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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王驯悍(22)

蓝人哲别缩紧了下巴,他不会放人的,这一纵容就像放虎归山,他就永远地跟海棠逸断了联系。他不要这样!

他要得到他!海棠逸不会知道他渴望他,渴望到被撕裂的地步,他绝不放他,绝不!

哲别!海棠逸感受到从各处投来怀疑揣测、各种好奇的眼光。

你知道我的能力,就算毁了一切我也不会再让你从我的手中溜走了!蓝人哲别失了理智,金色的头发张狂地显示他无可挽回的决心。

蓝人哲别!从海棠逸口中蹦出狮吼。

蓝人哲别怔忡住,嗒然若失。

别忘了现在的你是一座城堡的主人,任性够了吗?海棠逸不愿再多说,他们的纠葛早就结束了,平地再生波,不必了!

蓝人哲别在海棠逸的眼光中瑟缩了。

谁先爱上谁谁就吃亏。谁教他爱上一个不可能还他一片深情的人!可是,他爱兽王的一切,包括他的凶暴、他的任性、他的好战、过去的他、现在的他,他都爱,这样还不够吗?谁能听见他的呐喊啊?

他痛苦极了。

把心放在你的人民身上,造福子民才是你该做的事。海棠逸对他只有这些话相送。

兽王堡里住着的全是些难以驾驭的人物,要让这些拥有几分实力、几分背景的棘手人物听命于一人并不简单,蓝人哲别虽然对不起他,却把兽王堡管理得尚称可以,他把自己缺乏的部分补足了,海棠逸对他再是无话可说。

我不会让你走的。蓝人哲别发誓。

当年设计将兽王关进监狱,为的是逼他爱他,怎幺都想不到兽王堡在短时间内兴起一连串的事件,当他忙得焦头烂额时,只能把其它暂时搁下。

然而,等他再回过头来,海上孤狱早已成空,心灰之余,他守着兽王堡不敢离开一步,每人周旋在恶人跟恶人之间,抱着渺茫的希望等待。

可是,他居然说要走?又要再度离开他?不!他绝不允许!

他还精神恍惚地苦苦思索着时,海棠逸一群人已经走出中堂,离开蓝人哲别的视线。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蓝人哲别贼贼地笑,笑得令人发毛。

那个冥顽的混帐存心要我们插翅也飞不出兽王堡呢!高高的台阶下是校练场,场上人满为患。蓝非打开玉柄扇,轻摇慢晃,啧啧摇头。

他们几人一列排开瞰着人群,一大群的也望着他们。

任性的东西,把人命当戏耍。戚宁远对蓝人哲别的反感透露出来了。

独孤吹云不作声。

这摆明了是以人多势众压迫他们乖乖听人。

不过,很可惜,他的弟兄们没一个是好相与的,要硬拼,别人可能会胆怯,他们却是求之不得。

大哥,咱们下去吧?戈尔真一反安静,摩拳擦掌、兴奋不已,眼中已经有了杀意。

老二,你以为呢?'独狐吹云习惯先问海棠逸的意见。

我们有六人,老四的轻功一流,由他去扰乱阵营,老五的功夫扎实,当中锋直取主将,大哥你做掩护,至于老三的暗器了得,就请他从看似较弱的左翼杀他个措手不及。 光子,右翼的弓箭手由你负责,我断后!曾经几次随着独孤吹云出生入死,作战经验丰富的海棠逸稍作思索就分配妥当了。

不愧是二哥!蓝非竖起大拇指。

海棠逸对蓝非的褒奖只是一笑,他面向贺兰淳,精锐的眼马上多了抹柔情。我要你跟着我,不管到哪里都要跟着我,知道吗?

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贺兰淳对自己可是信心十足,虽然她一点功夫都没有,两条腿倒是利落得很,要逃跑?没问题!

幸好你不懂武功,要不然肯定会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蓝非对不一样的贺兰淳又多了分欣赏。

谢谢四哥。她也不客气。

豪爽!我喜欢!

喜欢你的头啦,再胡说八道等会儿你的脑袋就会掉在地上给人当球踢喽。

呸呸呸,乌鸦嘴!

两人还有心情调笑,远远的有股尘烟却朝着兽王堡而来。

贺兰姑甭怕,咱家带人来救你跟姑爷,稳着点啊!一大群人里不知道是谁吼着。

那乱糟糟的一窝子人,有人拿锄头、有人拿镰刀,居然还有拿炒菜铲子的,活生生一群老百姓,他们全是寄居在朝霞宫的那些食客。

带头的是沽古鲁的爹娘,两人勒马奔腾,剽悍的骑术是大漠民族特有的绝技。

他们数着日子不见贺兰淳回去,怕她凶多吉少,便成群结队出来找人,在途中碰见贺兰庄的壮丁们,原来他们也是来找贺兰淳的,两队人马目的相同,为壮气势,自然结成一股,寻到兽王堡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会儿就给他们撞上了。

气势如虹的他们喔喔乱叫一通地喔进了兽王堡。

一鼓作气,咱们也上吧!蓝非早就准备妥当要一展雄风。呵呵,他很久没打群架,连脚底都痒起来了。

一场战事变成群架,场面很是滑稽突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群龙们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只一下子就穿过重围,离开了兽王堡。

不好玩!戚宁远也有怨词。

他们存心放水。独孤吹云一穿入阵营就瞧出不对处。

咱们走吧,越远越好,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海棠逸瞄着还很混乱的现场若有所指。

是哈喇巴。贺兰淳替海棠逸说出他们不认识的一个名字。

那就不要辜负人家一片好意,我们就当作赛跑,我走喽!顽皮成性的蓝公子率先起步。

此时,就见数条宛如游龙的人影,前前后后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兽王堡,一路再无阻拦。

***

平静的贺兰庄这几天里都弥漫着一股诡谲气氛。

最先是远在边荒的苗族酋长遣人送来婴儿拳大的夜珍珠二十六对,再来云南大理怒江不知名的少数民族,或是将领,或是巫师,各个都带来丰厚的礼物。

一件一件古玩玉器逐渐堆满贺兰家的大厅。

华灯初燃。

存了一天疑问的贺兰长龄见到了叫他又爱又头痛的女儿贺兰淳,见面的喜悦还没发酵完成,又看见跟在她身后尾随进来的一群,不!是一大群男人,笑容便被冻结在脸上了。

倒是见过大场面的贺兰岳笃定得多,跷着二郎腿,边哼着小曲,边赏玩人家送来的古器,好不快活。

老祖宗、爹,女儿回来了。翩翩然的身形飞进贺兰长龄的怀抱。

贺兰长龄把原来想开骂的话全吞下。你这丫头,一出门就不知道好回来,害爹担心死了。

阿爹,对不起,女儿把您的大寿辰给忘了。她是真的忘记了。

算啦,反正这又不是头一次,爹哪次寿诞你有在家的?只要你心中有惦着我这做爹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爹!贺兰淳开心地推开他爹粘人的拥抱,像燕子般跳到贺兰岳身旁,亲密地圈住老祖宗的颈子。老祖宗!撒娇和亲热之情不言而喻。

你啊,弄这些玩意儿回来将功赎罪,讨你爹的欢心啊?老人家他有点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