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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树晚风(194)

有那么几个瞬间,司徒朝暮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羊,被他“糟蹋”也就算了,还要被他虎视眈眈地盯着。

“别看了!”司徒朝暮不满地撇了撇嘴,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

顾晚风却贴了过去,从背后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你很漂亮。”

司徒朝暮心头略喜,却相当高傲:“用得着你来说呀?”

顾晚风却很认真地回答说:“第一次在电梯间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漂亮。”他也记得很清楚,“那天你穿着睡衣,拖鞋,扎着马尾辫,手里攥着一串钥匙,我从电梯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你却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都抵到墙上了。”

都已经过去九年了,司徒朝暮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将细节记得这么清楚,内心有些感动,却又忍俊不禁:“你背着一把大刀诶!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么?”

顾晚风也笑了:“知道,我问你是不是房东,你说你是专业开锁的。”

“哈哈哈哈。”司徒朝暮竟然被过去的自己给逗乐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顾晚风:“还挺幽默的。”

司徒朝暮笑得浑身发颤。笑够了之后,她又洋洋得意地问了句:“所以,你到底是先爱上了我漂亮的皮囊,还是先爱上了我有趣的灵魂?”

“都爱。”

“这一听就是很敷衍的回答!”

“怎么才算是不敷衍?”

这个、司徒朝暮也不知道。

但反正就是——

“我觉得你很敷衍!”

顾晚风:“……”

那就来点不敷衍的吧。

他突然松开了圈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朝床外侧翻了个身。

司徒朝暮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他又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个避孕套……都两次了,还来?不嫌累么?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认真的!”司徒朝暮又想又不想,又渴望快乐又怕累,又自甘堕落又觉得大白天的一直干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可耻了,一边在内心挣扎一边摇摆不定地说,“我也没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敷衍。”

顾晚风替她做了决定:“我就是很敷衍。”

司徒朝暮:“……”

顾晚风:“马上就不敷衍了。”

司徒朝暮:“……”

好,好好好,好。

你自己思想滑坡就算了,干嘛要拉着我一起往坡底滑啊?

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没什么思想高度啊,再陪着你往坡底滑滑,我以后还能当好人了么?

第78章

◎“人家还是觉得你更好吃。”◎

晚饭是顾晚风做的, 腊肉炒饭和甜蛋汤。

司徒朝暮真是怀疑他这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初恋情结在身上,九年前在碧屿村,那个下雪的夜晚,他第一次为她展示顾家刀刀法之前, 也给她做了一份同样的腊肉炒饭和甜蛋汤。

只不过那一次, 他是真的在展示双手刀刀法, 淋漓尽致地向她展示了他的灵魂。

这一次,是把自己当作刀展示给她了, 身体的交付。

司徒朝暮舀了一小勺甜汤送进了口中,放在桌下的腿却不老实,右脚翘了起来, 故意蹭上了顾晚风的小腿。勾惹的意味十足。

“饭不好吃?”话虽这么说着, 但顾晚风既没闪也没躲, 任由她胡来。

司徒朝暮撩起了眼皮, 坦坦荡荡:“我没说不好吃呀。”

顾晚风:“那还不好好吃饭?”

司徒朝暮:“人家还是觉得你更好吃。”

顾晚风:“……”

欲情褪去之后,他的理智就回归了, 沦丧殆尽的道德感也死灰复燃了些许。

所以,她如此大胆猖獗的言论,不由得令他脸红心跳了起来。

司徒朝暮却没就此收手,手肘撑桌, 单手支颐,眼神魅惑而露骨:“小风哥哥, 你的刀真的好厉害呀, 人家爱死了。”

说话时,她的脚还在不停地蹭着他的腿。

顾晚风的呼吸猛然一停, 心头慌乱羞耻, 却又按耐不住的躁动。

但是在饭桌上讨论这些, 成何体统?

“你、好好吃饭。”顾晚风双耳通红,始终保持着眼眸下垂的姿态,压根儿不敢去和她对视,生怕自己再度沦陷成兽。

司徒朝暮却不高兴了,撅起嘴巴“哼”了一声,愤然谴责:“你现在倒是又变成正经人了,刚才趴在人家身上这样那样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自己是个正经人呢?故意弄哭人家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自己是个正经人呢?”

顾晚风:“……”

司徒朝暮越说越愤愤不平:“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在床上和床下是两副面孔,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顾晚风无计可施了,再度败北,根本无法像从前一样克己复礼、坚守体统。

即便再羞耻再不堪,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才是那个真真切切的衣冠禽兽。

他对她的占有欲是强烈且癫狂的,与她独处时,根本无法掩藏。

长叹一口气之后,顾晚风抬起了眼眸,看着司徒朝暮,眼神中的渴望不加掩饰:“你今晚还走么?”

司徒朝暮愣了一下,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一大半:“啊、那我还是要回家的。”不然没法儿跟爹妈交代呀。

顾晚风:“……”

司徒朝暮对自己刚才的不负责勾引略有一些不好意思,一边用脚在桌下风骚地蹭着他的腿一边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人家也想留下来陪你快乐呀,但是人家不能夜不归宿。”

那就别再蹭了!

顾晚风深吸一口气,果断抬起了另一条腿,将她的脚压了下去,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好好吃饭!”

“哦。”司徒朝暮于心有愧,老老实实地把脚收了回来,闷头吃起了饭。

谁知在晚饭过后,天空中竟飘起了毛毛细雨,顾晚风连碗都没刷,就开着车先送司徒朝暮回家了,开得还是她的那辆电动汽车。

预报说东辅今晚十点左右有暴雨,他想尽量赶在雨落下来之前把她送到家,然后自己再打车回来就行。

谁知才刚行至半途,司徒朝暮的那辆电车就没电了,两人又赶紧去找充电桩充电。

电充满了,倾盆大雨也落下来了。

雨刷器形同虚设。

安全起见,顾晚风就没再继续往前开,在附近找了个停车场驻脚。

停车产是露天的,旁边就是开放式大公园,但是现在夜黑风高又暴雨倾盆的,没人会有那份闲情逸致来逛公园。

诺大的停车场里面也只有他们这一辆车。

车内的空间封闭狭窄。

雨帘厚重,玻璃上模糊一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干充实一下这无聊的时光。

空气也有罪,很闷湿,不清新。

令人迷离,躁动不安。

司徒朝暮解开了安全带,直接朝着顾晚风扑了过去,就当是弥补一下晚饭时对他的亏欠了。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双臂缠住了他的脖子。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嘈嘈杂杂,急急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