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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煞到妳(26)

姬宫毓回想著薛家两老待他的好,然而他只将那些当成一种恩惠。景斌说得没错,自始至终,是他老挣脱不出记忆里晦涩的阴霾。

「我该怎么做?」

「我年纪比你大,先叫一声大哥来听听。」知道自己已突破姬宫毓的心防,薛景斌一脸笑意,故意恶劣的说。

「大……大哥。」姬宫毓万分别扭。

「很好。既然我们是兄弟,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心事了吧?」薛景斌巧妙的循序渐进,这下姬宫毓不说都不行了。

「景……」

「嗯?」薛景斌凌厉的眼神一瞪。

「呃……大哥。」姬宫毓难为情的咳了一声。「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爱上大嫂的?」

「原来是为了女人啊。」薛景斌摩挲著下巴。「我对你大嫂是一见锺情,倒没有考虑太多问题。」

「一见锺情?」姬宫毓无法理解人如何能在第一眼便认定对方,像他就从来不相信这种鬼话。

「正确来讲,刚开始是心动,但後来我就发现我不能没有她了,当然得快马加鞭将她娶进门罗。」

「如果你身边没有了大嫂,你会怎么样?」姬宫毓再问。

「像你这样。」

「我怎么了?」

「每天魂不守舍,连工作都抛到一边,心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她。阿毓,你爱上谁了?」薛景斌决定先探探口风,给家中两老报个喜。

「爱?我不晓得我到底爱不爱她……」大哥所说的状况他全都符合,但他仍难以看透白己的心。

「你去厕所照照镜子,就知道你爱不爱她了。」

「什么意思?」姬宫毓摸摸脸颊,不明白他的话。

「蓬头垢面,胡子也不晓得几天没刮了,你这样子走出去,肯定没人相信你是台湾第一男模。」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一旦失去所爱,连稍微打扮一下都嫌费事。

「有这么糟吗?」

姬宫毓怀疑的踱至厕所,当镜子反映出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时,连他自己都吓一大跳。

毫无疑问,那是一张为情所困的脸。

第十章

思索多日後,这一晚,姬宫毓决定去找她。

他明白是自己伤她太深,逼得她不得不割舍这份感情,而他,却到最後才明了自己非她不可。

对她的情感何时变得如此浓烈,他亦倍感疑惑,但每忆起她那绝望的神情,他便痛不欲生,那日她离开他的怀抱後,那失落的空虚感彷佛将他啃噬殆尽了。

他来到巩千岁的住处。光是看四周的环境,即可知道她的生活是如何困苦,让他不禁为她感到心疼。

甫举起手要敲门,突然门里传出一道尖锐的说话声,使他顿住动作。

此刻,巩千岁的父母和哥哥巩千隽全来到她这破旧的住处。

「巩千岁,你要不要把钱拿出来?」

「妈,你小声点,邻居会抗议的!」巩千岁秀眉紧蹙,本来对家人怎会忽然跑来找她感到惊喜,没想到他们竟是来向她要钱的。

「那你就快把钱拿出来啊!」巩千隽在一旁催促道。

「我的薪水连缴学费都很困难了,而且哥不是也在打工?」毕竟是面对长辈,巩千岁的语调仍然轻柔。

「女孩子念那么多书干什么?」巩父不苟同的说。

「就是嘛,而且你不是去参加什么选拔得到冠军,那二十万的奖金呢?」巩母朝她摊开手掌。

「那笔钱我有我的规画,所以不能给你们。」巩千岁望向兄长,「哥,你赚的钱呢?」

「拜托,那点钱我去酒店玩一次就没了。」

巩千隽是个被父母惯坏的孩子,一年换十几个工作不说,而且爱流连风月场所,家里的钱都是让他败光的。他们今日之所以来这儿,是为了向巩千岁讨这笔钱,好偿还他在外头花天酒地赊下的巨额欠债。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忍不住跺脚指责道。「妈,爸,你们怎么都不说说他!」

「巩千岁,我的儿子用不著你来教训,你到底要不要把钱拿出来?」

母亲刻薄的嘴脸看得巩千岁心都冷了。「妈,你为什么这样说?我是你的女儿啊。」

「既然你还知道是我把你养大的,那你还不快把钱给我?再说,你现在大红大紫了,跟你拿二十万难不倒你吧?」巩母嗤了一声,根本已把她当摇钱树。

巩千岁愣住了,心因为母亲这番话而绞疼。

为什么明明都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母亲却连一丝疼爱都不愿分给她?

小时候家境还算富裕,她打小生便是请保母带,活到二十二岁,母亲连抱她都不曾有过,父亲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他们会记得中午送便当给哥哥吃,却总是没有她的;母亲节时,她和哥哥一同将自己做的卡片送给母亲,母亲马上牵著哥哥的手带他出去买东西,而她所得到的回报,就是被丢在家中看门。

她的童年只有孤寂,最好的朋友是枕头,可以任她哭泣,听她倾诉。

巩千岁不再反抗,乖乖的将二十万支票拿出来。

她的表情很平静,母亲的话让她彻底看清自己和家人的关系,她对巩家而言,只是个多出来的垃圾。

「这才像话嘛!」支票一得手,巩母便露出贪婪的笑容。「千隽,爸爸,我们走吧!」

「妈。」巩千岁忽然唤住她。

「干嘛?」

「我希望你们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那从未令她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哼,你以为我们爱来吗?」

巩母门打开欲离去,倏地一道身影闪了进来,同时抽走她手里的支票。

「这张支票不能给你们。」姬宫毓将支票交到巩千岁手上。「千岁,把它收好。」

「你怎么……」巩千岁正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巩母尖锐的怒喊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是什么东西?千岁,你还不快把钱拿来!」她气急败坏的嚷著。

「我……」巩千岁才开口,姬宫毓立刻将她护在身後。

「千岁,这里交给我处埋就行了。」姬官毓冷眼扫视著她的亲人们,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欺负。

「啊!」巩千隽霍地大喊,终於想列这个器宇不凡的男人是谁了。「你是迪肯!」

巩母和巩父闻言一呆,错愕的望著姬宫毓。

巩千岁心中喊糟,难保他们回去後不会大肆宣扬她和姬官毓的关系,届时不晓得会闹成什么样子。

她心慌意乱,姬宫毓似能感觉小她的恐惧,立刻握紧她的柔荑安抚她。

「阿毓……」巩干岁恍然地瞅著身前这宽厚的背,他……是想保护她吗?

「我可不管你是多有名的人,这是我们巩家的家务事,你根本管不著,凭什么把支票拿走?」巩母随即眼睛一眯。瞧他对千岁充满保护欲姿态,看来她应该可以再大捞一笔。「还有,你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我是千岁的男朋友。」姬宫毓看穿了巩母的想法,轻蔑的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