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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女赶海发家记(16)

“给奶送几条鱼?”冬珠问。

“选大的拎两条去,够她晚上吃就行了。”海珠进屋从衣箱里翻出亡父的旧衣裳,剪开缠住手,她点了油烛握着小刀蹲桶边刮鱼鳞。

等冬珠送鱼回来,见状急忙让她住手,“吃了饭了我来弄。”

“没那么娇贵,专心做饭去。”

晚饭就是煮半罐稠粥再蒸三条鱼,不要求味道随便糊弄糊弄肚子。晚饭后风平端着油烛帮忙照亮,海珠和冬珠马不停蹄地剖了鱼撒上盐,再放竹篾筐里用石头压着,明早醒来挂院子里晒干就行了。

海珠洗了手又被风平盯着再上遍药,他这才放心去洗澡。

……

有要出海的事吊着,海珠睡觉都提着心,早上模糊听到谁家的鸡叫就醒了,石屋的门从里面杠着,又没有窗,屋里昏昏沉沉的。

海珠悄悄起了床,她开了门让清凉的海风吹走屋里的浊气,外面也才天亮,太阳还没露头。

河道的船上已经有人在忙活,早起的男人撑着船去河上游打水,顺便撒下渔网,早上的收获就是家里人晌午的吃食。海珠拎了水桶出去,跟河道上的人一一打招呼,解了拴船的绳子摇着橹混进船只里。

河流水面宽敞,四艘船齐头并进也不会妨碍谁,越往上水流越平静,拐进一条支流后水面乍然变窄。海珠识眼色的给对面拐来的船让道,等对方走了她才摇橹拐进去,见两岸的青草长势越发茂盛,她就知道河里的海水含量在下降了。

“海珠提得动水吗?提不动就等一会儿,我这边弄好了去帮你。”

“我一次只灌半桶水就好了,提得动的。”海珠学着身边人的动作给船调了个头,拎着桶俯在船舷上打水,这湾湖泊水面透亮,看着水位不浅,湖底的杂石野草却能看得清楚。

五桶水灌满,海珠也出了汗,这时天边也冒出缕缕金光,她顾不上歇气,赶紧摇着船回去。快到家了迎面碰到郑海顺,海珠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轻快地说:“郑叔你可起晚了,第一道水都被我们打回来了。”

“明天你喊我一声,我帮你提水。”郑海顺瞅了一圈,对后来的船只上的人说:“伍兄弟,你待会儿帮海珠把船上的水桶拎她家去。”

“哎,成。”

五桶水自家留两桶,三桶给齐阿奶送去,海珠跟人道了谢站门外跟齐二叔打招呼,她跟齐阿奶说:“待会儿我要带冬珠和风平去码头吃早饭,奶你去不去?”

“我不去。”

“那我们自己去,我要买两斤猪肉回来炖了吃,我太瘦了要吃好点长壮点。”

齐阿奶扫出一片干净的空地铺上竹席让潮平在上面爬,她拢起头发去烧火煮饭,对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孙女也不多管,只交代说:“你要去码头就赶不上出海,你跟你郑叔说一声,免得人家等你。”

“晓得了,对了,我三叔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也就这两天,月尾没回就是月头回。”

海珠“噢”了声,“那我回去了,潮平,大姐走了啊。”

耽误了这一会儿,海珠到家的时候正好遇到郑海顺打水回来,她把要去码头的事说了,“叔,我昨夜里想了想,我打算近些天就在海边转转,晌午能回来吃饭,我把自己养胖点了,胆量跟撑船技巧练出来了再随你们出海,免得给你拖后腿。”

郑海顺闻言紧皱的眉头松开,这也是个适中不让人为难的法子,他也有一家人要养,不能天天陪着海珠折腾。心情好了也有了打趣的心思,他提桶上岸,笑着说:“你胆子已经够肥了,可别再练胆量,收着点别逞强,海上风浪大了你就赶紧回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起台风了,见势不对你就赶紧跑。”

“你们出海也小心点。”海珠叮嘱。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海珠“嘁”了声,转头高声喊冬珠和风平,“上船,大姐带你们去码头吃早饭。”

没料到还有这等好事,冬珠和风平激动地哇哇叫,兴高采烈地锁了门,颠颠翻上船,坐好后大声喊:“出发!”

渔船一马当先地越过停泊在岸边的船只,海珠扬着嗓子问两岸的人家有没有要捎东西的。

“给我带两斤肥猪肉,回来了给钱。”

“也给我带两斤五花肉,钱回来了给你。”

南方一年四季都是大热天,猪肉也就早上还新鲜,晚上去买的都是臭的,让海珠帮忙捎买东西的,十个人里八个人都是买猪肉。

海珠领着两个弟妹去吃了虾仔面和蚝烙,又去布庄买布做衣,说定了拿衣裳的日子,她这才去猪肉摊买肉。

“姐,我们的衣裳都还好好的,又不缺衣裳穿,怎么突然要做新衣裳了?”冬珠出了布庄才问。

“有新衣裳穿你不高兴?”

“那倒不是。”

“那不就得了。”海珠不多解释,看见杂货铺她进去买些去腥的干姜,黄豆绿豆各称两斤,酱油和醋各买一罐,这些东西让冬珠和风平拎着,这下他俩不问东问西了。

买了猪肉后海珠也不多在码头停留,取了船就赶紧往回赶。

村里的船都出海了,退了潮的礁石滩上是赶海的人,海珠在人群里看到她奶,她把冬珠和风平放了下去。她回去把猪肉泡在桶里放石屋里,又调头划船入海。

齐阿奶一直留意着海边的船,看海珠拖着渔网四处打转没闹幺蛾子也就放心了,撬了一会儿生蚝再抬头,就见渔船成了个黑点,船上有没有人她也看不清。

海珠已经跳船入了海底,腰上绑着渔网兜在海底的细沙里找螃蟹,海边的水浅,水底有些混浊,螃蟹从泥沙里逃窜搅得海水越发混浊。海珠拎着烧火的火钳跟在螃蟹后面追,撵到海草丛里遇到吃草的红绸鱼也没放过,鱼捉了,再拔了海草,找到了藏在海草里的海胆。

“噗”的一下,海面上响起破水声,海珠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绕到船的另一侧拽着绳子爬上船,半兜的螃蟹海胆和海螺倒进桶里哗啦啦响,至于那条两寸长的红绸鱼又装进网里扔进水里。

海珠眯眼看了下太阳的方位,调整/风帆让船进入礁石滩上的视线里,远远地冲人招手,敷衍地把船尾拖的渔网拽起来。

“你就是多操的心,海珠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她水性又不差,能出什么事。”被齐阿奶拉来的妇人吐槽道,“我看海珠就随了她爹,也是个能干的人,老姑你就别拴着她。”

齐阿奶干巴巴地扯个笑,又朝海上看一眼,这才去翻石头找鱼虾。

海珠换了个地儿又下水了,这次运气好,还没到底就看见一群麻麻赖赖的螃蟹,蟹壳像是礁石,凹凸不平,聚在一起活像一窝蜘蛛。海珠搓了搓胳膊,张开渔网跟在螃蟹后面用火钳一夹一个准,螃蟹逃窜惊起两只摞在一起的龙虾,她嘎嘎大乐着调转目标去撵龙虾。

桶里满了,日头也升到头顶了,礁石滩上没剩几个人,海珠划着船进了内河,见她奶和弟妹都不在,她大声问:“伯娘,我奶带风平和冬珠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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