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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大色狼(15)

“只要你肯用心照顾小姐,首席侍女的宝座就是你的。”这丫环,真可爱。

“谢谢宝少爷!”洗秋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恭送蓝非出去。

★★★

蓝家瓷庄。

“结果出来了?”昏暗的密室传来好听的询问男声,像是扇子擂风的声音在宽阔的空间随着空气流动。

灯光一亮,黑暗消失无踪。

一张孤傲的脸对上蓝非。

“是金屑和黄铜,没有超过人体能接收的分量。”迷离的眼神没有什么重大的情绪,阴峻的五官,眼下的疤在灯光下摇曳着属于过去的桀驾不驯。

“她的身体这么烂,连一些微未量的金属性东西都适应不了?”用扇柄托住下颚的蓝非不解。

“是侥幸她的体质跟一般人不一样,这,你也有得挑?能救回她一条小命你就该偷笑了。”戈尔真一棒子打回去。

就因为她与众不同的体质,才能在短时间内发现被别人当做了眼中钉,这算幸运才是。

“她那么单纯会跟谁结怨?”戈尔真沉沉地笑起来,低冷的笑声回荡在摆满柜子的空间内,重重的暗影阴森又沉重,使人不寒而怵。

“拜托,没人叫你笑,夜枭的声音也比你的狗吠还好听。”蓝非猛搓胳臂。

“多使点劲看牢你的未来老婆,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喽。”戈尔真好心情地拆他的台。

“这点请尽管放心好了,想当我蓝非老婆的人排到沙漠去了,多一个少一个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

“死性不改的家伙。”

“别嫉妒我到处有人爱,谁叫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比你这个姥姥不疼、爹爹不爱,没人要的孤僻鬼受欢迎。 被那么多人喜欢,有时候我也很烦恼呢。”

“谁像你好胃口?家花、野花、喇叭花都好,小心贪多嚼不烂。”受不了!

“要你管!我只是请你来帮个小忙,没包括还要接收你的风凉话!”

“我是旁观者,旁观者清。”其实戈尔真很明白蓝非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有颗精明能干的心,只是他不爱计较,因为外貌倍受宠溺,要风有风,要雨得雨,他很知足,即便被旁人占了便宜他也笑笑就过去了,所以在某些别有居心的人眼中,八荒飞龙的老四跟败家子同定义。

“你是存心看我笑话,巴不得我栽跟头!”蓝非太了解自己的结拜兄弟,牛就是牛,不管牵到哪里,就算剁成牛肉片还是牛,他宁可巴望老天爷下红雨,也不敢奢望牛会转性。

“你的笑话己经够多了,还记得前年的爬墙行动?从某名花的闺房跑出一个赤条条的男人,还有,几个月前勾栏院的台柱和官家千金在西湖畔大打出手,哈哈,最近我更听见京城第一花魁宣布要收山从良嫁入豪门的消息,你放肆到这种地步,不会出问题才怪。”

“哇,我从来不知道杀伐神龙戈尔真也对市井流言有兴趣,怎么,转性了?”什么忧患意识好像都跟蓝公子无关,他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

戈尔真翻白眼以示警告。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圣旨下来了,要你择期完婚。”

“我又还没收到,不算。”他把圣令当做什么啊!

“口气不同,看上去你是栽在那个无盐女的手中了?”戈尔真不成戈尔真,今日的他有别于往日的沉默寡言,聒噪得可疑。

“你说呢?”想套他?门都没有!

“我很穷,别想跟我要红包。”

“老六,你有心事?”太反常了。

别人他不敢打包票,戈尔真的寡言谁跟他都没得拼,还有,他讨厌人群,要他主动上街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杯弓蛇影。”他撇开脸,调侃地自我嘲弄。

“不明不白的,本公子只对猜女人心有耐性,你别考验我对兄弟的感情嘛,这样不好。”

“诚实真是你最大的优点。”戈尔真站起。“我还有事,少陪了。”

“拜托你也花点心思在女人身上,不要整天对着一堆烂木头,浪费人生。”木头再好也好不过人,他这弟兄到底懂是没有?

戈尔真似笑非笑,什么都没说就想扬长而去。

蓝非一贯玩笑的声音追出:“有时候也让做弟兄的我尽点朋友的义务,不管你碰到什么,我都欢迎你来麻烦我。”

戈尔真顿了顿步伐,面无表情地瞅他,可是坚冷的轮廓放柔了。

“你啊,先自扫门前雪吧,要担心我是八百年后的事了。”

★★★

无盐在洗秋的频频说笑中把一碗粥吃完。

“小姐,饭吞下肚子,你的脸色好看多了。”端来铜镜,无盐憔悴的脸映在上头。

“把它拿开。”她大力挥手。

“我不懂……小姐……”她一紧张又结巴。

“我不能看见那个我……也不想。”淡淡的心酸漫上胸臆。她不知什么叫顾影自怜,不止铜镜,就连水岸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谁叫她长了一张人见人厌的脸。

“小姐,洗秋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洗秋觉得小姐你比王府里任何一个小姐都好,你不会嫌弃下人的我们……那天我娘病重,你还……不计身分地到厨房去帮她诊脉抓药,换成别的主子,不会有人理我们的。”

“只是小事一件,都过去了,你还记得它做啥?”

“不一样的,王府里的小姐有……哪个不漂亮,可是没有谁会去管谁的死……活,在我看来,小姐你的面貌比她们好看过不知几百……倍,容貌是可以用胭脂水粉遮掩的,人心却不行……”洗秋认真地说道。

就算奴婢的地位不高,人都是肉做的,他们也需要旁人的真心对待。

“谢谢你!”无盐哽咽。

她付出的不过是举手之劳,却换来别人对她的好,以前的她为自已不同的心性和面貌,不知道婉拒过多少人伸出的友谊之手,一直以为形单影只的生活就是她以后一生的写照了,现在想起来,她故步白封得可怜,总以为缩在自己的天地吧就安全无比,现在才知道那有多愚蠢。

“小姐啊,你跟洗秋……客套,不是要折煞我?”无盐点头。“那我不说,以后你也不许再提什么下人不下人,你是我的姊妹,好不好,”

“小姐……”她的眼睛又要发大水了。

“叫我名宇。”洗秋害羞一笑。“无盐。”

“洗秋。”两人相视,心有灵犀地会心一笑,一大一小的笑声如银铃般地弥漫在屋子里,两人的感情又更进一步了。

★★★

“诗夜宴,这是什么?”看着傍晚才送到两岸依柳园的一张方帖,无盐好奇地询问上在忙着点熏灯的洗秋。

把茅草油注人灯芯中,她头也不回地说:“那是千年老妖搞出来的一个吟诗会,说好听是诗会,骨子里是不折不扣的审判大会.”也许无盐舒缓优雅的个性感染了她,洗秋说活的速度也学着放慢,结舌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现在的她可以清楚地表明自已的意思,不再段落不清、词不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