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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娘子(女人国之一)(3)

冲着他像袭姐,她可不能让这呆书生傻傻的误了考试的时辰。

「春字号。」杜御莆愣愣的回。刚刚那小手的触感还留在胸口处哪!

「好!」裘纱凌脑子一转,春字号登记的是姓杜的公子。她越过他迳自走进去帮忙打包行李。

杜御莆跟着走入房里,「姑娘……」她在做什么?

「你呢,讲好听点是斯文,说白点叫迟钝;已经跟你说考场快关门了,你还在这里穷磨菇!」叨念中她已经将他的文房四宝打包好,一古脑儿往他怀里塞。「喏,快上路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啦!」

杜御莆抱着行李苦笑,「姑娘……」他不用参加科举呀!

裘纱凌见他还在瞎耗,拎回行李推着他往外走,一出悦来楼就把行李布包塞还给他。

「记得啊,往前直走就是考场了。快去,时辰一到、门一关上,任你哭爹喊娘都没人理的!」

门外他的家丁见到他很惊讶,「揆爷?」

原来他的名字是杜揆。裘纱凌转身走进客栈前又突然想起——

「哎!你今晚要记得回悦来楼哪!那问房我帮你保留罗!」说完便自顾自地走进去,因为她要跟风姨说她找到伴儿啦!

「相爷?」原来家丁打扮的不是家丁,是相府卫官余平,而书生也不是书生,起码,不只是书生。

他是当今宰相——杜御莆。今天到考场是为了巡视,这才让他撞见了这么一位有趣的俏姑娘。

「相爷?」余平见他直望着悦来楼,「刚刚那名小厮可有冒犯到您?」杜御莆露出兴味的笑容,「没事。余平,不在府里的时候,还是唤我揆爷吧!」

「是,相爷,嗯……」余平改口:「揆爷。」

正文 第二章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如玉的姑娘,纵是名相也忍不住追求啊!)

「风姨,你在做什么啊?」自从跟风姨说找到伴儿之后,风姨就东忙西忙的,不晓得调些什么药粉。

「海狗肾。」

「喔。」海狗她知道,女人国里多的是海狗,等等——海狗肾!?

「春药?」裘纱凌拔高嗓子说。

风寡妇没好气的睨着她,「就是春药。干嘛?你没上课?」

女人国的女孩们从小就要到学堂里读书,除了四书五经之外,在及笄前—年还得学习房中术,从班慧心开始,这些课程都由历代班家女儿来传授,让女孩们不因为待在女人国而剥夺了敦伦的乐趣,她们认为生为女人也该跟男人一样,有享受人生的权力,不该任由男人予取予求。

不只是海狗肾,其他诸如红铅丸等宫中秘药,女人国里都应有尽有。

「可可可……」裘纱凌结巴了,「可是海狗肾是用在男人不举的状况下的!」

她不好意思承认说当初除了对武功有兴趣之外,在学堂里光是瞧着袭姐就够了,哪里还记得她授了些什么内容?

风寡妇不禁叹道:「你又知道那书生不会不举?」

「呃……」裘纱凌辞穷,这事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所以啰,有备无患。」风寡妇将磨好粉的海狗肾包好交给她,「会用吗?」

「会……」应该会吧!「内服还是外用?」

风寡妇忍着哀嚎的冲动说道:「内服!这药粉无色无味,调和在茶水里就成了。」

裘纱凌受教的点头,「那——谁服?」

风寡妇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海狗肾采自公海狗,当然是男子用!」

「喔!」裘纱凌将药放入腰间。

「等一下!」风寡妇喊住她,「要不要百乐丸?」见她一脸纳闷,她认命的解释:「让你敏感多液用的。」

这回她听懂了,红着脸点头。

风寡妇转身从药柜里拿出两包药,「连失忆散也一并给你,这是用来脱身的。如果你想让他忘了这档事,就趁他睡了喂服,包管他把前晚发生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裘纱凌收下,塞回腰间。「好,我知道了。」

她一走出去,风寡妇就精疲力竭地趴在桌上。还是头一回见到临找伴儿了,还什么都不懂的笨丫头!幸好明儿个—早她成功,就可以回女人国了!

风寡妇起身走到窗边放出信鸽。明天班姑娘就会派人来接裘丫头回去了。

裘纱凌走到门外掏出药包—看——风姨怎么每包药的包法都一样?那怎么分?

她走回房里,「风姨……」

「嗄?」风寡妇见她去而复返,惊叫:「你还有问题!?」,大有「你再有问题,老娘就开扁」的意味儿。

「呃……」裘纱凌缩缩脖子,「没事没事!风姨你歇着吧!」

在风寡妇的眈眈注视下,她慢慢退出房外。

裘纱凌坐在春字号房里,一手支着额,一手拨弄桌上的药包。

这三包药到底哪一包才是海狗肾?而她要吃的百药丸又是哪一包呢?

她将三包药小心打开摊放在桌上。就知道风姨是怪人!明明都是粉末状,哪里有百乐「丸」嘛!

她又靠近嗅嗅,恶!最受不了这中药味了!

这下好了,那书生都快回来了,她还分不清楚哪包该给他服,而哪包又得自己先吃……还是问问风姨好了。

裘纱凌走到门边又转回来。不对,风姨一定会骂人。在女人国时只有她骂人的份儿,长这么大,就这几天在悦来楼被骂的最多,她缩缩脖子,还是别出去找骂挨了!

裘纱凌又坐回桌前。怎么办呢?这药也不能不吃呀!她灵机一动——有了!既然三包药里有两包是该书生吃的,那就随便挑一包让他吃,吃了失忆散也无妨,起码就知道剩下的是海狗肾跟百乐丸了。

可是……万一吃到百乐丸怎么办?

三中选一,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裘纱凌乐观的想。

主意既定,她百无聊赖的以指尖轻点三包药包,「女娲下山来点名,点到谁,谁就是书生今晚要吃的药!」

耶!她拿起右手边那包药粉,倒入杯里跟茶水调匀,并将另外两包药包好收妥。好啦,总算解决了,她真聪明,呵呵,自己都觉得骄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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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御莆走入房里,便瞧见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同于早先的装扮,她已经恢复女装打扮,身上穿着前朝式样的对襟衫裙,腰系帛带,跟当今流行的繁琐服饰有别,更显潇洒几分。

他走近,睡着的她长长的睫毛覆住大眼,他还记得她有双灵动的眸子;未施脂粉的脸上如珍珠般剔透,犹带红润,像极了吐蕃进贡的彤果。

他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润润喉,今天阅遍试卷,考生们有的针砭时事,也不乏阿谀奉承、甚至满纸不知所云之人,整体而论,此届天子门生多耽于肤浅,这正是历朝由太平转祸世的灾殃哪!杜御莆忧心的想着。

此时,裘纱凌由于久趴不适,换过姿势却醒了。

她揉揉爱困的眼,「咦?你回来啦?」刚醒的嗓音有些娇憨。

杜御莆微微一笑,「姑娘等候在下吗?」

裘纱凌这才想起她的目的,望了眼桌上的杯子——咦,空了?他啥时喝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