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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王驯悍(9)

这座行宫他恐怕只在羊皮卷上见过设计图,连来过都不曾!

我没印象。

果不其然!贺兰淳不想再浪费口水跟他解释有的没的,反正那是他的屋子,他住进去自然有多嘴的人会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她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只负责把你带到,其余的不关我的事。提供他住所,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他不会多作非份的要求吧?贺兰淳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座'朝霞宫'是我给你的聘礼之一。尽管对她所知部分不多,还是有些片段清晰如昨。

你很大方。她不带感情地说。终于想起来了,是吗?成车斗量的黄金、珠宝、玛瑙、钻石,宫墙别业,在物质上,他是绝不吝啬的。可是相对的她也付出青春和婚姻。也就是说她的一生就断送在这些全无价值的玩

意儿上面。

她是怨过的,怨自己把终生让人安排,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赌在一个狂戾的男人身上,说来算去,是当初的天真害了自己,她能怪谁?

我听不出来一丝感激的意味。从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哀伤是什幺?他想探知,但也止于想想而已。

你不会要我感谢你几年来的不闻不问和拜你所赐的屈辱吧?她不想说的,如果他不那幺咄咄逼人的话。

这句话该是我说的。一提到这个,两人的怒火又一触即发。

看她薄嗔的脸蛋海棠逸暗吼着自己。

搞什幺?这幺沉不住气,这许多年全白活了?

就今几个他已经动了多少次雷霆,全为了这小女人,他跟在独孤吹云身边磨出来的冷静和自持呢?在踏入这块土地的同时全喂狗了。

不错,她是有理由恨他的,一个失去依附的女人在这时代若非拥有过人的毅力根本活不下来,然而,这是她咎由自取,他不用觉得歉疚,一点都不用。

好了,好了,咱们先进去再说,一切好商量。风仑驭不得不挺身而出。

他应该改行做和事佬。这对冤家一路吵到底,吵得他头都快炸了!

他的话适时发挥效果,冤家互瞪一眼,各自偏头走下斜坡。

两头张牙舞爪的石狮镇守着金碧辉煌的铜门,石铸的宫灯也点燃了光亮。铜门是大敞的,他们-一进了门。外面的宁静从耳膜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喧哗。

不错!横眼扑来的是教人眼花撩乱的衣竿,上面挂着待收的衣物,一路从门口直铺到中庭的大理石板全是游玩戏耍的孩童……还有到处觅食的番鸭、土鸡。

最先有反应的是流浪汉,它扬起马鬃直喷气。

要它跟一些没格调的家禽住在一起,它宁可露宿荒郊野外,也不想屈就,它可是一匹高档货的马呢!

海棠逸眼中的防御和戒备还没升起,只见三三两两的人群聚拢了。

贺兰姑,你回来得巧,咱当家的刚抓了只野鹿,大伙儿正忙着整治,一会儿就开饭了。穿着瑶族传统服饰的大婶忙不迭地过来招呼。

这里的人知道她曾结过婚,看她年龄又轻,一声大娘实在喊不出来,所以同龄的人就喊她姑,这一喊开,不管男女老少就全跟着喊,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有客人呢,一块来。长者模样的大叔看了看海棠逸直点头。豪爽好客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民情风俗。

贺兰姑,从不曾见你带人回来过喔,这次还是个俊哥,你好眼力喔!另个金发大鼻子笑得震天响,一把搂住贺兰淳的细肩。

海棠逸因为她这不拘小节的动作锁起浓眉。

他不喜欢她是一回事,可再怎幺说她还是他的老婆,公然跟野男人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随着陆续围拢 过来的人,他发现这里简直是个大熔炉,有滇西北高原的纳西族、大理白族、墨江哈尼族,还有少数的波斯人、印度支那人,这哪是他的行宫,根本是所大杂院!

像是洞悉他转瞬间的想法,贺兰淳回过头,温润的笑意还没退。你的房间还留着,我带你去。

贺兰姑,不介绍你带回来的人吗?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问道。她的眼一直逗留在海棠逸的身上,爱慕的表情不可言喻。

淳是我过门的妻子,承蒙大家照顾了!海棠逸语出惊人,接着他挽过还处在诧异状态中的女主角,将她固定在臂下,宣告她是他的人。

被吓一跳的人不只大家,贺兰淳目瞪口呆之余,忿忿不平的情绪接掌了全部的思潮。

她想挣脱海棠逸,这卑鄙的男人竟敢这幺利用她。

海棠逸不着痕迹又不容她离开地在她耳畔低语:

你不会要我当众证明我对你的爱吧!

他的音调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的人恰恰听见。

你敢!她几乎感觉到他胸口偾起的肌肉。她为他的强壮眩晕了下。

大色女!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居然会为一块区区的肌肉神魂颠倒。

海棠逸二话不说,倾身就吮住她温暖小巧的下唇。

起初,会吻她是为了堵住她得理不饶人的嘴,然而,她瞠目结舌的表情逗搔了他久久不知胭脂味的感官,他撬开她的樱唇长驱直入。

如雷的喝采声狂爆出来,口哨和暧昧的叫好声,充斥着贺兰淳嗡嗡作响的耳朵,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吻是怎幺结束的。

她火红着瑰丽的脸蛋跟粉肿的唇呆若木鸡,海棠逸的眼中也有氤氲的情欲。

她下意识地想再度挣脱他。

别走。这一走,她会恨他入骨。但矛盾的是原来恨她的人是他,现在却无形地易了主。

贺兰淳烧酡的脸、狂跳的心律,她只想找个地方整顿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两人都使出相当的力量。于是很干脆的,喀吱!

她的肘关节又脱臼了。

一天里的第二次。

因为吵杂的四周,没人注意到那不起眼的声音,不过海棠逸听到了。

他卸下她肩上的背负丢给风仑驭,在更多的惊叹羡慕声中抱起愁眉苦脸的贺兰淳。

我们的房间往哪走?

色狼!放我下来。她痛白了一张脸,鬓边见汗了。

海棠逸见状着迷地用食指拭去她饱满额头上的晶莹汗珠。不要逞强,乖。

贺兰淳奋力挣扎的动作迟滞了,的确,身体的蠕动只让不适的胳臂更痛,她低下头,不情不愿。我的脚还是好的,不劳你费心。

如果,我也把它弄断了呢?他不轻不重的威胁教人不寒而栗。

恐慌随着一阵阵的战栗爬上贺兰淳的心间,她哑着声说:你故意弄断我的手?第二次了。

你以为呢?当然不是。但,他从来不解释。

她再次投降,对抗他,她会有吃不完的苦头,她绝不会拿自己的rou体开玩笑。

直走,过了回廊左转第五个房间就是。她脸上仅有的阳光无影无踪了,眼中一片冷寂。

在众目睽睽下,他俩恩爱地进了房间。

远远,猩红的花飞香而来,一处占地数顷的院落被两株山茶霸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