着说,他这不是都为了咱家小桃吗?

裴陆光顾着案子,连着两顿饭没吃,进来瞅见夜宵就跟见着亲爹似的。

大快朵颐,又是大半瓶啤酒下肚,这才瞧见仨人齐刷刷瞅着自己,一愣,问他们,“你们不吃吗?”

都吃过了……

茶几的另一头都是空钎子和空啤酒罐,就这观察力还当警察呢?

裴陆赶忙解释说自己饿得昏头涨脑的了。

三人也没急,就等着他填饱肚子。

许久,裴陆打了个酒嗝,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段意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寻不到踪影。

这话说得就连秦勋也没想明白,问裴陆,“什么叫人间蒸发了寻不到踪影?”

对啊。

岑词和汤图也挺不理解的。

就现如今这满大街的摄像头,真心要查一个人的行踪,捋着一根线往下查怎么就找不到?

裴陆给了他们一个有力的说辞,“就跟羊小桃一样,人间蒸发。”

三人不吱声了。

羊小桃的失踪的确是不符合常人逻辑。

裴陆跟他们交代了一下关于段意的情况。

羊小桃失踪后,段意就成了警方的重点排查对象。前几次他倒是都配合警方,随传随到,也写了保证书,保证在羊小桃找到前他不会离开国内,就算是在外地出差,只要是警方有需要,他会第一时间赶回南城。

而对于羊小桃的失踪,段意十分震惊和难过。

在审讯过程中他表示,自己完全能接受羊小桃的分手决定,他认为倪荞的前后两次闹,再坚强的女孩也会崩溃。他对警方表示,他不能继续痴缠羊小桃,这是对她极大的伤害和不负责任。

想要羊小桃轻轻松松地跟他在一起,他首先就要彻底结束他跟倪荞的关系。

倪荞不同意分手,他就只能搬出去住。

他说,时间一长倪荞总能想得通吧,留一个心思已经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在身边,这种生活过得无趣,她总不会想一辈子就过这种日子吧。

段意的话似乎无懈可击。

直到后来段意质问警方,为什么怀疑他?难道就不能是倪荞?

讲到这儿,裴陆放下啤酒瓶,问他们仨,“是啊,为什么不能是倪荞?”

岑词回答得简单明了,“因为段意身上的疑点太多,而且我完全赞同汤图当初对他的心理评估,他绝对是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裴陆陷入沉思。

这时秦勋开口了,“如果是倪荞,在整个过程里不可能跟羊小桃一句交流都没有,那走廊的灯为什么没亮?没说话,一个眼神就让羊小桃跟着走了?不现实,毕竟倪荞伤害过羊小桃。再看段意,不管他多配合警方,郊区别墅里的东西是跑不掉的,试问一个正常人谁会弄那种东西?难不成还是倪荞过去摆的?”

他接过裴陆递上来的啤酒,继续说,“而且我相信,段意是发现了警方在查郊区的房子后,决定消失。”

裴陆一点头,的确是。

郊区别墅里搜查出些奇怪的东西来,而且已经证实了段意就在那住过,自然就要把他再拎到警局一次接受调查,结果公司不见人影,家里也找不到人,问公司同事,没人见过他,再问倪荞,倪荞也一脸茫然,说自己这两天就没去公司找段意,所以并不知道他去哪了。

末了倪荞问警方,是不是查出什么线索了?

警方以案件进行期间不方便透露为由,并未告知。

然后针对于倪荞之前为段意洗的那些脏衣服进行调查。

岂料倪荞改了口风,她说,其实段意换洗下来的衣物并不算脏,一个天天在办公室里的男人,衣服再脏能脏到哪去呢?

听到这儿,岑词说,“倪荞在撒谎,很显然,她是察觉出段意有问题了,在为他打掩护。”

秦勋却摇头说,“也有可能故意为之,就是想引警方百分百怀疑段意。”

裴陆想了想,点头,“倒也是有这种可能。”

汤图思虑少许,“倪荞爱而不得,也的确有报复的可能,虽然说她可能不是绑架者,但做个推波助澜的也不是不行。”

“等等——”

岑词打断他们的思路,不解问,“搭上自己的前途去报复一个男人,就仅仅是因为爱而不得?”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充分?”汤图反问她。

岑词皱眉,“这个理由为什么就充分?”抬眼看裴陆,“换做是你,你会吗?”

裴陆懵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汤图,“我觉得……我没那么惨吧。”

汤图伸手把他的脸扳正,“往哪看呢,谈案情。”

“好。”裴陆倒是听话,一点头,认真思考了一下,“这还要看一个人的性格吧,有的人过不去这道坎,就能做出极端的事,有的人就不同,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打打闹闹之后也就放下了。”

岑词看着裴陆不说话。

看得裴陆有点发毛,“我……说错什么了?”

岑词换了个坐姿,斜靠沙发,看着悠闲,“裴队的求生欲挺强啊。”

裴陆先是一愣,紧跟着反应过来,想解释还不知道怎么说,一时间竟有点手足无措。汤图见岑词有调侃的架势在其中,倒也不急着为裴陆说话,偏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

裴陆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赶忙拿案件说事儿,“谈正事、正事。”

“好,说正事。”汤图接过他的话,将问题甩给岑词,“如果换做是你呢?你会吗?”

“不会。”岑词十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