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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门(154)+番外

这下她便放下心来,认真与他下,没想到第一局就赢了。

施菀开心不已,说道:“早知我赢,应该赌点什么。”

“是么,你要赌什么?”陆璘问。

施菀想了想,摇头:“没想好,等我想一想,说不定下一局就想到了。”

于是两人再玩下一局,施菀险赢。

一直赢,她觉得不赌点什么实在对不住自己这棋技,便说道:“赌唱曲吧,你随便唱个什么。”

陆璘无奈笑,商量道:“要不然我们就直接赌钱?”

施菀很快拒绝:“你有钱,我穷,赌钱做什么,就赌唱小曲。”

陆璘轻咳了一声,想了半天,唱了两句《十五从军行》: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是寻常的调子,因他向来就是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样子,她还以为他不擅唱曲,事实他也确实不擅长,但他声音清朗如山谷幽泉,生疏地唱出几句来,竟还很好听。

她不由静静看他,心头有一种酥麻微醺感,直到他唱完,带着几分不自在看向她,她才回过神来,说道:“你这唱的什么呀,大过年的。”

陆璘这才想了起来这词实在悲惨至极,不由笑道:“我原本想唱《关雎》的,觉得不合适才换的这个。”

“那你倒不如唱《关雎》,再怎样也比这个合适。”

“现在还没到元夕,百无禁忌。”陆璘替自己圆道。

然后两人又开始下一局。

这一局却是陆璘赢了,施菀还在懊恼自己之前一时大意,他便道:“该你了。”

施菀倒也不急,挑了个安陆的放牛小曲唱。

随后又是下一局,陆璘又输了。

施菀得意起来,和他道:“能让我点一首曲子吗?要不然你就唱个《贺新娘》?我知道这个京城里流行,你肯定会唱。”

第91章

陆璘一听便是哭笑不得,这《贺新娘》确实京城人都会唱,但它却是迎亲时男主安排的喜娘唱的小曲,虽喜庆,却十分的妖娆,喜娘唱起来也会骚首弄姿,施菀这分明就是为难他。

他讨价还价许久,最后答应唱半段,要开口前喝一杯面前的茶,却发现茶已经冷了。

陆璘看了看房中,突然道:“年底吉庆楼新出了一种甜酒,你要尝尝么?”

茶水的确冷了,碳火太旺,烤得燥热,倒想喝些清润的甜酒,施菀便回道:“好,它们出的酒,定不会差。”

陆璘便拿出一坛酒来,一开封,满屋飘香。

这酒比普通的安陆甜酒味道稍稍烈一些,却仍是甜味居多,又另有一分青梅酸味,尤其好喝,施菀不觉就喝了大半杯。

陆璘也喝了半杯,润了口,再无理由推辞,便将那半段《贺新娘》唱完了。

施菀听着曲,“咯咯”地笑。

下局是她输了,又下一局是陆璘输了。

正当她要点小曲时,目光瞥到棋盘,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刚刚那一步分明是走错了,露了个大大的破绽出来,只要陆璘看到了,走了那一步,立刻就能将她打败,绝不会输。

这么大的破绽,他竟没看到吗?

不……他不可能没看到,除非他是装的。

对,他们的输赢局似安排得很好,既不会一直让她赢,也不会让她连输两局,一般是她赢两三局,然后再输一局,而且都没有那种非常妖的棋局出现。

施菀抬起头来看他:“你骗我,故意输给我逗我玩,你分明就是高手,刚刚就是你故意输的!”

“我哪里有……我没有……”陆璘立刻否认。

施菀却已经站起身来去拿斗篷:“我不和你下了,省得你演得那么辛苦,什么围棋象棋五子棋你一定是样样精通,还要来骗我!”

她是真生气,毕竟自己刚才赢了那么多局颇有些沾沾自喜,结果发现和人家棋技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他是云,她是泥!

陆璘拉住她:“我是会下,但其实不是我厉害,是我曾背过棋谱,围棋象棋五子棋都有棋谱,尤其五子棋,棋谱就那么几种,只要背会了,赢过普通人不是问题,你不信的话,我将棋谱教你。”

施菀站在了原地,他将棋盘上棋子收回,果然在上面放下两颗黑子,一颗白子,然后道:“这是黑子为先,如此阵形,名花月局,为黑子必胜开局……”

说罢,还真是三两句将棋局讲完,向她演示花月局下法。

又听了两副棋谱,施菀也算懂了,这便与背诗差不多,只要背熟了,出去的确可以大杀四方,普通棋局都不在话下。

难为他,还陪她演了这么久。本来觉得他见她沾沾自喜,不可一世,一定在心里笑坏了,但又想他费心让自己赢,还唱了那么多首小曲,也是用心良苦,便又觉得不该气,只低着头一脸委屈不说话。

最后她问:“所以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陆璘很快道:“我不会的东西多得是,只是正好下棋懂得多一些,比如摇骰子,那个我一点都不会。”

尔后,他问:“你会吗?要不然我们玩那个?”

所以这是……和长喜他们一样赌博吗?

施菀没说话,最后陆璘似是怕她又要走,果真就去厢房找长喜要了个骰盅来,扣上碗,问施菀道:“这个……要怎么玩?”

施菀也不会,但托丰子奕的福,她知道最简单的。

她将两颗骰子拿出一颗来,只留一颗在蛊内,然后道:“比大小,输了的……回答问题。”

吟诗作对猜谜她可都不是陆璘的对手,只能赌这最质朴的东西。

陆璘同意了,两人摇第一局骰子,竟还又是陆璘输了。

施菀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也是个赌场高手吧?”

陆璘无奈地笑,“你见我像会进赌场的人么?”最后道:“要不然找机会让丰子奕和我比一比?”

施菀又想,反正是他输,他要装输就装输吧,思虑片刻,问:“你几岁才……不尿床?”

陆璘一时怔住,半晌不答话,施菀又补充道:“不许说谎,实在不想说的话,可以喝酒代替。”

陆璘几乎立刻就选择了喝酒。

然后下一局,却是施菀输了。

陆璘问:“你几岁才不尿床?”

想到自己七岁还有一次将床尿湿,施菀不由红了脸,想回答,但又想,喝酒也是甜酒,便也选择了喝酒。

第三局她竟又输了,陆璘一动不动看着她,让她忐忑又心虚,已经想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

陆璘道:“你再喝,我便把酒换成汾酒了?”

施菀只好停了手道:“你问。”

陆璘却没有太为难她,只是问:“小时候做过的,最丢人的事。”

施菀想了想,看看酒壶,又看看他,最后道:“小时候和人玩,被村口的水牛用角拱进了村里人积粪的坑。”

陆璘低低笑起来,问她:“那时几岁?”

施菀反应极快道:“我又没输,不用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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