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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为子纲(父子年下,abo)(36)+番外

可这些事情都要在梁安敏心头往后排一排,毕竟他本身也不是很看重评职称这件事。但梁言那边就让梁安敏更加难受,有时候睡梦中还会突然惊醒,一想到梁言在北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父亲这样冷落,梁安敏就会心中刺痛,难以再次入睡。

以往梁安敏对梁言在感情上有所缺失,十多年来了,梁安敏都没有在梁言身上倾注过多的父爱。而今年则大不相同,梁安敏就好像要把所有的情感全都还给梁言一样,只要想到梁言会不高兴,会皱眉,梁安敏就想要立刻赶到北京,给儿子一个解释。

然而情感和现实是两码事情。现实是梁安敏不能够去北京看望梁言,而且是近似软禁一般不能和外界接触,就连给儿子打电话也不行。

这种生活持续了大概一个月,梁安敏几乎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罗主任主动来到了梁安敏家里。他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梁安敏眼底的青色,叹了口气:“你这些日子也不好过。不过不用着急,我们底下的人查了查,那寄过来照片的人并没想对你怎么样,和你本人没什么利益纠纷,大概就是想警示你一下。”

“……”梁安敏叹了口气,真的觉得疲倦了:“那我能给我儿子打电话了?我想去一趟北京。”

“这不行。”罗主任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今天来,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情。最好今年你都不要和你儿子联系,当然了,日常的联系也是可以,比如你给他打钱什么的。但最好不要给他打电话,也不要让他假期回到上海来。如果你需要去北京出差,我也会给你挡掉,避嫌。”

“……”

梁安敏皱着眉刚想反驳,罗主任立刻接了话。

“你先等我说完。今年是最重要的一年,你的表现必须没有任何差错,懂吗?就算不说你的事儿,你儿子刚多大,你这么做不就是犯罪?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到底怎么想的?很有可能就是青春期脑热一阵子,等冷静下来又后悔了。”

罗主任吸了一口烟,慢慢地说:“我见到的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上回那个傅老师,不就是和自己的女研究生搞在一起了?结果怎么着,那女孩子学历高还年轻貌美,一出国立刻把傅教授甩了。可傅老师还是真的想和她好,不但离婚,还净身出户。这下子倒好,什么都没得到,还到处遭人白眼。”

“……”

“你就更厉害了,连你儿子的算盘都敢打?当然,这都是你的私事,我没权利干涉。不过让你们两个分开想一想,肯定有好处。我正好在军校那边有熟人,听他说你儿子表现不错,日后很有可能直接被北京军区提走了。这样正好,两个人离得远了,感情自然就淡了……”

然而罗主任刚说到这里,梁安敏脸色立刻变了,厉声说道:“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罗主任声音也大了起来,“分开才是最好的,你懂不懂?”

梁安敏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是没想过,梁言会后悔。但最近冲昏了头脑,总觉得什么事情都不用多在意。

直到罗主任给他泼了冷水,梁安敏这才开始想一些现实的问题。

比如说梁言现在对他究竟是什么看法,这种新鲜感能够保持多久呢?一旦梁言没有兴趣,梁安敏也不可能强迫他跟他在一起。到时候连父子关系都无法维持,毕竟俩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那时候要怎么办?

梁言还这么年轻,做父亲的怎么好意思骗他,让他走上不归路。

梁安敏被学校停课了。

最开始发现这件事情的是想要偷听研究生课程的大学生,他们从学长那里下载了研究生的课程表,第一个时间就是要找到梁安敏的课程,然后千方百计的要把当日的时间空出来,以便去偷听梁安敏讲课。

可惜他们找了又找,都没有在课程表上找到梁安敏的课。根据知情人士的透露,梁教授今年不会开课了。

但具体为什么不开课,各路说法也都是语焉不详。

梁言这边到没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一到军营,就开始严格的训练。体能方面当然不用多说,最重要的还要对心理上进行训练。入校第二年是每一名军校生都非常恐惧的阶段,并且会有不少心理脆弱的学生选择退学。

梁言是绝对不想退学的,他总觉得要做总要做到最好。但一整天的劳累,总会使心理上产生一些软弱,所以他会在电话亭旁边排队,给家里打电话。

但梁安敏总是不会接听,时间久了,梁言也会觉得生气,觉得莫名其妙,索性也不给梁安敏打电话,专心投入到训练当中。

如果梁言不联系梁安敏,则代表俩人就没办法交流了,因为外界的电话是不能够打进军校来的。

梁言一个人在北京训练,忙的时候基本顾不上时间。等到再次看日历时,才发现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也就代表了他和梁安敏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要是按照以前两人的关系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毕竟梁言经常整个学期只给父亲打两三个电话,其他时间并不会和梁安敏联系。

但现在,什么东西都已经说开了,难道还要保持以往的联系频率吗?

梁言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情况,他也懒得去想,索性就不去联系父亲。

这天,梁言正在寝室午休,班长突然提醒他,说外面有人找。

梁言坐着清醒了一会儿,才走出去。他本以为是单独谈话什么的,所以格外集中精力,然而走到房间里,就看到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身材很是熟悉。

梁言有些惊讶:“爸?”

那人听到声音,回过头轻声笑了笑:“梁言。”

坐在梁安敏对面的连长站起身:“那你们父子俩先聊着,梁言,你下午就先别训练了,陪着你爸在学校里走走。我就先出去了。”

等连长一走,梁言就回过神来,语气有些奇怪:“您怎么来了?”

梁安敏向他那边靠近了一些,“你很久没给我打电话,我有些担心……”

这个借口显然不能让梁言信服,他淡淡地说:“您是出差吧。”

梁安敏不置可否,指了指旁边的袋子说:“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来看一下。”

闻言,梁言走过去坐着,打开袋子。里面多是一些衣物,还有食品。

梁安敏从里面拿出几样,说道:“春捂秋冻,你还是要多穿点。你看你就一件单衣,不是等着要感冒吗?”

梁言看他手里拿着护膝,坐在那里说:“买这个干什么?老年人才用得到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用?”

“怎么就老年人用了?”梁安敏轻声的斥责,“现在不注意这些,等老了谁来照顾你?”

“您说谁来照顾我?”梁言意味深长地说。

“……”

梁安敏转过头,语气柔和:“爸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总会有单独的时候。”

说完,他单膝跪下,抬起梁言的脚,帮他脱了鞋,把那护膝从小腿一直向上弄到膝盖处,手指细细地把每一处褶皱都抚平,然后将儿子的腿放下。

梁言漫不经心的把脚踩在梁安敏平放的大腿上,说:“怎么,这算是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的补偿吗?”

梁安敏低垂着眼帘,用手慢慢地摸着梁言的脚面:“……你好像又瘦了。”

“不要转移话题。”梁言声音还是轻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您有什么借口最好都快点说出来,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知道吗?”

梁安敏听了这话,动作更加轻柔。

半晌,他轻轻的说:“爸爸来北京陪你好不好?”

梁言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梁安敏帮梁言穿好袜子,又拿起鞋帮他穿,“我想辞职。虽然现在系里面肯定不会批下来,但也不能强留。我想在北京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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