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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见成姻缘(20)

好的女儿,谁知就成这样了。姑娘,我和你说这话,可就是告诉你,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高配看起来确是风光,可也要瞧瞧自己性子和人配不配。”

这些话是琳箐没听过的,仔细听了才对吴妈妈点头:“妈妈,我明白了,可是有些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吴妈妈还待再说,琳箐已经推她出门:“妈妈,快去瞧瞧晚饭好了没,我饿了。”见吴妈妈还在那欲言又止,琳箐已经道:“再说这事,有爹爹和祖母呢,我着什么急?”

提起张世荣还好,一提起那个偏心的张老太太,吴妈妈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就老太太那个偏心的样,我瞧着,定要把每个月省下的银子给七姑娘做嫁妆才安心。真要有什么好人家,她……”

琳箐脸一沉:“妈妈。”吴妈妈也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忙行一礼就退出。琳箐瞧着吴妈妈的背影,虽然知道吴妈妈说的对,可是祖母毕竟是祖母,总要尊敬才是。想到这琳箐打开自己的首饰匣子,原来放着的半匣子首饰现在只剩得寥寥数样,还是些做工不大精巧的首饰。

每次只要戴了新首饰,七姑娘必会在称赞之后对张老太太叹气:“六姐姐的首饰都这么好看,孙女真羡慕。”那时张老太太一定会说:“六丫头你首饰多,就给你七妹妹戴几天,等过些日子就还你。”当然永远都不会还回来。

自己这个祖母真是偏心的毫不掩饰,琳箐把首饰匣子关好,幸好回乡之前那些更精致的首饰已经因为服丧不好戴出来全都被收到箱子里。这也是琳箐不在意把那些首饰给七姑娘的原因,不过是些银的,里面有些甚至还是铜镀银的首饰,不过是因了出名的扬州工而显得特别精致罢了。

至于来求亲的人?琳箐用手柱着下巴,真要七姑娘觉得好她就去争,横竖她争的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放在琳箐眼里。首饰衣料好吃点心还有张老太太宠爱,琳箐见过的比七姑娘多太多,自然不会因为没了这些就在那黯然神伤感慨自己不得人的疼。

这个世上,只要爹爹疼自己,大哥弟弟妹妹对自己好,别的那些争不争又有什么稀罕?琳箐轻轻地敲了下房中锁着的木箱子几下,里面的首饰衣料,拿出一件就抵的七姑娘“借走”的那些。

琳箐双手抱住膝盖,五姑娘那日的话又在耳边,七妹妹这样真是让人头疼,偏偏四婶还以为这是对她极好。果然这位五姐是姐妹中最忠厚的,被七姑娘欺负了那么多年还想着把她正回来,可惜七姑娘养歪已久,规劝她只怕她还以为别人是嫉妒她有祖母疼爱,怎肯听呢?只有由她去。

过的几日,琳箐就听的六巧说,镇上的媒婆老汪这些日子往自己家走了好几趟,还说听张老太太身边的春兰说的,老汪是来说姑娘们的亲事的。

琳箐扳了手指算,五姐还没定亲,但她有爹娘,自不会来寻张老太太,难道真是要把亲事说给自己?想到这些天张大奶奶对自己越来越热情,琳箐不由摸一下自己身上的疙瘩。已有人来请琳箐去张老太太那,琳箐收起思绪往张老太太那边走。

刚进屋还没行礼就听见张四太太的声音:“琳箐是出落的越来越好了,难怪别人爱的不行。我做婶子的今儿就来和你讨个情,詹家的婚事,你让给你七妹妹罢。”

☆、17 第 17 章

这样稀奇古怪的话,琳箐从生下来就没听过,顿时愣在那里。张四太太已经走上前来亲热地拉起琳箐的手:“琳箐啊,詹家那个孩子,是你大嫂的表弟。你七妹妹小时候也曾见过,我想着这要嫁人总要嫁个熟识人家,既是你大嫂的亲戚,小时候又是见过的,倒比嫁个生人好。”

这几句话比方才那几句还稀奇古怪,不过也能解释为何张大奶奶这些日子格外热情,琳箐稳住心神也不去瞧张四太太,只对张老太太道:“祖母唤孙女来到底有什么事?若是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的,祖母该去和父亲商量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听命就成。”

詹家派媒人上门,张七姑娘知道了就格外欢喜,让人打听詹家说的是谁,等听到说的是琳箐时候,张七姑娘就哭了半日,说詹家没见过琳箐,哪会来说琳箐,定是搞错了,要不就是张老太太偏心眼把詹家婚事给琳箐。

张老太太疼七姑娘,张四太太这个做娘的因了这个也在张老太太面前有了几分面子,自然对七姑娘百般疼爱毫不违逆。听了做女儿的哭成这样,张四太太立即就去寻丈夫,让他去和张老太太讲,把詹家婚事定给七姑娘。哪晓得张四老爷平日对太太言听计从,唯独这件事上却说结亲这种事哪有换来换去的,再说传出去,自家的名声也极难听,撒手不管。

张四太太见丈夫这样说话,恨得牙痒和他大吵一通,那晓得张四老爷拗着性子就是不去,甚至趁四太太发火时候悄悄溜出门了。张四太太没有法只得亲自来寻张老太太,在婆婆面前哭诉一番,又说七姑娘为了这事已经两顿没吃饭了,只求婆婆看在平日疼七姑娘的份上把詹家的婚事说给七姑娘。

张老太太虽偏疼四老爷和七姑娘,可也是个古板人,听了张四太太这话就怒火中烧,望着自己儿媳道:“你这话说出来也不晓得害羞,先不说长幼有序,你侄女还没定亲就给她妹妹定亲,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再说詹家那边,十五岁刚进学的小秀才,也是聪明俊秀的,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去,这边换了人,詹家不同意,那不就活活打我们老张家的脸?”

张四太太既能把张四老爷管的服服帖帖,也是有几分手段的,听了这话就擦了眼泪对张老太太道:“婆婆您平日说话我做媳妇的从不敢违逆,晓得您心里不待见媳妇,可是今儿这话媳妇可要驳一驳了。詹家这门亲是不错,可是婆婆您也要晓得,三伯是什么人?做过知府丁忧在家,他的女儿是什么样人,尚书府的外孙女,她舅舅现坐着通政司的大堂。这样闺女哪能随便就被各乡下刚进学的小

秀才求了去。婆婆您口口声声说詹家这门亲事好,可也要瞧瞧,侄女能瞧得上詹家这样门第吗?远的不说,就说大侄女,嫁的是同知的儿子,听说姑爷已经考上举人。七侄儿定的是翰林家的千金,婆婆,既要和詹家结亲,自然只能拿我们这样的女儿去,哪能拿三伯家的女儿去。詹家开口就来求六侄女,说实在的,就是自不量力。”

张四太太这番话条理清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张老太太的怒火开始慢慢地消去,只想着詹家是个刚进学小秀才,来求亲也还合适,怎么就忘了自己儿子另外那几个孩子定的是哪样人家?见张老太太面上若有所思,张四太太急忙加一把火:“婆婆,晓得您难做,不如就把六侄女请来当面问问,愿意让就让,不愿意让了那就和詹家定下。横竖这屋里就我们几个人,什么话都传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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