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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新娘的嫁事(10)

“是啊!妈这主意好!”邹怀鲁喜孜孜,轻捶著奶奶的肩。

童玄羚不念旧恶,丢给儿子一脸“不客气”的颦笑。

“好吧,玄羚,你有没有任何好人选?”

童玄羚胸有成竹地回答:“有的。台北厂长的小千金张昭钏不错。相貌、口才、学识都不差,而且追她的公子哥儿又多,听说还得挂号、预约登记呢!到时就说她看不上我们家小鲁就行了。”

“我不要!”邹怀鲁大吼一声抗议。但没人理他,就好像他的发言权已被褫夺,所有的抗议都被消了音似地。

“挂号、登记?又不是上医院看病!”邹奶奶微皱眉。

“妈,那只是夸张的讲法罢了,只是强调她多的是好对象,不差怀鲁一个。”

邹奶奶想了一下,不太满意自己的孙子得沦为被人甩的命运,但是在此燃眉之急的时刻,也只得吞下骄傲,撞一下运气,来个急病乱投医了。

“好!一句话!就昭钏!”

此刻的邹怀鲁只想掐断自己的脐带,恨母亲为什么要生下他,因为张昭钏是缠他缠得最紧的一个倔小姐。母亲要陷害儿子入火坑,莫过于她这狠招来得厉害。

这桩事,就全落在童玄羚肩上了。能干的她,只花了一个早上便联络上张家。

张家碍于这李代桃僵的计画是前者董夫人提出来的,不敢说不,连多少好处可拿的条件都还没听完,就忙不迭地承诺帮忙。其实张家打的算盘也是巴望此事能假戏真作,让女儿最后还是能踩进邹府这个万金财库。

无奈,没想到董事长夫人最后才附注说要打契约,只得毫无异议的点头。

※※※

这事一被摆平后,邹隽易就拉著老婆说要睡个午觉,连一句安慰他这个替死鬼的话都不吝施舍就上楼去了。

这教趴趴在窗台上的邹怀鲁冷笑地目送父母亲离去,心里还直咒著。好个一树梨花压海棠!你们会安分平躺在床上才有鬼!一个是貌似风度翩翩的四十壮男。但实际年龄却已是五十七岁的糟老头,一个是年近四十五岁的中年妇人,两人还对室内运动这么热中,就没见过这么爱玩成人游戏的老夫老妻过。

※※※

童玄羚翻身躺在丈夫结实的臂弯里,享受著他的唇呵著她耳垂的酥养快感,体验他一双大手在她酥胸上制造出的热潮,接著懒懒地伸长玉臂,打了一个呵欠后娇吟一声。

她毫不介意的将玉体横在偌大的锦床被上,给了亲爱的老公一个养眼的时机后,马上轻盈的一个旋身跨坐在老公的腰上,自己则紧揪著她老公按时健身所锻链出来的体格,为他至今仍没走形的身材在心中啧啧称奇不已。

“你说儿子会不会恨我入骨?”

“若他真的会,也没关系,有我这个做爹的人爱你入骨就好了。”

邹隽易沙哑著喉咙对太太吐露爱意,他粗糙的大手在她洁白如凝脂的曲线上绕行,恨不得能将她搓进自己怀里。以前总以为迷恋她的美色与娇躯是正常的身体欲念,没想到愈老,却愈爱她聪敏慧黠的心。若非她是这么的机灵、有头脑、耍心机的话,恐怕他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移情别恋了。

所谓恶夫自有恶妻制,该是他俩的最佳写照。

“我是说真格的,不用十分钟他大概就会上来质问我了。”

“我早将门锁得紧紧的,还上了三道锁。更何况他不是只有七岁大,懂得分寸。”

他轻吻著老婆的颈项,教她娇喘连连,然而他这话一说,却教童玄羚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记起儿子七岁那年,他们夫妻俩在电话线上吵架,她急得哭了,他电话一摔后就不理会她再次拨过去的电话,却没料到他是直奔回家来安慰她。当然,那时他所想到安慰的方法只有一种。正当他们夫妻俩恩爱得浑然忘我、如火如荼时,哪知儿子童稚却振振有词的怒骂声就传入她的耳朵里。

“色爸爸!坏爸爸!放开妈妈!走开!走开!”

从此,她老公进房的习惯一定是先扣上门闩。

童玄羚忍不住地叹道:“哎,我顶气他那股又臭又硬的鲁钝劲。平时他可是机灵得很,怎么遇上为盼那丫头就变得这么钝呢?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还不知霸王硬上弓这玩意。喜欢人家就早点下手抢过来啊,等生米煮成熟饭时,人家还能说不嫁他吗?何必文诌诌请人说了三次媒、砸了老锅底,反倒惹老人家不快。这次不下点狠药是不行的了!”

“你这是做母亲该有的样子吗?”邹隽易忍不住揶揄老婆,“他有自己的想法与行事风格,再加上为盼并不好哄,我们为他操之过急还嫌太早,只会坏事。”

“我总觉得是冠宇不让她嫁,教著她说话来气妈,以便拒绝咱们家怀鲁。”

“要是我,也会这么做。妈第一次去提亲时,为盼才十七成,以我的年龄推算,奶都还没断呢,怎么舍得让她嫁过来!就算他再疼小鲁,也是得为他自己的女儿打点一番才是。”

她伸出了细长的腿往老公的腿上摩挲过去,“还说呢!怎么不先检讨自己,想想当年十七岁的我,是不是也已断奶了呢?”

“我检讨过了,结论是我抢夺的时机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更何况有人天生发育得早,即使你还没断奶,我也要把你禁脔起来。”他说著紧环著老婆,给她一个霸道的拥抱。

童玄羚心底随之漾起一阵甜意,但嘴里却不饶他地念著:“还不是有你这个坏榜样在先,教人家做父亲的不三思后行都不成,以免小鲁像到你的风流个性。”

“不会吧!我看他多半是像到你,挺懂得以退为进、扮猪吃老虎。”

“好啊!你暗损我是头猪……”

彷佛嫌她多嘴一般,他马上以吻封住了她的唇,轻掬她的琼浆玉液。

※※※

笃!笃!两下叩门声。

邹怀鲁双臂环抱,倚著父母亲寝室的门缘而站。门一开,只见他母亲穿戴整齐,正梳著一头俏短发,绽放妍笑地盯著他。

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等著他的质问了。

“鲁少爷,你还没换穿正式的衣服吗?已快四点了!虽说你这个客串新郎倌已够潇洒了,但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你总得敬业一点才是。”

“问题是我宁可做笨秃驴敲钟去!”

童玄羚脚一踮,马上伸手捂住儿子的嘴,低声斥道:“这种孩子气话是由得你乱说的吗?别教奶奶听见,惹她心烦。你先换好衣服再谈吧!”

“我得到答案后,自然就会去换衣服。我能借一步,进你们房里说句话吗?”

“你爸还在休息呢!”童玄羚臂一抬堵住他的路。母子俩正好差了一个头。

“是吗?那刚才是哪一位大爷叫床叫得那么起劲?”邹怀鲁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他好气!做爹娘的人明知他正为这桩事苦恼,却还逍遥得跟神仙眷侣一般。

“邹怀鲁!”童玄玲一脸绯红地斥责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