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以爱之名(49)

沈文迪叹气,身后已经响起沈文楚的声音:“小弟你就爱瞎操心,放心好了,天塌下来有我们高个子顶着呢。”说着沈文楚用手比了比,沈文迪哼了一声,皱皱鼻子:“我会长的比你还高的。”

沈文楚摸摸他的脑袋:“可你现在比我矮,去吃点心吧。阿婆今天做了绿豆糕,热乎乎的可好吃了。”沈文迪答应着转身,已经看见沈阿婆站在那里,看着孙子孙女们,沈阿婆会心一笑:“现在孩子少,堂兄弟表姐弟就跟亲的一样,你们可要珍惜这难得的缘分,千万不要为了什么身外之物争的连亲人都不亲了。”

沈文迪笑嘻嘻地上前挽住沈阿婆的胳膊:“什么身外之物啊?要是奶奶的疼爱,我可就要和哥哥争了。”沈阿婆眼里全是笑:“你这孩子,哎。”沈文楚的眉微微挑起,但没有说什么就和廖文鸾回到客厅。

照旧是刘建来接廖文鸾,说完再见把车窗摇下,廖文鸾不由轻叹一声,刘建开着车还不忘记和廖文鸾说话:“怎么了?”

对刘建,廖文鸾早已毫无保留,把手摊开:“今天听阿婆讲了爸爸妈妈以前的事,如果早几年听见,或者我会……”说着廖文鸾闭口,刘建拐了个弯,把车开进小巷停下来:“或者什么?你会和廖文鸯当一对好姐妹,我觉得不可能。”

廖文鸾点头:“你说的对,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甚至我会更,”那个恨字还是没有说出口,明明没有错,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事阴差阳错之后,偏偏所有后果都要自己来承担,不是不恨的。可如同廖文鸯那句,我宁愿我没有被生下来一样,廖文鸾,也宁愿世界上没有这个妹妹。

一切事情都以爱这个名义开始,但最终结出的却是仇恨之果。

看着廖文鸾双手抱膝一语不发,刘建探过身子把她抱在怀里,如拍婴儿一样拍打着她:“鸾鸾,医生说过的,有些事你需要面对,如果不面对,你永远都不能好。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离开这里。”廖文鸾抬起头,突然笑了:“这本来该是我说的。怎么你也说了?”

看着廖文鸾的眸子,刘建突然说不出话来,这双眸子,能让人有溺死在里面的冲动,此时离自己那么近,近的轻轻一碰就能把这双眸子摘下来。刘建觉得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伸手想去摸廖文鸾的脸,在离她的脸只有一点点的时候生生把手放下,低头不去看廖文鸾:“你的心愿,我会帮你达成的。”

简单,朴实,十分踏实,如同刘建这个人给廖文鸾的印象一样,廖文鸾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拿开,坐正身子:“开车吧。”刘建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廖文鸾一眼,这才踩下油门。

快到的时候廖文鸾突然说:“等哪天我们回家乡一趟吧,去看看爸爸妈妈曾经待过的地方也好。”刘建虽感奇怪还是嗯了一声,从后视镜能看到廖文鸾的脸,总感觉她和原来有了不同,似乎比原来开朗些,更像沈婉提起过的那个少女,我的女儿,从小得人疼,没有遇到过什么事。我原来想着,日子还长,慢慢地她会知道这人间的事不是看起来那么美好。可我没有时间了,只有这样做,就当我自私一回,多疑一回吧。

那时的廖文鸾在照片上看起来是那样的纯真可爱,笑容灿烂的如同天边的阳光。一直关注着她,知道她谈恋爱、怀孕、结婚、生子,再到突然离婚,就像看着别人的戏一样。很长时间以来,刘建都认为,自己和这个少女只怕再无交集,因为从外面看起来,廖家十分和睦,直到廖凯去世公布遗嘱的消息传来才让刘建知道,沈婉最坏的猜测已经成了真,剩下的事就该自己出场了。

廖文鸾的眼又转向刘建:“怎么,你觉得很奇怪,我要回去一趟吗?”刘建勾唇一笑:“不,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鸾鸾,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从来不变。”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真心喜欢忠犬型儒雅男人,不爱魅惑狂狷型男人啊。

41、争吵

这样的话刘建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或者今天情绪变了,听起来十分动。廖文鸾唇边的笑很美:“如果你再多说几次,我会爱上你的,所以刘建,别说了。”是吗?刘建的眉也跟着微微挑起,笑唇间跳跃:“如果多说几次让你爱上我的话,那我宁愿说很多次。”

廖文鸾拔一下脸边的头发,这时电话响了,接起是吴劲节的声音:“妈妈你来爷爷家接我吧?”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廖文鸾心情很好,都可以和儿子开玩笑了:“怎么了,又是爸爸带别的女人要和你一起吃饭?”

吴劲节摇头:“不是,是叔叔和婶婶吵架了,晓棠吓哭了,爸爸也在那发火了。爷爷奶奶劝架呢。”这时廖文鸾能够听到背景音乱糟糟的,除了孩子的哭声,还有尖叫声。安慰了儿子两句,吴劲节已经说:“我不害怕,只是觉得没意思。嗯,妈妈,到时把晓棠也带走吧。”

大人吵架孩子在身边对孩子不好,廖文鸾当然答应,刘建已经前面路口调头往吴家驶去。怎么会吵架?廖文鸯是个十分会藏心事的人,而吴雁北大部分时间都沉浸自己的绘画世界里,不会察觉妻子的不对劲,这两个人会吵起来,真是十分奇怪。

晚上的车不多,刘建又走小道,二十分钟后已到了吴家,为以防万一,车停好后廖文鸾并没叫刘建车里等候而是和自己一起下车走进吴家。

吴家的大门虚掩轻轻一推就打开,经过花园走上台阶,还没去推客厅的门就听到门里传出暴怒声:“别说钱不重要,吴雁北,告诉你,没有我的钱,你真以为能成什么大师?不是我帮你去宣传,你以为你画的有多好?”

这是吴雁南的声音,廖文鸾的手放门把上不知道该怎么做,说吴雁北别的罢了,但说到他心爱的画,这是比杀了吴雁北还要难受的事。屋里顿时陷入沉默,但这种沉默是暴风雨的前兆,果然吴雁北的声音也响起:“好,好,大哥,到今天你终于说了实话,难怪你一直护着阿鸯,我看,你们才是天生一对。”

晓棠的哭声又起,接着门被猛地拉开,吴雁北从里面大踏步走出来,看见外面的廖文鸾两人,满脸怒色的他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还是廖文鸾先说话:“是小竹子给我打了电话,我来接小竹子的。”吴雁北点头:“接的好,接走了好,省的在这家里,连句实话都听不着。”说着吴雁北走下台阶,吴妈妈已经追出来:“阿北,你哥哥……”

剩下的话看见前儿媳站那里全都消失,但还是对廖文鸾勉强点了点头就继续追出去,吴雁南的狂吼声又传出来:“让他走,让他知道,没有了吴家,他什么都不是。”刘建和廖文鸾对看一眼,推开门走进去。

吴劲节拉着晓棠的手坐角落的沙发里,廖文鸯坐另一边那低声哭泣,吴雁南满面怒火地站客厅中央,吴老爷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保姆不大看得见的地方探头张望,看见廖文鸾走进来,吴劲节明显松一口气,拉着还哭的晓棠走上前:“妈妈,你是来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