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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为子纲(父子年下,abo)(37)+番外

“好好地为什么要辞职?”梁言好像明白了什么,“跟您这么久不联系我有关?”

见梁安敏不说话,梁言也就明白了个大概,他捏着父亲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说:“您做了坏事,却被学校知道了,他们不许您和我联系。所以你要辞职?”

“……”

“难道是你我之间的关系被别人发现了?”梁言轻轻地问。

“……”梁安敏别过头,不和梁言对视:“不是,是我想换一个环境发展。总在上海,学术环境太封闭。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天天见面也没有什么新意,还不如换个地方。你又在北京,我怎么放得下?”

“骗人。”梁言说的斩钉截铁,“怎么会是您说的那样。我绝对不信。”

虽然追着梁安敏问究竟,可是梁言本人居然对父亲所提的条件,心动了。

第二十一章

这种严肃的事情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下谈论,尤其是其中参与的两个人并没有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上。

实际上他们也只是凭借情感的发泄。然而现实又怎么会像理想中那样顺利。

气氛尴尬了下来。梁安敏垂下眼睑,用手轻轻地抚摸儿子的脚踝。最后帮他穿上鞋,轻声说:“你最近好吗?”

“我很好。”

梁言回复道。

“我……”梁安敏刚想说些什么, 却觉得自己没想好。把梁言的脚放下,想了想,才说:“其实我一人在上海,真的很没趣。学校里也没有什么真的放不下的。这个学期系里面也没有开我的课,实际上已经算是半退休了,呵…”

梁言皱眉说:“没开课?”

他知道学校里肯定会做出一些处理,但是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嗯。最近也有北京的一些研究所在给我发邮件,我想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专心做项目好了。毕竟我也不是很、很……”这句话他说了很久,最终还是说完了:“毕竟我也不是很想在讲台上教书。太累了……”

梁言也没有打断父亲说话。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用手撑住下颌,想了很久,才轻声说:“爸。”

“哎。”梁安敏柔声回应。

“您没必要说假话。我知道您做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是我。”说的这句话,梁言感慨颇多。要是放在半年前,这句话的水分有多少梁言自己都不能确定。

但现在,梁言认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但您不需要这样做。我难道还需要您的保护?我想做的事情您管不了,您想做的事情同样也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

梁言平淡的说。

“我不能想象您不教书的样子。提前做决定之前也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吧?”

“……”

“起码,要在今年以后再做决定。”

梁言盯着父亲疑惑的脸,慢慢地说:“说不定……我要回上海陪伴您。”

日后父亲问梁言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自己最初的决定,甚至连之后的人生轨迹都截然不同。梁言并没有详细的说。如果梁安敏问得紧了,他就会不耐烦的堵住他的嘴,却也并不解释。

他从来没有说,他的爱情是细水长流,永世的忠贞。而能站在他身旁的,只有那一个人。

范老师最近非常郁闷。因为他最优秀的一名学生毅然的选择了退伍。

这名学生的体质优秀,文化课程更是没得挑剔。那是一个十分优秀的A,家庭条件也不错,上级曾有人要求要留意这名学生日后当军官的意向。

范老师接到了梁言的申请表,惊讶地眼睛都睁大了:“这是你的申请表?”

他以为这是梁言代替别人提交的。然而仔细看了看名字,确实是梁言无疑。

“是的。”梁言平静的说。

“你……!”范老师严肃了起来:“你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我想要做学术。”

“什么?”范老师以为自己听错了:“做什么?”

“做学术。”梁言又重复一遍。

“学术?学术是什么?你以前是医科生?”范老师表情严肃:“你想当军医?那也不行。我和你说……”

“不,我想做的是文科研究。”梁言打断了他的话,“专攻方向大概是古代文学。”

“……”

“我没有和您说过,我的父亲是梁安敏教授。如果今年顺利退伍,我就会回上海和他一起做项目。”

“……”

范老师愣了许久。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梁言怎么会是文科生?退伍之后还要去研究所工作?这和他的身份也太不符合了。由于一直和梁言在军营相处,他几乎无法想象梁言脱下军装,穿着白色衬衫,带着眼睛,坐在板凳上看书的模样。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和自嘲,但范老师还是要平心而论:军营的那些兵大多都是不喜欢读书的,更别提那些粘糊糊的文科了。

更失礼的还是,范老师一提到文科男,总是在心中默默想到娘娘腔的男生。而军人则完全不同,铮铮铁骨的热血男儿,怎么能忍受坐在凳子上看那些重复赘余的废话呢?

于是他正经神色,说道:“这我不能立刻批准。你必须给我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

梁言站的笔直,却皱了皱眉,说:“申请表不是要交上级处理吗?为什么要经过您的批准?”

“上级对你又不是很熟悉,万一批准,你又后悔了,到时候怎么办?”

“我不会后悔的。”梁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温和。

“我有更想做的事情。”

一年以后。

T大的文学院学生在拿到手里的课表之后暗自松了一口气。早在半年前就有谣言说文学院的形象代表梁教授就要转到北京去工作,而且这工作还不是交流学习这么简单,很可能就一直在北京研究了。

而那些慕名报考T大文学院的,并且都是放弃了更好就业的专业的学生们,大多数都是因为想要听梁安敏教授讲课。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担心,害怕梁教授换了学校。

一年前有传言说梁教授和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对象恋爱。谣言之所以是谣言,就是因为它会以不同的版本传播更广的范围。并且会因为受众的不同喜好而改变原本的版本。

于是就有人传言梁安敏和自己的学生恋爱,并且是因为这个原因,学校才不让他开课的。

不过今年梁安敏重新开课,正是反驳这个谣言的力证。

今年的课表发下来之后,他们简单的检索一下,总算庆幸起来。课表中有梁安敏教授的名字,虽然只开了周一三四节课的宋代党争,但毕竟比没有强。

梁言摘下眼镜,不满意的扬了扬手里的课表:“怎么是周一的课程?我让您争取周三的啊!”

梁安敏无奈的说:“可是系里的专业课只有周一开……”

“……”梁言有些烦躁的发出一些鼻音,然后扔掉课表:“那不是不能听您上课了?我也要上专业课。”

梁言在复习了一年之后以最高分的成绩考上T大文学系的研究生,报考方向是古代文学。今年研究生的专业课是由其他老师上,而梁安敏则是在本科开设宋代方向的专业课。

梁言必须选择研究生的课程,那就意味着同样时间段的梁安敏的课程,他是不能去听的。

虽然考了研究生,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是突飞猛进的增加。然而梁言却经常感到不满意,甚至离开父亲一个半小时都觉得生气。

梁言也知道自己太过任性,幸好父亲作为长辈,总是对儿子多包容一些。

这样的家长当然不是好家长,养出来的孩子总想让父亲满足他所有的要求。稍微不甚没有实现,就会大发脾气。

梁安敏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梁言前面去捡他仍在地上的课表,说:“宝宝,别任性……”

他刚要站起来,却被后面的梁言一把拉住,拉在他的膝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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