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地主婆们的快乐生活(18)

坐了一会,今天起的早,月娥不觉有些困倦,正打算起身回去,突然进来一个年轻的媳妇,只见她二十岁上下,穿的是月白色的袄,系了条黑色的裙子,头上没甚首饰,只戴了个孝髻,鬓上插了支银簪。头梳的光,脸上虽无脂粉,却白生生的面皮,双眉弯弯,长得极标致。看她打扮,月娥就知道这人是个寡妇。

看见她进来,本来准备和月娥一起进去的万程略停了停,月娥有些奇怪,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这女子往万程这边看,脸上带有一丝怒意,见月娥看她,女子忙把头转向一边,问起伙计那些布匹的价格。

月娥见这样情景,不由又勾起过年时候,自己的那点疑虑了,只是碍于众人都在,也不好问,扶着红儿回去了。

万程安排妥当,自又出来前面做生意,月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起床在房里四处寻摸,却也没发现什么,难道是自己疑心了?月娥不由得想。往窗外看了眼,见有个小厮正在扫院子,皱了眉,吩咐红儿把那小厮唤进来。

小厮进了屋,给月娥行了礼,月娥拿着杯茶,在手里轻晃,却没问什么,小厮沉不住气,开口说:“奶奶要是没什么事,小的还是出去了。”月娥这才像醒过来样,把茶一放,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看这房子,挨着秦淮河,晚间,你三爷有没有拿着银钱,去那各家楼里逛逛?”

小厮打了个激灵,欠身答道:“奶奶说什么话,店里生意这样忙,二爷每天忙生意就忙的不得了,那还有时候去那些楼里逛逛。”月娥微笑:“若只是这样,也罢了,只怕有人来店里勾人。”

小厮恭敬答道:“奶奶说笑了,店里来往的,大都是男客,即便有那么一两个女客,也是来了就走得,那还有什么勾人的事。”月娥摆摆手:“去吧。”小厮又施一礼,退了出去。

小厮出了门,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暗想,原来三奶奶这样的凶,难怪三爷千万叮嘱了,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小厮虽这样说,月娥心里的石头还是放不下,她找来一个婆子,吩咐她去打听那女子的来历。不过顿饭功夫,婆子就回来了,原来那女子姓严,就住在左近,上一年刚丧了丈夫,平日靠针指度日,因她长得俊俏,常有那游手好闲的在门口说些荤话,万程看不过,就去说过几次,别的也没什么。

月娥听完,反复问婆子,知道严寡妇一等太阳落了,就关了家门,要到第二日太阳又出才又开门,平日也没见什么人来往,邻居都赞她年纪轻轻,却持心极正。月娥虽放下疑虑,却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单等晚间再来盘问万程。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望了一点,明朝时候的南京也是被称为京城的,我前面的文里面,角色说话时,也说南京是不对的,等以后结文了再修改了。

男女之间的事啊,就是这样的,猜来猜去,说实话,觉得有点烦了,抱头闪人。

酒席上建言过继 看柴火发现秘?/a>

却说月娥一心只等晚间,万程回房,好好盘问,谁知王家的丝行就在附近,听说杜员外他们都到了南京,晚饭前王家奶奶就亲自上门拜访,说亲戚们都久不来往,这既然都已经来到南京了,怎能不上她家去坐坐,老奶奶却不过盛情,带着罗氏,月娥,银姐,都到王家丝行里去了。

这王家的丝行,却是自己买的房子,虽然也是河房,住的地方却确实修饰了一下,比起万程的绸布庄,实在精致了许多。见她们来了,忙把靠着河边的木板拆了,挂上纱帘,酒就摆在纱帘里面,人隔着纱帘去看河。这秦淮河两岸景致,花红柳绿,河上小船来往不止,也有那大胆的女儿,开了纱帘,穿了那薄纱的衣服,簪了茉莉花,手里拿了扇子,靠在帘边,一来纳凉,二来看人。

月娥看了一会,回头对王奶奶笑道:“舅奶奶,这京里的习俗,怎么没出阁的女儿,都在那开了窗看人,和我们乡下地方,全然不同。”王奶奶这时正吩咐丫鬟烫了热酒,摆上那刚上市的螃蟹。听得月娥这样说,转头笑说:“三奶奶不知道,那边,都是行户人家,养得个女儿,全家都指望靠着这女儿吃穿,京里的正经人家,可不是这样的。”

王奶奶这话听在各人耳里,别人犹可,月娥却恨不得立马回转绸布庄,问万程每日看着这花花绿绿的女儿,心里可有什么想法。见王奶奶说完了,在忙着布菜,笑道:“舅爷倒罢了,有舅奶奶陪着,只怕也不会动什么花花肠子,只是我家三爷,孤身一人在外,这花花世界,保不住他在外面做些什么。”

王奶奶听见,正在忙碌的手停了一停,随即笑道:“三奶奶这是怎么了,螃蟹没吃,倒吃了一肚子的醋。”说着起身走到月娥身边,手搭着她的背:“三奶奶,你且放心,三爷就在我们左近,平时走动也是极勤的,从没听说他去哪个楼里喝花酒什么的。”

老奶奶这时听了半晌,放下筷子,招呼月娥坐上前来:“好孩子,我的儿子,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素来老实,什么事情都要秉过父母才行,断乎不会去那些地方的。”月娥轻摇团扇,低头道:“婆婆说得是,只是媳妇也不是吃醋,怕三爷去那花街柳巷,费些银钱倒是小事,只怕自己的身子亏了,才是大事。”

老奶奶哈哈大笑,抚慰月娥道:“这没什么,回头我再把你的这番话告诉老三就是了,快别想了,这上好的螃蟹,凉了就不好吃。”月娥也只得放下心事,陪着老奶奶赏玩景色。

酒过三巡,王奶奶站起身来重新布一布菜,又给老奶奶斟一杯酒,笑道:“有件事情,论理,也不该说,只是不说出来,回头当家的又该怪我。”老奶奶奇怪了,她放下筷子:“咱们是至亲,舅奶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奶奶笑道:“亲家奶奶,你也知道,我家只有那一个妹子,只是没福,嫁到杜家没过周年就去了,身上还带着个没出世的孩子。”说着落下泪来。月娥年轻,听说那是自己没嫁过来的事情,也就罢了,只有老奶奶和罗氏,想起王氏为人也是极平和的,如今去了也那么多年,也不由落泪了。

王奶奶见老奶奶和罗氏也都落泪,擦擦眼泪,笑道:“也是我不该,引起亲家奶奶的伤心事,该罚,该罚。”说着自饮一杯。老奶奶她们也各自收泪,王奶奶又说:“前年我公爹去世,临走之时,只是放心不下,说妹妹无所出就没了,等以后,也不知道清明时节有没有人上坟。”见老奶奶脸色沉了下来,王奶奶又一笑:“知道亲家奶奶家不会疏忽的,只是亲家奶奶想想,这没个孩子的,总是比那有孩子的来的孤,是不是?”

老奶奶伸手去拿酒杯,也不喝,只是问道:“舅奶奶的意思是?”王奶奶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笑道:“亲家奶奶见的多了,不说想必也明白,我公爹去世的时候,姑爷那边还没续弦,膝下也只有一个儿子,自然不好张口,现在,姑爷也续了弦,听得新奶奶十分通情达理。话也就说在前头,日后,新奶奶有了儿子,想过继一个到妹妹名下,不知亲家奶奶的意思。”

上一篇:替身闺秀 下一篇:当悍妇遇到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