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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94)+番外

季劫和管天任两人都有车,现在情况紧急,也不等对方了。

季劫心里也着急,手下的动作极快,道:“好,你走吧。”

管天任关上门后,季劫听着外面的雨声,感觉雨越下越大了。

尽管没开窗户,房间里也慢慢感受到了外面的湿意。

四十五分钟后,季劫终于核对好了那些数据,传给同事。

本来不着急时半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他硬生生做了四十五分钟。主要是季劫担心自己着急而犯下错误,但会计的工作容不得丝毫马虎,只好再花十五分钟检查。

检查过后已经是将近十点,季劫急急出门,一边出门一边给管天任打电话。

管天任轻声安慰:“弟妹还没出来呢,你不要着急,慢慢开车来。”

季劫能不着急吗。他就一个弟弟,弟弟的媳妇生孩子,季劫急得出门既没穿外套也没带雨伞。

他冒雨走到车库那边,短短不到一分钟的路程季劫已经浑身湿透了。

刚启动车子,季劫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下车一看,左前方和左后方的车胎竟然被人扎瘪了。

“……”季劫怒急大骂,两个车胎都扎了,可他只有一个备胎,无论如何是不能开车走了。

季劫无奈,只好往小区门口走去,希望能遇到出租车。

他最讨厌雨天那种粘稠、不均匀的触感。八月底的雨势绵长而凌厉,季劫却来不及回家拿伞,快步朝小区门口走去。

那一天天很黑。狂风将雨点吹得偏斜,带来一种似烟似雾的朦胧感。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轰隆的雷声。

如履薄冰。

季劫快步向前走,过了一会儿,在小区交叉口的地方,看见一穿着皮夹克,黑裤子的青年,站在树下,也不打伞,笑着看自己。

季劫皱眉,一下子提高警惕,想从男子身边躲过。

然而男子迅速朝他这边走来,口中说:

“嘿,兄弟,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季劫不理他,停都没停,继续向前走。

季劫走路速度快,那男子一下子没跟上,小跑着跟季劫,动作非常蠢笨,连着‘喂’‘喂’了两声,看季劫不理他,伸手从皮夹克里抽出一把尖刀,亮锃锃地对着季劫。

季劫:“……”

他不耐烦地抽出钱包,问:“我给你钱,你让我走,行吗?”

“不行。”男子一看季劫这样配合,以为他害怕了,不顾一脸的雨水,得意地笑,道,“你乖乖跟我走一趟。”

“我现在很忙。”季劫说着,把钱包往男子脸上一砸,并不纠缠,转身就跑。

男子被季劫狠狠砸了一下,哎的一声,挥舞着刀子就跟在季劫身后追。男子不知是不是第一次抢劫,非常激动,跑得很快,但是雨天路滑,男子还摔了一跤。摔跤的时候用力抱住季劫的脚踝,把季劫也拖得停了下来。

季劫怒了,他是不怕刀子的,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怕,就算人手里有枪对着他,也得看那人敢不敢开。

季劫一脚踩在男子后背上,反手抽过他手中的刀,手肘朝男子后颈重重一压,男子闷哼一声,眼泪当即就彪了出来。

下雨天看不清楚,季劫手下打滑,没能完全制止男子,只听他大声呼唤着谁的名字。

季劫怕他还有同党,连忙站起来,想要尽早离开。

季劫不像其他人一样害怕,他甚至感觉到生气,心想都说这个小区物业安保好,怎么能混进来这种人?

安静的街道响起男子委屈地求饶声。另外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踩着躺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气得脸色发白,用力扇男子的脑袋,口中说道:“蠢货!蠢货!这都搞不定!”

说完不听男子的求饶声,男人快步赶上季劫,‘喂’的一声。由于两人离得很远,男人喊了什么,在雨天里都听不太清楚。

季劫几乎就要走到小区门口了。他甚至听到外面出租车引擎的声音。

但这时,他突然感觉右小腿一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登时跪在地上。

那诡异的凉感退却后,就是钻心的疼痛,季劫到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小腿,就发现小腿那边迅速肿了起来,热得发烫。

“喂,我叫你停下来,你没听见吗?”

身后男人的声音清冽冷静,让人不寒而栗。季劫马上就知道自己腿上烫手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血。

季劫一边吸气一边撑着爬起来。他知道自己今天倒霉了,遇到了真正带枪并且敢开枪的亡命徒,如果不赶紧躲开麻烦就大了。

但他还没走几步,右前方又被什么东西敲出金色的火星。那是消音的子弹落地时弹出的颜色,季劫回过头,皱眉看向后方湿淋淋的两个男人。

穿皮夹克的男人稍矮,有些害怕地跟在高个子的男人身边。天太黑,季劫看不清高个子男人的长相。

却听见他笑着问:

“你认识管检吗?我们是好朋友,我想问问,他现在在哪里?”

第70章

季劫右小腿极痛,此刻开始痉挛,无法着力。现在下着雨,虽然是夏天可也有点凉,但季劫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汗。

他没听懂高个子人说的话,摇摇头,道:“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你和他住在一起。”男人冷笑一声,对后面穿皮夹克的男子说,“绑上。”

季劫试图挣扎,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跟高个子的男人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管天任。你认识不?”

“……”管天任为什么是管检?难不成他还改过名字吗?

季劫背后一凉,随后就想起了半年前看到的赵律师溺死案件。

他有些庆幸管天任先走了。

“我认识,”季劫说,“他还在家里。”

高个子男人漫不经心地看着季劫,问:“你有钥匙吗?”

“没有。那是他家,我怎么有钥匙?”

“那算了。”男人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追到家里找人。男人冷静得难以想象。

天太黑,季劫只能看到高个子男人脸上铁青色的胡须,像半个冰冷的面罩罩在脸上。

穿皮夹克的男子看起来就年轻多了,他被季劫打中后颈,眼泪直流,双手颤抖着想绑季劫,可怎么都绑不住。

男子又用力扇了他脑袋几下,怒骂:“蠢蛋!蠢蛋!世界上怎么有你这种没用的东西!”

随后用力扯过季劫,想用绳子绑住季劫的双手。

胡须男的枪别在腰间,要抽出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季劫算了算,这段时间说不定能跑到外面。他们再猖獗,也不敢在闹区开枪吧?

……敢吗?

……不敢吗?

季劫是在用自己的命在堵。如果他年轻十岁,他可能转身就跑,管他子弹会不会打在身上。反正落在这些人手里差不多也就别想活了。

可现在他怕了。他在想万一自己出事,季文成、季妈妈、季远、管天任……他们怎么办。

就算只有一点希望,他也愿意活下去,而不是用自己的命来堵。

季劫不让自己乱动,来激怒高个子男人。但身体的本能让他逃,所以双手颤抖不止,不停挣扎。

男人眯起眼睛用力踹季劫右脚的伤处。那里痛得不行,血流不止,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攻击,当即疼得发软。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季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可他没动,尽管季劫现在痛得想跪下来。

男人迅速给季劫绑住手,把皮夹克男身上的皮夹克扯下来,盖在季劫肩上。

倒不是怕季劫冷,而是这样正好能挡住季劫被绑住的手腕。

胡须男的谨慎小心让季劫心中一沉。实际上这么晚,还是雨天,外面根本没人,小区门口零星停着一两辆出租车,和一辆白色的、破破烂烂的面包车。

胡须男推着季劫把他往面包车里推。车厢内有一种浓重的潮味儿,好像在漏雨。后来季劫才发现原来是开了窗户,有雨水从外面刮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