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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想太多(7)

「叫妳那个于女士开除我好了。」

「我就可以叫妳滚蛋。」

「不!妳没资格。」

「妳为什么不干脆去当贺扬的保镖?他开出了高薪要雇妳,妳是神经不正常吗?为什么不接受?」她说着气话。

「谁叫我『喜欢』妳。」白苹假笑。

突然的,于羽瑄冲到她面前,伸手就任性的想要赏她个耳光,但白苹并非省油的灯,那些警察训练、防身术、空手道、柔道不是练假的,她只消稍稍一侧身,然后伸出手臂扭住于羽瑄的手,一个反转,受制并且哀叫出声的人绝对是于羽瑄。

「放手!」她狂吼。

「我可以忍受妳的坏脾气、冷嘲热讽,但妳最好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白苹推了她一把,一副不要真把她惹火了的表情。「我不是纸老虎,于阿姨也不是付钱给我来让妳打的。」

「妳……」于羽瑄气疯了。「如果子女士不开除妳,我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那妳就真的成了孤儿了。」

「我高兴。」

「随便妳!」

于羽瑄不喜欢这种屈居下风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窝囊,一向都是大家来捧她、宠她。

「白苹,如果我求妳呢?」于羽瑄又用吼的。「我求妳去当贺扬的私人保镖!」

「妳就这么恨我?硬要我去和那个浪荡子纠缠不清?」

「这是妳的荣幸。」

「我看是恶梦。」

「很多女人求都求不来。」

「那妳去毛遂自荐好了。」白苹不以为然的说。

「我……真想一脚踹死妳。」于羽瑄嘴巴不饶人。

「妳知足些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缺憾,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拼凑不全的,不要总是想妳少了什么,想想妳比别人多拥有的吧!」白苹语重心长的劝着。

「妳少跟我说教!」

「我才没有兴趣说教,我又不是吃太饱撑着,我只是不想见妳老是伤于女士的心。」白蒙真想替她去跟于薇说声抱歉。

「鸡婆!」

「以前我老爸管我管得严,我也超爱和他顶嘴,父女俩只要有个不爽,可以一、两个星期不说话,后来我爸得了肝癌,居然拖不到三个月就离开人世,我不知道孝顺的定义是什么,但如果我爸今天还在世,我发誓我绝不和他顶嘴,更不会和他冷战。」白苹淡淡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

于羽瑄情绪稍稍的平静了下来。

「妳和于阿姨之间的问题只有妳们母女自己能解,至于妳对我的厌恶……」她摊了摊手。「或许我真的会好好考虑贺扬的提议。」

「妳真的要当他的保镖?」之前她说的其实都是气话,这些日子和白苹的相处虽谈不上温馨、融洽,但起码她们已知道彼此的个性。

「妳说得对,我的神经又没有不正常。」她自嘲。

「跟着贺扬,妳的名誉也完了。」

「拜托,他又不是什么色魔或是大淫虫。」

「但他是个对女人永远没有定性的冷情男子,而所有女人又总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他。」

「我不会。」

「妳会!只要妳待在他身边,妳迟早会被他毁了。」于羽瑄有点急了起来。

「但妳不是建议我……」

「白苹,我才懒得和妳说这么多。」于羽瑄气急败坏的。「人生是妳自己的,妳想怎么玩是妳的事,不要后悔就行了。」

锁上了车门,白苹朝自家公寓走去,但愈近她家那幢公寓,她眉头就皱得愈紧,即使她有近视眼,她也不可能会错过那辆崭新的流线型黑色跑车,还有背靠着车门抽烟的贺扬,他一派轻松等人的模样。

「你这么费事到底是想要干么?」白苹瞄了瞄四周,发现在贺扬的车子后方还停了辆不太起眼的休旅车,车上坐着两个彪形大汉,她很肯定他们是他的保镖,不然就表示他有麻烦了。「你的保镖?」

贺扬点头,然后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到脚底下踩熄,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可却更具一种颓废的浪子气息。

「妳下班了?!」

「今天还算早的。」如果行程是陪于羽瑄去夜店玩,那么没有凌晨四、五点她是不可能回家的。

「我是来辞行的。」贺扬说出目的。

「辞行?你要离开台湾?」白苹诧异的问。

「妳舍不得?」

「不,我要去放鞭炮了。」

「我对妳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逗惹着她。「我一离开妳就想放鞭炮。」

「你去哪?」她随口问。

「巴拿马。」

「不是美国、欧洲、日本那些地方?」白苹和他闲聊着:心想既然他都要消失了,也不好赶人。

「台湾的船运公司如果要走国际路线,那么通常要在巴拿马设籍,所以我常巴拿马、台湾两头跑,那里我也有置产。」贺扬告诉她。

「所以你在巴拿马也很吃得开?」

「过得去。」他谦虚的说。

「那祝你一路顺风。」她毫不啰唆。

「我大概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你就是一年后才回来也是你的事。」

「白苹,妳的嘴从来不甜是不是?」他突然用一种很亲昵的语气问她。「谈过恋爱没?」

「秘密。」她亦用同样的「亲昵」口吻回他。

「这张是我台湾特助的名片,如果妳有事找我,可以透过他联络上我。」他拿出一张名片,因为怕她会随手一扔,他问也没问她一声就从她手中拿过皮包,接着打开,很小心的把名片放进她皮包内,然后才把皮包还她。

「我差一点喊抢劫。」她瞅着他。

「那如果这会儿我把妳压在我车子引擎盖上,妳会不会喊强歼?」贺扬觉得和她斗嘴很有意思。

「现在那种行为通常不叫强歼,叫性侵害了。」白苹纠正他,有些不怀好意。

「不管是强歼还是性侵害,总之我不会对任何女性做这种事。」他一个冷哼。

「因为你还比较会担心女人对你性侵害?」她可以想见他的大男人心态和自恋到何种程度,他已经被女人把胃口养大了,自以为是上帝特别赐给女性的恩惠,他确信自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一个女人。

「我什么都不担心。」他失笑。

「当然啦,你有保镖嘛!」

「白苹,五百万还是打不动妳吗?」贺扬浪荡、可勾女性魂魄的双眼正看向她。「我可以再加妳『红利』。」

「我对『你』没有兴趣耶!」

「公司的股票呢?」

「贺扬,你未免把我的身价炒得太高了,我不值这样的价码。」她有自知之明。「而且我听多了有关你的传闻,所以我不会笨得自寻死路。」

「传闻只是传闻。」他性感的一笑。

「那你敢说自己是那种从一而终型的男人吗?」

「我不是。」他狂笑。

「还算诚实。」她低哼。

「我从来都不是。」他大方承认。

由于他那么坦率,白苹反而不知该从哪里攻击他,起码他不是一个满口谎话的男人,这算是他的优点。