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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农家(14)+番外

然后陈夏生挑了一根‘老北京’,给了钱,撕开包装袋让沈天郁先吃。

沈天郁并不爱吃零食,可是如果自己不先吃陈夏生是绝不会张口吃的,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就小口在上面咬了一下,作出‘太凉受不了了’的表情,再推给陈夏生。

陈夏生笑了笑,在沈天郁咬过的那个地方,大口咬了起来。

第12章

上学后见了春阳,春阳一脸暧昧的对着他笑,问:

“喂,狗蛋,那天晚上裤头湿了没有?”

听了这话陈夏生就好奇地问:

“什么湿了?”

“……”春阳低头嘀咕几句,显然不知道怎么说,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就是那玩意里面的东西啊。”

陈夏生恍然大悟,他听出来春阳的意思了,春阳早知道他会出来,于是陈夏生坦白道:“湿了。你也会这样吗?”

“是啊。”春阳点点头,问,“你做了什么梦?”

“……”

没等陈夏生说话,春阳就急切的补充着问:“梦到谁了?”

陈夏生回想了一下,想说梦到了沈天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来,反问道:“你也出来过吧?你先告诉我你梦见谁了?”

“嘿嘿嘿……”春阳挠挠脑袋,没说话,而是拍了拍陈夏生的后背说,“你梦到谁,就是喜欢谁。我不想告诉你,你也可以不告诉我。”

陈夏生有些惊愕的看着他,问:“喜欢?哪种喜欢?就像是——像是我对我表弟的喜欢吗?”

“不是啊,是你爸对你妈的喜欢,想结婚那种。”

陈夏生更震惊了,怎么会呢?按照春阳的意思,陈夏生应该梦见一个姑娘,可是他——他怎么梦到的是沈天郁啊。

还没等的陈夏生细问,春阳就扯开了这个话题,他压低声音对陈夏生说:“兄弟,先别提这件事了,我有别的事情要和你说。”

春阳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那表情让陈夏生一下子咽下去自己想问的问题,转而道:“你说。”

春阳用鞋子蹭地,顿了顿,然后说:“我不想念书了。”

“啊?”

“上完小学我就不念了。”春阳说,“我明年就十六岁啦。我爸说,十六岁以后就可以去城市里面干活,可以挣好多钱。”

陈夏生说:“哦,就像是我爸一样去外面打工吗?”

“是啊。反正我不爱读书,上完小学就差不多了,能认识几个字就行。你呢?”春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就想问,你去不去?”

春阳知道陈夏生不喜欢读书,这点看他的成绩就知道了。明年陈夏生正好也十六岁,这种年纪可以出去打工赚钱了。

春阳看陈夏生犹豫,以为他怕待遇不好,就道:

“跟我爸一块去工地干活儿吧,赚得不少,两年回来你就能娶媳妇了。”

“不是怕钱少。”

“那还有什么?”春阳说,“你不愿意去工地,也可以去找你爸嘛。他是在办服装厂?这么久没回来了,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春节了,春节能回来。”陈夏生叹了口气,道,“我不愿意去打工,我想继续上学读书。”

春阳眼珠子都快瞪掉了,结结巴巴地说:“你喜欢上学?我怎么没看出来啊兄弟。”

“不是喜欢……是我想跟我弟弟一起读书。”陈夏生挠挠脑袋,说,“我弟这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不争不抢,我要是不陪在他身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

“而且,他成绩好,以后肯定要往城里考,和他一起读书我就能送他了。”

春阳瞪眼看着他,半天一翻白眼,说:

“我真服了你了……你说你怎么对你弟那么好?还不是亲生的,要是亲生的,他还不骑到你头上去?”

说也奇怪,陈夏生本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七八岁就挥舞着拳头去村外边打架。青春期的时候更是到处找事,一个人能打好几个。凶悍,谁都不能惹。有一段时间还不讲道理,看见不顺眼的人就给一脚,简直是横行霸道。

但这样一个人,却对自己的弟弟俯首帖耳,这个弟弟还不是亲生的。春阳就有大哥,亲的,对自己也没有陈夏生对沈天郁那么好。

春阳又忍不住调侃,说:

“你对你弟这么好,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这句话说的很顺,根本不过脑子。班里如果要刻意羞辱谁,就会开这种玩笑,不过别人都是开男女关系玩笑,没有春阳这样的。

这句话就触到了陈夏生的逆鳞,陈夏生当即暴躁了,喊了声:“对他好怎么了?我就该对他好。你别他妈总开我和他的玩笑,听着烦。”

“……”

春阳睁大眼睛,愣了,呆呆的看着陈夏生,刚想说什么,上课铃就响了。

陈夏生焦躁地‘啧’了一声,转身缓缓往教室走。

春阳看着陈夏生的背影,奇怪的说:

“——吃枪药了?”

陈夏生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了。春阳要走的话,那就是半年后,再过半年,这个从小和自己一块玩的兄弟就走了,哪儿能再吵架呢?

可是陈夏生就是忍不住,他心里很乱,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很郁闷地走回教室。不过这点莫名的郁闷,在他走进教室,看到端坐在桌前写字的沈天郁时,就全都灰飞烟灭了。

沈天郁能带给他的,就是安静,祥和。看到他,仿佛天大的事都不值得惊讶,只要能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就是好的。

那时候陈夏生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却已经最早的理解了幸福的涵义。

能坐在他身边——这就是陈夏生心里最朴素的有关幸福的价值观。

十二月二十二日一定要吃饺子,不然冬天出门会把耳朵冻掉。尤金莲是深深相信着这个说法的,冬至那天早早起床买菜,剁肉馅,准备包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晚上他们三个就坐在桌子边吃饺子,热气腾腾的饺子把家里都熏得湿润了,尤金莲包饺子很拿手,皮薄馅大,大小都一个样,像是从模子里拿出来的。

沈天郁正要去拿碗,就听到尤金莲喊:

“花芽,别给我拿碗了,我不想吃了。”

“嗯?”尤金莲声音很小,沈天郁没清楚。

尤金莲叹了口气,很虚弱地说:“我不想吃饭了,别给我拿碗。”

这次她的声音更小了,但是因为沈天郁侧耳倾听,就听到了,他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肚子有点疼。”尤金莲道,“就是今天干活累了。没什么事儿,一会儿我先睡觉了,夏生你来收拾桌子吧。”

“嗯。”陈夏生应和一声。

沈天郁看尤金莲面色惨白,当即觉得不对劲,放下碗筷就往尤金莲那边走。可是尤金莲已经起身往屋里走,沈天郁就没追上。

陈夏生拽住沈天郁的手臂,说:“姑姑可能是来亲戚了,女人的事儿你别问了,怪不好意思的。”

沈天郁听了陈夏生这话一滞,半天才想起来什么叫‘来亲戚’,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没再过问。

可是等沈天郁写完作业,躺到床上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他知道有的女人生理期会很痛苦,疼到晕厥的也不少,可是尤金莲身体很好,以前也没见她疼过,怎么能突然疼成这样呢?

沈天郁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披了衣服,往尤金莲的房间里走。

沈天郁站在尤金莲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问:

“妈?你睡了吗?”

房间里一片死寂。

沈天郁悄悄打开门,听了一会儿,就听到尤金莲的呼吸很是粗重,似乎是在竭尽全力忍痛。

这几年村里通电了,不过电费很贵,一般都不会开灯。现在沈天郁有些心急,也不想点蜡烛了,就摸索着找电灯开关。

灯亮的一刹那尤金莲就醒了,灯光太刺眼,她睁不开眼睛,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口中忍不住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